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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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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

朽木白哉皱起眉头,隐隐带着些着急一口否定了華盈的提议。

纵使闹了再大的矛盾,他也从没有想过她会离开朽木家,或者说,他并不希望她离开朽木家。

“……为什么?”華盈不解地抬头,红肿的双眼里已满是死寂,“朽木家对纲弥代家别无所求,父亲大人也已经故去,你当初对他的承诺,可以不作数了。”

“我们之间,并没有感情,何苦为了家族和体面继续绑在一起呢?你放心,和离之后,彼此的事,大家都不必再费心插手了。”

“我说过了,我拒绝。我以为,你我之间……也并非是没有感情。”

朽木白哉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言,他无可奈何地承认,听到華盈的这句话,他竟然有些慌了。这一刻他才意识到,除了那一纸婚书,他好像再没有什么能绑住她。就连他所说的后半句话,也是如此地苍白。

華盈果然笑了,她仰起头望着天花板,很是嘲讽地说:“并非没有感情……吗?这句话你说出来,自己不觉得违心吗?”

“你不要把自己也给骗了,在你心中,从来没有忘记过绯真先夫人,何曾有过我的一席之地?”

“还是说……如今你这份不愿,是朽木家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说到这里,華盈突然上前了一步,直勾勾地揪住了朽木白哉的前襟,毫无防备地将他扯到了自己面前,险些就要碰到他的鼻尖。

两人的姿势瞬间变得很暧昧,像极了那年被六杖光牢所囚困时的场景,可却不见当年满脸羞赧的局促。如今的華盈眼里没有什么爱意,娇媚的眼神在泪水的浸泡下也如空壳一般,语气无波无澜:“是孩子吗?如果我为你诞下子嗣,是不是就能算我功成身退?朽木家就可以放我离开了?是这样吗?”

“你……”

朽木白哉没想到她会如此露骨地钻入他怀中,惊得后退了几步踏入了庭院中,可却没有将她甩开。

而见到他后退一步的華盈也又笑出了声,她的泪光闪烁,嘴角却咧得很大:“怎么,方才不是还说我们并非没有感情吗?现在又不作数了吗?”

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白哉的脸上,表情却沐浴着月华,显得无比孤冷。

但此时的白哉也仍旧没有将她推开,只是低着头,在如此靠近的距离下看着她的脸,用复杂的表情隐忍道:“你疯了,朽木華盈。”

“我不是朽木華盈!!!!!!!!!!”

听到这个称呼的華盈又激烈地喊了出来,原本扯住白哉死霸装前襟的手也再度用力。尔后像真的疯了似的,锥心刺骨道:“我姓纲弥代,我是纲弥代華盈!!!!!!!!!!”

她涨红了脸,嗓音嘶哑,白哉试图握住她那因用力而颤抖不已的双手,但处于应激状态下的華盈却十分抗拒他的触碰,想要迅速地远离,一个握着不放,一个拼命耸动,在暴力的拖拽中華盈的整个手腕瞬间变红。

她眼下处于巨大的愤怒中,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白哉往反方向推去,像是彻底不想要自己的双手般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就在这个动作下,華盈踉跄着往后倒,在跌落在地上的同时,手镯也生生地从她腕上脱离,摔在了庭院中的青石板上。

那个早年间象征着他们感情升温的玻璃手镯在接触到石板后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随即破碎、迸裂。在寂静的夜里,响彻着空灵的回声。

镯子落地的那一瞬间,朽木白哉的心脏真切地感受到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刺痛了。他很想要过去扶起她,却怕她再次对自己避之不及,于是整个身体彻底僵住,无措地看着摔在地上的華盈,而方才眼中还满是恨意的華盈此时眼中却漫上了浓烈的心酸与委屈。

在漫长的死寂后,她垂着头轻声哽咽道:

“我本以为……我们是一边的。”

