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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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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涟一脸荒谬地反驳道:“我是男子,读什么《女戒》!”

啧啧!刘郁离一脸阴阳怪气,“我还以为何公子熟读《女戒》才会把三从四德挂嘴边。”

“原来不过是鹦鹉学舌,人云亦云。”

说到此处,刘郁离回头看向王玉英,“王小姐,你看同样没读过《女戒》,人家何公子都不惭愧,你惭愧什么?”

“要是真该惭愧,你也该惭愧不如何公子普信。”

王玉英:“什么是普信?”

刘郁离:“普通又自信,就是普信了。”

王玉英扑哧一声笑了,“自愧不如!”

何涟伸手指着刘郁离,气到颤抖,“你才普通又自信!”

刘郁离赶忙摇头,“胡说!我又没对着人家姑娘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评头论足、指手画脚。我绝不是普信男。”

马文才适时咳嗽两声,示意刘郁离见好就收,别搅和了人家宴会。

陆时父子一脸钦佩,不会吵架的人太需要这样的嘴了。

王凝之想说什么,却被谢道韫拦住,“小辈说话,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

但不是所有的长辈都会自重身份,不掺和小孩话题,何父见自家儿子被一无名小辈骂得狗血淋头,冷哼一声,问道:“你是哪家的小辈?”

何父见刘郁离陪坐在桓伊身后,一时间无法确定他是与马文才一样是外人,还是桓家子弟?故而出口相问。

进而根据刘郁离的身份决定是忍一时之辱,还是当场报仇。

刘郁离反问道:“你又是哪家的长辈?”

不等何父回答,自顾自说道:“如果是何家的长辈,你能管的人在这里。”

刘郁离指着何涟,朗声说道:“至于我刘家的事,何家人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宾客中爱看热闹的不少笑出了声。

确认不是桓家人,何父恼羞成怒,决定当场报仇,一开口就是扣帽子,“今日是谢夫人寿诞,你一小辈有何脸面在此大放厥词?”

刘郁离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你何家都敢替谢夫人教女了,我自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刘郁离倒打一耙,甩锅姿势异常熟练。

何父绝不肯承认此事,“不过两句劝导之语,竟被说成替谢夫人教女,你这是颠倒黑白,冤枉好人!”

刘郁离:“那我好心教何涟认识几个成语就被你说成大放厥词,岂不是更冤枉?”

“上阵父子兵,你们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我说什么了吗?”

何父:“你……”

刘郁离根本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你也知道,男子当心胸开阔,不可小肚鸡肠。”

说到此处,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何涟,意思是输了棋就指责人家姑娘锋芒太过,小肚鸡肠。

又看了一眼何父,暗示此人插手小辈之争,心胸狭隘。

陆父板着一张脸,对着陆时道:“学着点!”

与此同时,何涟、何父同时指着刘郁离,大冷天气到满头大汗,“你……”

刘郁离步步紧逼,“你要是真在意谢夫人寿诞,你我暂且闭口,等寿宴过后再理论如何?”

何父脸色红涨如猪肝,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又怕刘郁离扣顶不尊重王谢两家的黑锅,忽然眼珠一动,计上心头。

“我何家为谢夫人祝寿送了一株高达三尺的东海红珊瑚,不知刘公子送了什么,说出来也让我等开开眼。”

此话一出,马文才心中一紧,他自然知道刘郁离没有专门准备寿礼。

陆时脸色一凝,刘郁离当时承诺书院的一万两黄金尚且是马文才替他作保,如今哪里能拿出一件媲美东海珊瑚树的贵重寿礼?

见刘郁离没有立刻回答,何涟得意一笑,“我听说有些破落户最爱上门打秋风,有人该不会是来白吃白喝的吧?”

王玉英立即仗义执言,“收礼之人又不是你,刘公子送什么礼,就不劳何公子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先是输了棋丢了风度,又被刘郁离堵得哑口无言,好不容易有望挽回颜面却被王玉英一把按下,何涟哪里肯善罢甘休。

嘴角一斜,眼皮一挑,对着王玉英说道:“那王小姐又何必替刘公子操心?”

一双眼睛来回在刘郁离、王玉英之间上下打量,暗指两人有私情。

刘郁离刚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马文才抢了先,“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今日来为谢夫人贺寿之人无论送什么,皆是真情实意。”

主座之上的王凝之、谢道韫微微颔首,示意此言不差。

刘郁离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陆时面色缓和,此时马文才作为局外人站出来解围,远比刘郁离替王玉英辩解更为合适。

环顾一周,马文才将视线停驻在何涟身上。

“何公子问别人送什么礼,不就是想把大家的寿礼拿出来评比一番,看看有没有自家东海珊瑚贵重吗?”

此时,宾客中绝大部分人对何家父子心生厌恶,何家送了贵重寿礼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踩着他们的脸面,让何家风光吗?

