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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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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砂跟着路聿秋走的时候,有一道凌厉的视线就这样直直射过来。那是程长生,他虽然还是副随和的样子,但看到孙子受伤后却并没有表现出担忧的情绪,相反,程砂觉得他好像有些不太高兴。

他没多管,仍跟着路聿秋去了内室。

路聿秋先是洗净了手中的食物残渣,然后展示般向程砂伸手,“已经全部洗干净了。”

直到此刻,他才开始帮助程砂清理伤口。

眼睫轻垂投射出一片阴影,路聿秋细致温柔,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值得吗?”

“一点皮肉伤而已,有什么不值得的。”

程砂的手被裹上一层纱布,最开始似乎还被抹了一点冰冰凉凉的液体,也不知道路聿秋从哪里找来的。

整理完毕,两人似乎没什么理由再单独待在一起。

“好了,我们还是出去吧,一会怕有人要来找。”

路聿秋握着程砂的手,满意端详自己的杰作,随后,他先一步转身想要离开。

“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但程砂的话,又令路聿秋中途停止。

他顿了片刻,开口问道:“你喜欢程珂吗?”

程砂的问题显然让路聿秋瞬间怔住,路聿秋嗫嚅着居然没有马上开口。

这和路聿秋在程砂这里的印象不符,因为不论程砂质问他什么,他似乎总能对答如流,但这次却不是的。

“我……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

“不。”程砂望着路聿秋的眼睛炯炯有神,一时让眼前之人无法忽视,“你喜欢他吗?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这重要吗?”

“你只需要回答我,你在不在乎程珂、想不想弄明白他到底怎么失踪的,以及,想不想逃出现在的困境。”

路聿秋哑然失笑,“怎么一下变成三个问题了。”

“你说不说吧。”他叉腰。

“那好吧。”

路聿秋只得组织语言,“第一个问题,路聿秋是在乎程珂的,第二还有第三个的答案都是,想。”

这似乎是程砂第一次看到路聿秋不和他兜圈子,但紧接着这家伙又补充道:“不过,你也看到了,现在小珂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至于我,也基本失去了离开路家的机会只能听之任之,所以我说,这些问题根本就不重要。”

“当然重要了,我们可以合作啊。”

“合作?”

程砂凑到他身边去,“你父亲想要利用完你就扔,那咱们就再向他展现出你不止眼前这点价值。”

“我现在是程家唯一的继承人了,只要我和你关系好,你的父亲就会想要一个沟通程家的桥梁。”

“帮我的理由呢?”路聿秋的眼神晦暗不明,天下当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提供一些关于程珂的信息给我,尤其是他失踪前的。”

“可我早就已经说过了,他失踪前根本没有任何异常……”

是吗?

路聿秋突然顿住,脑海中霎时闪现过一段陌生的画面:一名长相酷似程砂的少年赤脚恍惚走过泥地,他回头,月光便照在了他迷茫无措的脸上。

“你听到了吗?那是很多很多的生命力,它们来自地底,就像血管一样源源不断,发出枝叶抽条的声音,诱人香甜,好像不久便会注入用骨血制作的器皿……”

他的头又开始疼痛,一根筋急促地抽动起来,路聿秋抱着头,却再也回忆不清来自记忆中的任何画面。

“喂!你没事吧?!”程砂焦急望向路聿秋。

路聿秋呼吸急促,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慌忙从口袋中掏出一瓶白色制剂倒进嘴里,那是一些副作用未知的精神类药剂,程砂不得不找出水来帮路聿秋服了药,过了会,这人才好些。

不待程砂开口,路聿秋便虚弱道:“先别问我,别问……”

他这样,怕是又犯病了。程砂头疼,不过倒是可以证明,这家伙似乎的确知道什么。

程砂陪路聿秋安静待了会,现下路家和程家的人都还没找来,但他们已经单独待了这么久了,索性再久点。

看路聿秋逐渐恢复平静,程砂试探说:“我……我可以说话了吗?”

