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加了我Q，说买一只古曼童就能达成…我的愿望。”

白辰逸挑眉：“你没买？”

“我买了。”韩莹梦扯了扯嘴角，说到这件事，语气不由带上了几分不屑，“可那玉佩送过来我就发现这只是最低等的玉石，雕工还差，我怎么可能用这么低劣的玩意儿！所以就…就求着爹地，去国外请高僧迎了只古曼童，就是…它。”

她将婴儿往上举了举，婴儿不明所以，踢着腿又开始笑了。

天真无邪的模样，只能说——

“不愧是天天听佛经的……”白辰逸耸耸肩，“那枚玉佩想必在请来这只古曼童后没过多久就裂了吧？”

“不是裂了，是碎了。”韩莹梦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又垂下去，“我扔了，给不了你。”

“我也没打算要，那Q——”

声音戛然而止，白辰逸脸色一凛，猛地扭头望向教学楼的方向。忽然间，他留下一句“晚点再来找你”就飞奔了过去。他速度极快，刚进入走廊就扔下了雨伞，戴着珠串的手向前一挥：“幽影！”

本就飘在他身后的白衣女鬼加快速度，咻一下就冲进了其中一间教室内，里面传来鬼怪特有的沙哑刺耳咆哮声。落后几步的白辰逸抵达门口，只来得及看到白衣女鬼长袖如刀划在了小鬼的脖子上，顷刻间将小鬼打地魂飞魄散。

周围怨气散去，白辰逸松了口气，也终于意识到讲台下还躺着两个人，这么一看，顿时无语：“起来吧~你们要躺到什么时候？”

方子依收起下巴望向门口，疑惑地眨巴着眼。

*****

河州有一个城镇，名唤广府镇，是河州的中心城镇。

老烟枪队长带着一名队员踏入了网吧，网吧装潢简陋，周围全是一些啪啪啪敲键盘打游戏的社会青年，散发着恶臭的二手烟更是把里面的气氛衬托地“仙气渺渺”。他径直地走到吧台后，没等网管说话就举起了警察证：“国安部黄组一队周启航，有个案子需要你们配合调查，麻烦调取上个月17号的监控。”

原以为是来新客人的网管笑容僵住，干笑：“这…监控坏——”

周启航：“根据《保安服务管理条例》第二十五条，保安服务中形成的监控影像资料、报警记录，应当至少留存30日备查【来自百度】，别跟我说你们监控坏了，不然我会怀疑你们是打算停工修整。”

见是个讲直球的警官，网管只好无奈点头。

监控录像确实有，但是并不清晰。让队员坐在椅子上翻看监控，周启航站在旁边，快速滑过的画面在他眼瞳中闪烁：“1月20号至今，有没有特别年轻的学生过来上网？”

网管的眼珠子朝旁边飘去：“没有，怎么会有学生，未成年是不能进网吧的我都懂~”

周启航语气冷淡地接过话头：“也就是说未成年的都没在前台登记是吗？”

网管：“……来的客人都有登记的！”

周启航：“那就拿登记册过来，如果监控人数跟登记人数对不上——”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网管蓦地提高音量喊道：“对！我想起有那么一个女孩了！”

黑网吧人口复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从小学生到社会青年，网管根本不可能每个人都记住，之所以知道有这么个女孩，是因为这个女孩很特殊。

她总是戴着口罩，来这里的人100%不是玩游戏就是看电影，唯独她是来□□聊天的。偶尔网管路过时，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在搞诈骗，久而久之就有点印象。

“喏~就是她，”网管指着监控录像中的一个戴帽子女孩，“她隔三岔五就来一回，每次都是在Q聊天，从来不玩游戏。”

*****

“你是说，你们中午遭到了偷花的鬼袭击？”

危机已过，等班长从宿舍回到教学楼就被等待许久的八妹给抓住，哭嘤嘤地将自己危机四伏的午休经历倾诉过去，说完还不忘抱怨道：“对啊！可惨了！可明明咱们是一起经历的，子依非说自己没看到鬼，全程是我自己在发疯！”

班长扭头望向方子依，后者估计是被八妹吵到无语了，疲惫苦笑道：“班长还记得那个白头发的叔叔吗？八妹非说是他控制鬼救了我们，就算本人都说自己只是单纯路过……”

“我看到了啊！我真看到了！”八妹委屈巴巴地跺脚，“他控制的鬼姐姐长地可漂亮了！”

“班长，要不你再找个心理医生给——”话说到一半，方子依注意到班长的脸色严肃地不像是要反驳八妹的故事，反倒是很相信的样子，于是后半句不由自主地拐了个弯儿，“给我瞧瞧？”

班长：“……”

八妹：“对！得给子依看看！不然她老是跟不上咱们的步调！”

确实担心自己格格不入的方子依：“班长？”

