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和姜离到角宫的时候,宫尚角和上官浅刚用完早膳。
上官浅向姜离说起点竹和拙梅的事,希望能得到一些不一样的线索。
姜离听完后,皱眉说道:“云锦心经?”
“上官姐姐,我记得……云姐姐练的心法就是云锦心经,而且清风九式剑她也会。”
不仅如此,清风九式剑还是曾经风宫的风送三式。
只是,云为衫怎么会呢?
“你确定吗?”宫尚角问道。
姜离点头,“我确定,而且……云锦心经与宫门还有些关系。”
她知道,宫尚角会信她的话,但具体的还是要有实质性证据才行,所以最好就是他亲自去一趟后山。
“什么云锦心经的,我倒是没听说过,怎么还和宫门扯上关系了?”宫远徵说道。
宫尚角沉思着。
“公子,”上官浅抓住宫尚角的手,“不如我们去后山找云姐姐问清楚?”
宫尚角反握住上官浅的手,“后山重地,不得随意进出。”
“那云姐姐为什么可以……?”
宫尚角叹了口气,解释说:“云为衫是宫子羽的绿玉侍,她去后山是为了帮宫子羽。”
“我知道了,”上官浅失落地垂下眼眸,她将手抽出来,“是我让公子为难了。”
宫尚角看着空落落的手,手心里还有淡淡余温,浅浅本就关心自己的身世,好不容易查到一点关于拙梅的线索,又怎么甘心放弃呢,更何况这件事还事关宫门。
“若是你想去,也不是没有办法。”
上官浅惊喜地看向宫尚角。
“可以让金复把他的绿玉先给你,我带你去后山。”
见宫尚角答应带她去后山,上官浅顿时喜笑颜开,“多谢公子。”
一旁的宫远徵撇了撇嘴,以退为进,这上官浅分明就是故意的!哥哥明明知道,还纵着她!
宫远徵的内心戏有多精彩姜离可不知道,她沉思着,思考云为衫为什么会云锦心经?还有清风九式剑,她和金繁比试的时候,使的就是这套剑法,当时金繁质问,她说她巧合之下救了重伤的拙梅,因此得拙梅教导传授了她这一套剑法。
云为衫是无锋里的魑,点竹多年前下令追杀拙梅,所以她怎么可能会见过拙梅呢?她一定是在撒谎。所以清风九式剑是她在无锋里面学会的。
清风派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归顺无锋,所有武功剑法都会上交,云为衫会,可能无锋里的其他人也都可以学习,可云锦心经……
姜离忽然想到在大结局的时候,云为衫当众展示云锦心经,雪长老说是这像风送三式。
清风派?风宫?莫非清风派就是曾经的风宫?!那拙梅和点竹或许曾经就是宫门的人,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是横空出世了,因为她们之前就待在宫门,与世隔绝,江湖上根本就没有机会听说她们的传奇。
太匪夷所思了。
可既然清风派是曾经的风宫,那为什么会离开宫门,而这么多年来,宫门似乎并不知道清风派就是曾经的风宫。
“阿离,你怎么了?”宫远徵拍了拍姜离,问道。
姜离回神过来,发现屋子里的三人都在看着她,有些尴尬。
“没什么,就是有一个……很难以置信的猜测,”姜离笑了笑说道:“还是等角公子和上官姐姐从后山回来我再说吧。”
宫尚角和上官浅相视一眼,“也好。”
后山月宫
宫子羽来月宫已经快十天了,这几天里他几乎翻遍了月宫的医书典籍,已经查清了蚀心之月的配方中的关键药材,但最关键的一味药引却始终找不到。
宫子羽艰难地移动腿脚,将一本医书放回架子上,他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云为衫。
云为衫自从痊愈后也来到后山,为了帮宫子羽解毒也服下了蚀心之月以了解毒药的发作性质。
阿云本就身体不好,虽然服药的时间只比他晚了一天,但如今她已经开始咯血了,若再找不到药引……
正在这时,有人乘小舟而来。
宫子羽寻声望去,发现竟是雪长老和宫尚角,宫尚角手里还牵着上官浅。
宫子羽缓慢挪步过去,向雪长老行礼,“雪长老,你们怎么来了?”
雪长老点点头,“子羽,你试炼得如何?”
宫子羽看了一眼后面扶上官浅下船的宫尚角,说道:“快了,我已经参透蚀心之月的大部分药材,就差最后一味药引了。”
宫尚角一边牵着上官浅的手往台阶上走,一边浅笑说:“子羽弟弟,光是参透药材可不够啊。算算时间,好像没有几天了吧?”