白哉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对眼下的一切都束手无策。

他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身为朽木家的家主,从小到大朽木家对他的教育都是让他要克制自我的感情,身为家主,他不被允许过分地透露情绪,以至于即使经历了和绯真的那段短暂的婚姻,也没有任何经验告诉他应该怎样表达内心深处的情绪。

朽木白哉的眸中满是不忍,可他却无法把这些不舍的情绪传递给華盈,且眼下的场景,似乎他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对了。

他看着華盈缓慢地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说:

“我……”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

朽木白哉刚一开口,却没想到垂头而立的少女毫无预兆地放出了鬼道,六道光柱带着凌厉的风声在暗夜中朝他奔袭而来,她用当年那个他精心指点过的六杖光牢,牢牢地将他锁在了原地。

而与那年不同的是,这个缚道已经不再蹩脚,華盈是他的门下高徒,经过了这些年的精进,如今这一发六杖光牢无坚不摧,即使是身为副队长的他要将其挣脱,也得费些时间。

朽木白哉动弹不得,脸上终于出现了淡漠和隐忍之外的惊慌表情,他高喊了一句:“華盈!!!”

然而少女却完全不想听到后面的任何话语。

她使用着歪歪扭扭的瞬步攀上了院墙,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留下,就这样逃出了这方寸廊院,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月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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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流魂街,志波家。

“咚咚咚咚咚——”

此时正是春寒之时,午后下过一场瓢泼大雨,入夜后天气又凉了许多,但宅邸的大门突然传来了剧烈的响动,志波海燕心下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忙披了一件衣服赶去开门。

“来了来了,别敲了!!”

“谁啊?……”

他的话音还未落,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一个不该在此时出现,也不该以这样的精神面貌出现在这里的人,站在了门口,浑身又脏又狼狈,一双清透的大眼此时已经哭得红肿,海燕愣了好久才将眼前的这个人认了出来。

“………………………………………………華……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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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之后,華盈没有地方可去,她也知道自己的斤两,并没有回到纲弥代家不自量力地挑战时滩。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也许还能容得下她,于是她便凭着坐在轿子里的印象,摸索着找到了志波家。

也好在志波家虽然在流魂街,但位于第一区,还有着足够显眼的建筑风格,让她不至于走太多的弯路。

海燕和空鹤见到她那副糟了老罪的样子,都十分愕然。被迎进家里的華盈还不住地颤抖着,嘴唇都被冻得发白,空鹤还来不及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只赶快将她带去了温暖的浴室,像救助小动物一般,帮眼神呆滞的她换下了一身污裙,再让她泡了个舒服的澡。

華盈泡好澡,身上也热了起来,换上了空鹤给的干净衣服出来时,兄妹俩还贴心地为她准备了丰盛的便当。

看着海燕和空鹤关切的眼神和便当盒里的食物,華盈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她快一天没有吃过饭了,此时肚子饿得咕咕作响,便也不客气,点了点筷子,不顾什么仪态,大口大口地扒起了饭来。她沉默地进食着,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掉进了饭里。

“慢点吃……你慢点吃……”海燕怕她往里吸着鼻涕万一堵了再被呛到,又怕她不吸鼻涕直接掉进便当里,拍拍她的后背,给她递去了一张面纸,“到底出什么事了?”

華盈的嘴里塞满了食物,鼓着两个腮帮子满脸泪痕地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问海燕:“在你们家,吃饭的时候是可以说话的吗……?”

“……………………………………………………………………………………………………………………………………………………………………………………………………………………………………………………………………………………………………”

“……………………这个时候还讲什么贵族的礼仪啊!!!!”海燕无语透顶,忍不住在她头上锤了一个爆栗,“真是的,你到底在朽木家经历了什么啊?”