见马文才成功替何家人拉到全场仇恨,刘郁离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以铜臭衡量寿礼,岂不是有辱众人对谢夫人的一片心意吗?王小姐出于孝心,为母出头,何公子为何只看到她提及刘公子,却对她的本意视而不见?”

说到最后一句,马文才眼中射出两道利光,直指何涟。

何涟被马文才摄人的目光镇住了,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

何父反应敏捷,意识到何涟的错误,不该将事情攀扯到王家与其余宾客身上,果断朝着刘郁离开炮,“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就怕这位刘公子连鹅毛都没送。”

刘郁离含笑道:“你说对了,我还真是连鹅毛都没送。”

此话一出,何父像极了打了胜仗的将军,趾高气扬。“空手贺寿,羞煞先人!”

马文才脸色一沉想说什么却被刘郁离制止。

陆时摸摸自己的脸,心道还是太薄了。

主座之上的王凝之眼中掠过一丝不喜。

谢道韫:“《渔樵问答》这首曲子,是你教给野王的,怎么不算寿礼?”

刘郁离摇摇头,“这首曲子是我送给桓府君的。”

如此才抹平了桓伊与蔡掌柜两相对账后,发现自己是主动送上门的那条鱼的怒气。

谢道韫没想到她主动递出台阶,刘郁离反倒拒绝了,微微一愣。

就在此时,刘郁离再度开口:“我想送夫人一场雪,不知夫人可愿接受?”

“一场雪?”同样的疑问不止出现在谢道韫一人口中。

谢道韫生出几分好奇,“什么样的雪?”

刘郁离:“鹅毛大雪。”

闻言,王凝之眼睛一亮,兴奋道:“你会呼风唤雨之术?”

他向来信奉天师道,最喜道家那些玄之又玄的法术,什么撒豆成兵,请鬼降神,呼风唤雨等等,一直苦苦钻研,只可惜至今一无所得。

谢道韫面上不显,眼底划过一丝嫌恶,见刘郁离再次摇头,神色温和道:“拭目以待。”

陆时看着天上的太阳,“这天不可能下雪。”

一旁的陆父重重地点点头。

桓伊侧身问身后的马文才,“刘郁离在搞什么把戏?”

马文才摇摇头,“他就喜欢故弄玄虚。”

刘郁离瞥了一眼庭院正中两人粗的大树。

那是一棵银杏树,若是秋日一片金黄,美不胜收,但现在金黄的叶片早已凋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因寿宴缘故,下面的树枝装点了一些彩绸、绢花使得凛凛寒冬多了几分鲜妍明媚。

刘郁离拿过放在座位旁的包袱,走到马文才身旁一阵耳语。

马文才扫了一眼桌上的弓箭,什么也没说,头一抬,回以一个张扬霸气的笑容。

刘郁离走到大树下,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足尖一点飞身跃上大树,似一只轻灵的鸟儿,不过三两下,悠然攀到大树最高处,将一个类似孔明灯的东西挂上树梢。

王凝之:“这样能引来飞雪吗?”

谢道韫瞥到银杏树上挂着的绢花,心中有了几分想法。

众宾客不明所以,有人眉头蹙起,有人低声私语,有人朝着树梢张望。

只见一行金光闪闪的草书沿着天青色的灯身,蜿蜒而上,宛若一条金龙遨游碧空。

有人惊呼:“上面有字!”

“是什么字?”

一阵微风吹过,硕大的孔明灯在树梢慢慢旋转,金龙起飞,飘逸洒脱的草书一点点映入眼帘。

陆时死死盯着上面的字,“忽如一夜春风来.......”

刘郁离宛若白鹤伫立在树枝上,朝着马文才点头示意。

马文才长臂一抬,三支利箭搭上弓弦,凤眼半眯,瞄准树梢盘旋的金龙,弓身如满月,弓弦被拉到极致。

踩着树干,轻轻一点,刘郁离纵身一跃。

与此同时,三支利箭离弦而去,金龙的头、腹、尾瞬间被飞箭穿透,强大的力道掀起阵阵气流。

“千树万树梨花开。”陆时终于念出了后半句。

藏在灯内的三千风雪顷刻落下,鹅毛大雪骤起,纷纷扬扬。

在漫天飞雪中,刘郁离似孤鸿飘然落地。

风忽起,无数纯白的雪花于半空中盘旋、打转、飞舞。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谢道韫轻轻吟诵着,抬手接过一片雪花。

雪花轻如鸿毛却没有冰雪的寒凉,原来是用清透如烟的薄纱一片片裁制而成。

何父:“哗众取宠!”

何涟:“这算什么飞雪?假的就是假的。”

只可惜两人的声音被淹没在喧嚣人群中,无人注意。

一道惊喜的声音倏忽响起,“雪上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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