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一副死板书呆子模样,他该不会是觉得自己不该随意进女子闺房吧?
“没事,方便的,我的房间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左桓安,这是救命之事,不必顾虑太多。”景姝眉间带笑道,她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这样啊。”左衡开口道。
时月方才将各个房间的陈设熟悉得差不多,就见景姝背着一个容貌卓绝的锦衣公子踏入房门。她心中翻江倒海,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总之惊骇异常。
景姝抬眸看见时月,连忙道:“时月,把昨夜的伤药再煎一份,还有将纱布与金创药拿到我房中,记得快些。”
左衡在景姝背上微微对时月颔首施礼。
闻言时月正欲动作,却被方才归来的人拦住了步子。
晋夏面色如常,声音却格外冷冽:“时月,你歇着,我去吧。”
一到房中,景姝便立刻将左衡丢在昨天自己坐的那凳子上,房门被人轻叩,景姝起身去开门却未见人影。托盘置地,药物与纱布放得齐整。
景姝连忙将其取入,她将托盘放在桌上,对左衡开口道:“你自己可以上药吧?”
本就首次到女子闺房的左衡脸已然红透了,他木讷地点点头。
“那好,那我便先出去煎药了。”景姝准备拉开房门前又弯起唇角笑着补充道,“左桓安,你无需介怀。在性命面前,礼数于我而言实在不值一提。”
“我明白了。”
景姝拉上房门,准备去厨房看看药熬得如何。
拾级而上,行至爬满紫藤花的廊道,厨房便在不远的拐角。
却在廊道里被人一把拉进房中,那人用了十乘十的力气,景姝甚至踉跄了几步。房门倏尔合上发出巨响。
景姝被人按在房门处,那人似是无奈极了,合上门后便额头轻抵房门,那样暧昧的姿势,几乎是埋进了景姝脖颈处。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景姝蓦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来人身着月白长衫,马尾高束,不必细想都知道是谁。
景姝正欲开口,就听道一声近似哽咽的疑问:“你当真不要我了?”
景姝心头倏然一痛。
“慕娘,你随随便便就将那个男人亲自背回府里,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景姝劝诫自己,不能心软,不能回头。
“长嬴君,你知道的。成亲一事乃联姻而已,并非你情我愿,如今一拍两散岂不正好?”
“联姻而已?”晋夏从她脖颈处抬眸看她,明眸中万千情绪翻涌。
景姝看着他那双含泪的眼睛就总是不由得心软,她偏过视线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只见晋夏以双手捧上她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上她的唇。
景姝诧异至极,晋夏却在她唇上来回辗转,试图撬动牙关,景姝不知该不该回应这个吻,一经犹豫,虎牙便咬破了晋夏的唇角。
景姝微微推开晋夏,试图逃离这个环境。她根本没办法拒绝晋夏,这样下去迟早沦陷。
而晋夏却只是与她微微分开,景姝偏开脑袋,晋夏便追着她吻了过去。
一下一下,不若方才那般激烈的唇齿交缠,此刻却更像是安抚般的蜻蜓点水。
景姝看不得晋夏的眸子,仿佛只映着她一个人。她不由得看得入定,晋夏弯起唇角轻轻笑了,他抱起景姝将她放在一旁书桌,手指落在她后脑处按着轻轻吻了起来。
景姝被这样温柔缠绵的氛围裹挟着,她握着晋夏扶着桌边的手腕,手指稍一用力那脉搏跃动在景姝指尖,她感受着这愈发失控的心跳。
这是因她而起的心跳。
倘若一切都能在这个瞬间终止就好了,一切都结束在你爱我的时候。
景姝这样想。
再分开时,二人都已经有些衣衫狼狈。晋夏微微拥着景姝,额头埋在她颈窝:“慕娘,你可以不爱我,但也不要爱旁人。”
景姝不知该如何是好。
景姝匆匆去厨房看药时,左衡刚刚包扎好,思及久居女子闺房总是不好的,便推门而出。晋夏瞥到出门的左衡,也状若无意上前与左衡问了声好。
方才被景姝咬破的唇角大约又在流血,他能够感受到。
“那左公子好好休息,晋某便不打扰了。”
晋夏近乎顽劣地弯起唇角,向左衡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