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术？”阿飞道。

那名暗部忙不迭点头：“青大人一时之间无法决断，还请鸢大人做主。”

“我？”

“青大人只说要通知您和鬼灯满月大人。还请您务必带上旗木卡卡西。”暗部道。

“这样我们就不必跑两趟了。”他继续说，“青大人说，四代目中的是写轮眼的幻术。”

写轮眼？卡卡西抬眉。宇智波的写轮眼。确实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带土的面具几乎焊死在脸上，恍若他的第二张脸。少年踮着脚尖，脸上是一团橘色的螺旋，像被枯藤勒住的歪脖子树。树欲静而风不止。

故事要从数日前说起。

两天前，青在水影楼附近偶遇了年事已高的元师。

昔日的长老捋着花白的胡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水影楼，仿佛那不是一栋简简单单的几层建筑，而是大魔王的巢穴。

三尾矶抚确实不是善茬。但雾隐有三尾的完美人柱力。

“元师大人。”青颔首。

他不是目中无人的桃地再不斩。这点家教青还是有的。

元师淡淡道：“你发现了吗？”

“什么？”青道。

“矢仓的秘密。”

所谓秘密，就是不能公之于众的情报。矢仓大人的消息人尽皆知，他是三尾人柱力，雾隐村的最强者，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影。他是全知全能的天才，脑子里有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作为水影辅佐，青的工作就是把矢仓异想天开的计划落到实处。

“您是指……”青迟疑道。

“看看他的查克拉。”元师道，“我印象里的矢仓，绝没有这样激进。”

*??

虽说青是四代目班底的元老级人物，但与雾隐村真正的元老相比，青还不够格。他和枸橘矢仓不算相熟，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之前，他仅仅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矢仓的水镜术炉火纯青，是超越一切的绝对防御，圆融，通达，几乎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按照鬼灯满月的说法，矢仓早就怀揣着终结血雾之里的想法。他是和平主义者，行事却很极端——真正的和平主义者是绝不会起用桃地再不斩这种危险分子的。那一年雾隐死了很多忍者。比往年更甚。

好在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高门大族死的死伤的伤，血继限界族裔朝不保夕，自然也无从反对这场规模宏大的改革。矢仓和他的新点子，摧枯拉朽一般，犁过雾隐村的土地。

不再有厮杀决出胜者的考核，不再有泯灭良心的任务，不再有血雾之里，不在有工具般的忍者。忍术也可以创造幸福。

好吧。青心想。用白眼看一看。看一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一看，就发现了问题。

枸橘矢仓的查克拉回路有问题。他中了幻术。

并且，是写轮眼的幻术。是属于旗木卡卡西的那只写轮眼的幻术。

*??

“所以，是今天上午发现的？”阿飞道。

卡卡西跟着暗部去了水影楼。有带土的写轮眼在，他并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神威是独一无二的时空间忍术，再牢固的结界也形同虚设。

“没错。”青点头，“祭典不容有失，我这才开了白眼。”

他转过头，冷冷道：“旗木卡卡西，你为什么要对矢仓大人下暗示型的幻术？”

“暗示？”卡卡西道。

“如果你想迷惑水影，那你恐怕失算了。矢仓大人神志清醒，依然能够完成今日的演讲。”

卡卡西冷笑。“为什么是我？”

青一指他的眼罩：“白眼还能有假！那分明就是你的查克拉！写轮眼的查克拉，我是不会认错的。”

“怎么办呢？”卡卡西面无表情，“怎么办呢，似乎东窗事发了呀，阿飞君？”

这一切简直一目了然，故事脉络清晰得就像自来也大人的小说，曲折复杂程度亦然。也许主角变了，这在小说里通常算作丰满人物弧光，也许他始终如一。在卡卡西的印象里，带土本就有扯谎的前科。他吹牛说自己会超过卡卡西(倒也不完全是吹牛)，说带土大人什么也不在乎。有些时候，真相比谎言残酷得多。

早在雨之国的时候，卡卡西就发觉，带土的故事处处都是漏洞。木叶之所以能够采信，不过是因为缺乏情报。倘若他们真的来过雨隐，便会知道带土说法不堪一击。按理说，枸橘矢仓不过一介影级，不会有这么大的能量。把这个人换成宇智波斑，逻辑才算通顺。

“我们恐怕得和弥彦谈谈。”青道，“未必是晓的手笔，但正好敲诈一笔。”

卡卡西瞥了带土一眼，又收回目光。庄家通吃。他心道。

话音未落，鬼灯满月推门而入。他扫视一圈，道：“我没来迟吧？”

“长话短说。旗木卡卡西向矢仓大人下了幻术。”青道。

鬼灯满月耸耸肩：“其实是我让卡卡西做的。”

有这种事？卡卡西似笑非笑。说谎话不打草稿的家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这种人厮混，也不怪带土糊弄人的鬼话张口就来。

青皱起眉：“你？”

“没错。我。”鬼灯满月面色坦然，“我毕竟认识矢仓很多年了，他有没有中幻术我还是看得出的。矢仓前两天说他睡不好，雾隐擅长幻术的没几个，我就拜托卡卡西，让他帮矢仓做个催眠的暗示。”

“我的话你还是信得过的吧？要不要用白眼看看我有没有中幻术？”

既然鬼灯满月敢这么说，必然有所依仗。再不然就是他现在就处于幻术之中。青将信将疑。

“行了，误会一场，你忙去吧。”鬼灯满月道，“我有一些海运上的事情和鸢商量。”

祭典确实事务繁多——就连被确诊中了幻术的矢仓大人，也在确认过幻术对日程没有影响后被赶鸭子上架。青还有一堆公文留待批阅，神色匆匆地走了。鬼灯满月挥了挥手，示意待命的暗部退下。

他清了清嗓子，道：“鸢大人，如果您想要成为五代目水影的话，鬼灯一族会全力支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