”
“……对。”
海燕有些艰难地点点头,继续开口道:“其实,纲弥代伯父在当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他当年即位也是临危受命,没有读完完整的真央学制,虽然增派的暗卫人手足够多,但自身的能力也不足以应对很多突发情况。他选择不告诉你这些并拜托白哉一起隐瞒下来,也许是怕你的高傲和矜持不允许自己是以这样的理由抛下家人逃跑的吧。”
華盈扯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目光凄凉:“但,我不允许又能如何呢?身在贵族家,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即使是白哉,都还不是一样要遵循可悲的家族命令,我又能如何?”
“……你能翻墙啊。”海燕在这氛围严肃的谈话中,突然轻笑了一声开起了玩笑,他伸出大手将她的头发揉乱,“你看,你现在不就将那些封建礼教踩在脚下,从朽木家跑出来了么?”
“该说不说,我以前可真没想到,你也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啊!”
海燕仰头大笑着,像冬日里的暖阳,他说着让華盈心有余悸的事并大肆赞扬着,让華盈好像也能将心放下来了一些,跟着他咧出了一个战战兢兢的笑来。
“所以,華盈,白哉即使一些行为让你感到伤心了,但有一点他确实说得没错。我们身为外姓人士,不好干涉纲弥代家的内政。贵族亲属间的纷争也不在我们的护廷十三队,而是属于金印贵族会议的管辖范围了。所以,我想如果我是白哉,大概也无法在那个当下做出冲动的事。”
听到海燕这段话,華盈的内心五味杂陈,她从理智上能够接受海燕这番说法,但从感情上,她仍旧越不过许多如山一般的隔阂。
她和白哉之间名存实亡的婚姻已经如那镯子般四分五裂,也再没有重新拾起的可能了。
華盈放下茶杯,有些感慨地对海燕说:“谢谢你和我说这么多,海燕。但我和朽木副队长之间,也确实回不到过去了。”
她无力地笑了笑:“不过好在这个过去也并没有多美好。”
“是我的错,我不该在这段看起来就荒唐的婚姻里动真感情,虽然你同我说得都很在理,但如今我想起他,心中几乎全是怨气,也无法接受再回去那样让我窒息的地方了。”她接着喝了一口茶,轻声沮丧道,“这段婚姻本就不是以深厚的感情基础为开始,无疾而终也不算是太坏的结果。”
沉默许久后,她垂眸:“明天我会写一封和离书,麻烦你,帮我转交给朽木副队长吧。”
见她对白哉又回到了那个疏远的称呼,海燕也自知他劝不回头了,他迎着華盈决绝的目光,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華盈按了按太阳穴,小声说:“……我不知道。”
海燕思索了片刻,在桌上撑起了脸,建议道:“你要是决定不回朽木家的话,我倒是有个地方推荐你去。”
“?”
華盈皱着眉对他露出询问的表情,志波海燕笑了笑,说:“我们外姓人不好干涉纲弥代家的内政,但如果是你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和离之后,你就姓回纲弥代了。家族中的罪人,还得要家族中人来收拾。”海燕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倡议道,“所以……”
“去读真央吧,華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