班长很头疼，头疼地直揉太阳穴：“这件事我会调查的，最近你们都小心点。”

这话等同于认可八妹的话，八妹乐地哈哈大笑，而方子依则苦恼地叹气。朋友过于封建怎么办？只能配合了。

方子依的班级已经收拾过，可是东西的凌乱还是会被发现，方子依主动跟同学解释是自己跟八妹在教室打闹时不小心打翻了桌子并道歉，同学嘴角下撇，嘀嘀咕咕地回了句“没关系”，可看表情分明是介意的。

她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方尚学在旁边看到了，笑眯眯地朝方子依招手道：“跟我来。”

方子依满脸疑惑地跟了上去，却发现方尚学是把她带去了便利店。便利店已经重新装修并改了模式，这回需要排队扫条形码付账了。

方尚学走到冰箱前：“打翻桌子的同学有几个男生几个女生？”

方子依记得同学的座位，更别提翻的还是周围人的：“五个男生，三个女生的。”

于是方尚学拿了三瓶营养快线递给她，又抱了五瓶碳酸饮料，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如月：“道歉不能光是嘴说，得先有行动，证明你确实不是故意的并打算整改，不然别人又怎么能感受到你的诚意呢？去付账吧，钱不够的话我可以借给你一点的。”

听到这话，方子依才意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八瓶饮料不多，加起来也就几十块钱，可方子依不习惯带太多现金在身，自己又没有手机，最终还是借了他的钱才够付账。

回到班上后，方子依率先把饮料递给了生气的同学，对方接过饮料后果然开心了许多，甚至有个男生粗心，根本没发现自己的桌子被撞倒又收拾过，知道自己也有饮料时还惊讶地张大了嘴。周围的同学起哄叫他让出女生送的饮料，男生才不好意思地接过了饮料，当然，没有让出去。

全程下来方尚学只负责当搬运工，并不开口，然而班级的气氛肉眼可见地缓和了。

暖和的效果很明显，当崔景山从八妹和柏茹雪的聊天中知道她中午遇袭后，跑到这边喊要保护她，可惜…被嘻嘻哈哈打闹的男生给挡在了门外，直到上课铃响他都没能成功进到教室内，更别提骚扰方子依。

当然，放学后他们就挡不了了，方子依还是在班长和八妹的护送下，偷偷摸摸地避开崔景山回家的。

*****

夜晚，春雨已停，白学真也终于找回了在街上流浪的徒弟。

当时方建文正蹲在路边喝罐装啤酒，嘴里还叼着根烟。白雾淼淼中，一眼瞧见对面气急败坏的老头子不可谓不惊讶：“你被放出来了？我以为你得坐牢。”

方建文是真的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老头子那样被警察捉走，十有八九是犯了事出不来了，结果才关了一天？

白学真双手收在衣袖里，气地胡子直颤：“你、你才几岁！吸什么烟！”

话音刚落，方建文不耐烦地啧了啧：“不会吧老头子~连你也这么古板？吸烟怎么了？别跟我说什么会得肺癌之类的，多少人吸烟吸到了七老八十都没死。”

“那能一样吗！”白学真右手蓦地向外挥去，月光之下，五股细如蛛丝的线自他指缝间飞出，准确无比地卷住了方建文的香烟抽了出来。这还不算，五指微微抖动，香烟顷刻间四分五裂，如碎屑般洒落。

这回方建文没有惊讶他的好本事，而是愤怒地将罐装啤酒甩到地上，顾不上被啤酒溅湿的脸怒吼道：“你谁啊！管得着吗！我只是跟你学手艺又不是去卖身的！你管个屁啊！”

白学真收回了傀儡线，瞧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冷：“那老身就再教你一件事，傀儡师的手是最重要的，你吸烟喝酒，把身体搞坏了，把手给糟蹋到发抖，那你永远都学不会真正的傀儡术！”

闻言，方建文喉咙哽咽了下，所有的气愤化为尴尬堵在了脸上：“你、谁让你之前没说，莫名其妙被捉走，我还以为你要坐牢教不了我呢。”

白学真叹道：“行了，不说了。这么晚了，你吃饭了没？”

方建文扯了扯嘴角，嘲笑道：“我哪有钱吃饭啊？”

白学真：“……”

那你倒是有钱吸烟喝酒！！？

把这个不肖弟子拧回家，白学真转身出去买宵夜，谁知道又遇到了新的客人。

还是那个容易迷路的路口，是个男生。男生是从□□上了解到这个地方的，想要买个傀儡娃娃保佑自己能在篮球场上战胜隔壁班的某个人，当然，能把对方搞断腿最好，谁叫他是自己喜欢的女生喜欢的人呢。

白学真浑浊的眼珠子有些发愣，手却很诚实的…探入衣袋中打了个报警电话，当然，打的是私人电话。

当天晚上，来买傀儡娃娃的男生被突然闯进来的警察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