不说还好,一说華盈哭得更大声了,而在这样的情绪波动下,海燕和空鹤也大概猜到了她的情绪如此崩溃是因为什么。

“朽木白哉那小子欺负你了么!?”空鹤一脚踩上了華盈进食的矮几,不顾长幼有序地称呼比她大上许多的白哉为“那小子”,比她还怒火中烧的样子,“这家伙干什么了,怎么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作为被放逐的曾经的五大贵族之一,志波一族如今身居流魂街,并不知晓四大贵族间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无法参加金印贵族会议,自然也不在受邀参加纲弥代时滩的继任仪式之列,因此也不知道纲弥代家主如今已经换了人。

看着海燕和空鹤一副单纯的无知眼神,華盈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把这一天所经历的所有事删繁就简地与海燕和空鹤说完了一通,空鹤在听闻白哉并未出手了结華盈的杀父仇人时,张牙舞爪地跳上了茶桌并猛跺了几脚,就差直接拿着自己的大砍刀即刻前往纲弥代家索命。

而海燕却在听完了所有事件后陷入了思索与沉默。

“大哥!!!你怎么都不生气啊!!!!!?”

空鹤有些不满于海燕只是蹙眉的表情,大力地拍了他肩膀一掌。

“不……当然生气!只是……”

“只是,你也觉得白哉这么做没错,是吗?”

華盈略带沮丧地开口,由于空鹤给到的情绪价值太过丰沛,此时她已经冷静了下来,没有方才那么怒不可遏了。

“抱歉,華盈,我很难去评判白哉在这些事中的对错。”志波海燕挠了挠头,似乎在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其实,若是有能堂堂正正斩杀纲弥代时滩的机会的话,白哉他,估计第一时间就会出手了。”

華盈愣了愣,问:“为什么?”

“纲弥代时滩,曾经当面侮辱了绯真,白哉对他的不满也由来已久了,但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受到金印贵族会议和其他三家的掣肘,当初的他和现在一样无计可施,什么都做不了。”

听到这句话,華盈陷入了沉默。

她听懂了海燕的言下之意——即使是绯真当年受到了伤害,白哉也没有任何办法对纲弥代时滩做些什么,更何况是现在的自己。

从理智上她明白了这个道理,但情感上也真的感到了心酸。

看到她面如死灰的表情,海燕抿了抿唇,赶忙把话题从白哉身上移开:“你看,就连纲弥代伯父为了筹划除掉时滩的事,也尽力部署了多年,但仍是未果,可想而知这件事有多难。”

華盈叹了口气,看着志波海燕,此时的海燕不像从前那般嬉皮笑脸,他带着相当正经的神色对她说:

“今天的这一系列事件,我也理解你因为白哉隐瞒了真相的心情,但反过来想想,纲弥代家也同样对你隐瞒了这么多,不是吗?”

“其实……你和白哉的婚约,也并不是在绯真夫人亡故后才促成的。在更早前,我就听闻纲弥代伯父有意与朽木家联姻这件事了,但当时白哉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伯父这才作罢,一直到后来,他确定了纲弥代时滩会重获自由,且绯真又猝然离世,朽木家也确实需要一个合适的当家主母挽回名声,伯父他才迫切地需要让你以正式的途径离开纲弥代家。”

“为什么会需要我……离开纲弥代家?”听到这里,華盈怔了怔,神情复杂地开口问道:“你们……都知道这些事吗?”

“啊……是的,抱歉。”海燕面对華盈这样的质询,很尴尬地挠了挠脸,“纲弥代时滩的事,百年前便闹得沸沸扬扬,纲弥代家人都视其人为家族耻辱,你自小没有出过纲弥代家,他们有意隐瞒,你自然也不会接触到他的消息了。”

“至于需要你离开主家的原因……就是纲弥代时滩,据说他只是纲弥代分家的一个末席,但传言他一直在设计杀死自己族人使自己顺势成为纲弥代家家主,对身为主家的你们来说,你是最大的威胁。”

“所以,他所说的‘继承资格’,指的就是继任纲弥代主家家主身份的资格。”華盈接过了海燕的话,努力地整理出这整件事的因果,眼里波澜不惊,可眉间已有倦怠,“而‘正式的途径’,就是将我嫁进朽木家,改姓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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