宫子羽看见宫尚角似笑非笑的样子就不爽,咬牙切齿地说:“不劳角公子操心,”又看看他身边的上官浅,说道:“角公子在宫门最是克己守礼,怎么还随便带外人来后山?”
“上官浅现在是我的绿玉侍,我带她来后山合情合理,而且,她还是我的新娘,也是你未来嫂嫂,不是外人。”宫尚角看着宫子羽冷冷说道,牵上官浅的手不禁紧了几分。
上官浅想起姜离曾对她提起过的前世,她觉得宫子羽说得也没错,从始至终她都只是一个外人,可刚才她听到宫尚角掷地有声地说她是他的新娘,不是外人,鼻子竟然酸酸的。
“好了,都别吵了,”雪长老打断这场争锋,他对宫子羽说道:“子羽啊,你先继续试炼吧,我们到这里是来找云为衫姑娘的。”
“阿云?”宫子羽看看后边的云为衫,她也是一脸疑惑,“你们找阿云做什么?”
云为衫捂着嘴,轻咳几声,走过来向雪长老行礼,“不知雪长老找我何事?”
宫子羽怕云为衫倒下去,忙上前扶住她,“阿云吃了蚀心之月,身体不好,你们要做什么?”
雪长老宽慰道:“执刃不必紧张,我们就是找云姑娘问几句话。”
宫子羽仍是不放心,偏也要跟着。
上官浅偏头看他死命护着云为衫的蠢样子,心里不禁冷笑,又一想到他可能是自己的亲弟弟就生无可恋了。
宫尚角注意到上官浅的动作,他一手揽住她的腰,轻轻掐了掐,低声说道:“不许看别人。”
上官浅嗤笑,怎么这么爱吃醋?前世也不是这样的啊。
众人进了房间,各自落座。
雪长老看向云为衫,“云姑娘,我听尚角说你练的是心法是云锦心经?”
云为衫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宫尚角,都说他是宫门内最敏锐的人,她从未向任何人展示过,就连和金繁比试她也很小心,他怎么会知道她练的是云锦心经?是她不小心漏了马脚还是……她要承认吗?
云为衫还在思考。
“阿云?”
“云姐姐不用紧张,”上官浅开口,“我们只是问一问。听说云姐姐的师父是拙梅,曾经传授过姐姐清风九式剑,不知云锦心经姐姐可会?”
云为衫稍放心下来,她说道:“云锦心经,师父曾经教过我。只是当年师父被点竹追杀,她不许我向其他人透露她的消息,所以我方才才犹豫了,望长老和执刃见谅。”
上官浅和宫尚角相视一眼,虽然云为衫说得滴水不漏,但她知道,她在说谎,就是不知道宫二怎么看。
“你也是为你师父着想,可以理解。”宫子羽松了口气。
雪长老沉思着,终于说道:“你使给我看。”
云为衫依言,起身在众人面前使了出来。
“神行有实。”
“实有太虚。”
“欲气则在冥。”
雪长老看着,皱着眉喃喃道:“风送三式……”
云为衫使完后差点跌倒在地,幸好宫子羽及时接住了她。
“阿云,你怎么样?”
云为衫苍白着脸,弱弱说道:“我没事……咳咳咳……咳咳。”
看云为衫咳成这样,宫子羽忙扶她坐下,赶紧给她倒茶。
上官浅惊异,云为衫竟然虚弱成这样,阿离说过宫门的蚀心之月其实就是无锋的半月之蝇,她不是刚服下了半月之蝇的解药吗,为了宫子羽竟然做到这一步,真是够蠢的。
宫尚角说道:“雪长老,云为衫方才使的是清风派的清风九式剑,怎么我听你说是……风送三式?”
“清风九式剑,就是风送三式。”
“那我怎么从未听说宫门还有风送三式?”
上官浅也和宫尚角一样期待地看着雪长老,等着他的答案。
雪长老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你不知道也正常,人间难得花雪月,清风相送勿离别。曾经宫门后山不止雪月花三大家族,还有一个已经陨落了的风之家族,合称风花雪月。”
雪宫有拂雪三式,月宫有斩月三式,花宫有镜花三式,而风送三式便是风宫的。雪月花三式都是进攻,唯独风家族的刀法是辅助,所以一般由宫门执刃夫人习得,用以辅助执刃。
“那这么说,阿云的……风送三式也可以和我的拂雪三式相助?”
雪长老点头,“不错,风系刀法可以与雪月花任意一种刀法组合成双人刀法,即风雪三式、风月三式和风花三式。”
宫子羽有些想不明白,“阿云所学源自于拙梅,但她为何会风家族的招式?”
宫尚角道出答案:“或许拙梅……就是风家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