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种因果孝王策邺王棋，埋祸事宰相家行险招。（十四）

徐寰尘照顾扶楹之余，还总是向郭御医请教脉象，催促着郭御医为他想办法调养身子，什么才能恢复身体再能有孕。

郭御医翻遍了典籍，便告诉他南丘国的南海密林深处，传闻有一种叫做胎元果的药，据说能治他的病。寰尘从此便上了心，每每见到唐王，他总打听着，和南丘国还打不打了，有没有议和的可能，若是没有，那有没有暗线能到南海求得此药。

唐王见到他这幅样子，只能在心底里默默叹息。

除了把他揽在怀里，假装安慰几句，旁的也做不了什么了。流产的是扶楹，可却是寰尘日渐憔悴了下来。

两个人的安静却被一声问候打破了。

“娘娘金安，徐公子安。”

那乔故雨身穿一样粗布小厮衣裳，还是水洗了多遍有些褪色了的。他拎着一个提篮，恭恭敬敬向二人问安。他的发髻梳着的还是未出嫁的式样，头上攒了个乌木钗。看起来可怜巴巴，脸色倒是比刚入府时候滋润多了。

唐王松开了搂着徐寰尘的手，“小雨，你怎么来了？”

“奴采了些草药，做成了点心，想来看看楹夫人。楹夫人失了孩子伤心，求娘娘许奴进去看一眼吧。”

他的声音清脆可怜，那双眼睛说着说着也雾蒙蒙起来。

“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府里没给你新做吗？本王交代过多少回了，不许给你穿小厮的衣裳！把南蓉叫过来！”唐王看着他被苛待的样子生起气来，手底下的人不拿自己说的话当回事，这还了得？！

乔故雨连忙跪在唐王面前，白白净净的小手抚摸在唐王的膝头，“求殿下别生气，不是府上苛待我。是我不敢穿得太好，怕招人非议。奴还卖了两身衣裳，给楹夫人做的药膳。”

乔故雨见唐王没有躲开自己的小手，便知道这事情有门。

唐王握起来他的手，“那也不像话！府里没给你月例银子么？”

却听得乔故雨嘶了一声，唐王连忙查看他的手，却见他手心里有一处划痕，刚刚结了血痂。

“这是怎么弄得？有人伤你？！”

“不是不是，是奴为楹夫人采药时，不小心被尖锐的草叶子，划破了而已。小雨听说楹夫人有孕时，很高兴，娘娘终于有孩子了。可惜，奴原本想采些安胎的药，现下却只能采养身子的药了。娘娘···奴不该提起娘娘的伤心事，奴只是···想尽力帮您分忧···”

唐王凝视着那个划痕，她一个习武之人看得出，那是刀伤，绝不是草叶子划出来的。可她并不想过问。不过乔故雨这些以退为进的话她却很是受用，“送进去吧，回去换一件鲜亮些的衣裳。你应该十五六了？”她的眼珠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好吃好喝养了这么一阵子，确实人也长高了，皮肤也白皙滋润了。

乔故雨感受到她的目光，手心直冒汗，他知道女人会打量男人的|凸|处，看看是不是秀色可餐。屁股圆的更招女人疼爱。他虽是害怕，心里却有更多的刺激和期许。

“是。奴···应当十六了···已然过了及笄的年纪了。”及笄就是可以嫁人了。这样的暗示，谁又听不懂呢。

唐王没松开他的手，看着他手掌心儿的茧子都没了，在府里应当夜没干什么重活。这样她便放心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