“你说吧。”路聿秋有些忍俊不禁。

“你看,你的样子就是知道些什么,虽然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有办法说出来。不过,你知道你住的医院其实被程家控制吗?还有程珂,他的人际关系就是父亲、爷爷、路聿宁、你,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母亲,但是那个母亲,程砂并不偏向程珂会将一些事告诉一个在日记里脆弱但现实中已经发疯的亲人。

路聿宁应该还没到程度,假如程珂会将自己的事告诉谁,那仅剩下的一个,就是路聿秋了。

他了然告知路聿秋,“你和程珂之间的事,我知道得也许不多但应该也不算少,凭直觉来说,我就是觉得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你可真自信。”路聿秋笑道:“不过那个医院的确与程家有关,有时候,程家还会特地派人跟着我,就是上次我和你一起遇到的那次。”

程砂目瞪口呆,“你说什么?!你之前不是说那是因为害怕程珂的事也发生在我身上,所以……”

他又是那副无辜嘴脸,“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就顺便这样说喽。”

“你这家伙……”

紧接着,路聿秋又趁他现在精神正常,透露了一些程砂不知道的事,“我在那个医院里,接受着程家的治疗,不……是审讯。”

“什么意思?!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路聿秋的脑海里浮现出几处画面:他被绑在铁制的椅子上,双手束缚,头部连接着仪器,不断有电流流转过全身,于是他整个身体痛到发抖。

而当一切终于结束,他开始痛苦干呕时,又有人不停地用怀表催眠他,控制他说话。

“你还记得多少?”

“关于融合、寄生……”

“程珂在哪里?”

现实里,路聿秋打了阵冷颤,却磕磕绊绊无法将脑中的画面尽数说出。

“算了算了,你还是别说了。”程砂及时制止了路聿秋,他可不想再把路聿秋搞疯。

“抱歉……”

路聿秋开口,“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生病的,生病之前发生过什么,还有,精神也不太正常。”

路聿秋的表情真诚又脆弱,让人不忍心拒绝他的期待。

于是,程砂只好巧妙地挪开了眼睛,却听到那个人说:“不过,如果你真的需要,我会尽量帮助你。但是,我想再送你一句话,如果感觉不太舒服,就要遵从身体的本能反应,逃就是了。”

程砂惊讶抬头,那个路聿秋已经收回了让人心碎的表情,他一转虚弱模样但眼底却流动着不为人知的欣赏和柔和。

末了,路聿秋终于必须回到宴会现场,他转身,忍不住又留了一句话:“程砂,掺和我的事,希望你不会后悔。”

程砂皱了眉,想这家伙未免自作多情,他明明主要是为了自己。况且,不是路聿秋自己说的嘛,避不开倒不如主动去探寻,这家伙怎么前后说话不一呢?

……

程砂在宴会结束后跟着便宜爹、程长生一道坐车回了程公馆,期间程长生不断摩挲手中的戒指但一句话没说。

他下了车,便宜爹恭敬跟在程长生身后,这时,仆人才委婉地拦住了程砂,“少爷,大老爷让您去祠堂。”

果然有事,程砂思索片刻,便不带犹豫地跟着仆人走向了那处。

祠堂明黄的烛火照常点着,程长生手握权杖背对程砂,旁边站立低着头的程砂父亲,他的父亲相当拘谨,于是程砂突然从这片氛围中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方一进门,程长生忽地转身,一权杖打在程砂的膝盖上。

那道力哪里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打出来的,他膝弯一痛,猝不及防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程长生的表情看不出生气,“知道错哪儿了吗?”

少年原本漠然的眼中突然燃出不可思议的困惑和怒意,他看起来似乎比这个异常显年轻的老人还具有生气,这让程长生无法遏制地激动但又愤怒。

“看来你不知道。”

程长生靠近程砂,于是他身上那股甜蜜的茶香便愈发令程砂反感,“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守规矩的吗?为什么不听话?你以为,你是在帮他,可善心也应该留给值得的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失败者混在一起,只会变得更加失败,明白了吗?”

他试图教化程砂,可程砂却愈发扬着下巴,“可我想要和谁相处是我自己的事,爷爷也没有权力干涉吧。”

“很好。”程长生笑出声,“看来你还是不知道错在哪里,来人,拿戒尺。”

所谓的戒尺并不可怕,只是细细的一根竹条,好在它被磨得较为平整,没什么倒刺,程砂居然松了口气。

他的一只手已经受了伤,那就换另外一只,而程长生亲自上手,力度又大又稳。

程砂以前学字都没挨过打,准确而言,这是他挨的第一次打。

柳条抽在手心留下了细小的红痕,渐渐的,掌心斑驳无比,火辣的痛感传来,有血痕不断渗出皮肉,最后掌心逐渐变成湿热的浅滩,于是程砂,没有知觉了。

“程砂,你要记得今天的教训,因为我在你之上,所以你生气,可是有用吗?”

这老头一边抽打却一边教导着程砂,“爷爷今天就告诉你,如果你不是这么强硬,说不定就不会受这些苦,不要逞一时口舌之快。”

他生气,是因为程砂并不顺服,但是程砂却并不这样觉得。从程长生让程砂下跪开始,这老头摆明了来找茬,既然不论如何都要受到惩罚,那不如先顶嘴再说,否则岂非连口舌之快都没有了。

便宜爹都快看不下去了,懦弱地出声:“父亲……他已经知道错了,就算了吧。”

伤口处的粘稠血液终于让程长生无比畅快,他扔下柳条,居高临下地看着冒冷汗的程砂,“你就在祠堂跪着好好反省一夜。”

“这样你才能开心吗?真可怜……”程砂蓦地出声,随即又支撑不住般晕了过去。

程长生半晌没说话,盯着程砂的目光陡然变得阴鸷,他原本以为经过了上次的诡异事件,这位中途找寻而来的孙子性格变得柔顺不少,但现在看来不是的。缓慢的,他又收回了这样的眼神,冷声对仆人道:“去看着,别让他死了。”

最后的最后,那个看着程砂受罚却只敢看着的父亲还是让仆从带来了软被和靠枕,连他也会不忍。

便宜爹离去后,程砂没什么情绪地睁开双眼,是的,他压根没晕,打个手心而已,怎么会晕。单纯是,他不想再挨打了。

跪是不可能会跪的,这辈子都不会。程砂将软被扑好,躺在上面,火辣的一只手摊开,在月光下红肿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吸收日月之精华。

他就这么摊开了手,磕磕绊绊地努力入睡,虽然痛觉常常会令他无法安枕。

夜深时,一阵轻巧的开门声响起,守在祠堂口的仆人却像还没有轮上场的npc一般闭眼陷入沉睡。

“大哥,你用了唯一的一个随机传送锚点,就为了来送个药啊?”

小眼镜中年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地在整个空旷的祠堂里回荡,但程砂却完全听不见似的。

他一转脸,居然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宋老师,此刻,他身上那身宴会上的西装还没换下,耳边正举着一只闪着绿光的对讲机。

对讲机另一头的人说话了:“废话少说啦,让他好过一些,把那药给他涂上。”

“啧啧啧……这变态老头真狠。”宋老师轻轻翻开程砂的手,都有些不太忍心,“下次碰到,准k爆他的头!”

他做完这一切,又替在梦中痛得皱眉的少年掖了下被角,才终于想起来轻手轻脚溜出祠堂。

深夜里的程公馆泥地潮湿,月光透射漂浮的雾气,一阵风吹过繁盛的蔷薇丛犹如眼前浮现片片人影。小眼镜中年人终于忍不住抽了口凉气,“表哥,这大半夜的程公馆,好像还真挺渗人的。”

“恐怖游戏嘛,你以为在开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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