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没有等太久,赶牛车的马大爷带着他的大儿子一人赶着一辆牛车。
马大爷那辆牛车已经坐了两人,一男一女看样子是夫妻。
一辆牛车最多能坐六人,姜行想了想往马大爷的牛车走去,等坐好了她一看,方大娘牵着王小姑娘也想上车。
方大娘夫家姓王,王是山水村的大姓。
赶车的马大爷一看招呼道,“王家的,你们人多,要不去我儿子车上?”
明显超出一人。
方大娘看了看牛车上坐好的姜行最后带着女儿和两个保镖一样的儿子往后面的牛车去了。
姜行哪里没看出方大娘的心思,这是想套她话呢。
她不过是来度假过退休生活的,可不是来鸡毛蒜皮扯皮的。
牛车上那对小夫妻打量了一眼姜行,见她带着白纱帽,就收回打量的视线。
后续又陆陆续续上来三人,虽然有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姜行都不在意,男多女少这样的视线太正常。
等姜行屁股都快颠烂了,半个时辰以后终于到湾江镇入口。
马大爷叮嘱众人申时是牛车最晚回村的点,姜行下了牛车,直奔玄龙王朝最大的金钱铺而去。
等取了五百两银子,姜行快速的杀入集市,一路买买买。
看她买的多,掌柜的直言送货上门,对此姜行无比满意。
巳时初也就是早上九点到的镇子,姜行速度快刚入午时她东西就买好了。
最后又在街边吃了碗面食,姜行答上布庄的马车回山水村。
等她将买回来的东西安顿好,已经到申时了,姜行看了看天色入了秋太阳下山早,不过下午三点多这样,天色都开始变了。
想着过冬的柴还没备好,姜行又去了里正家一趟,柴么村里人家多的事,花点钱让村里人帮忙,她轻松村里人挣钱也高兴。
果然,里正一听姜行说完,高兴的应了下来,还拍着胸脯保证两天就能把她的柴房堆满。
姜行留下三串铜板,一串就是一百文,三串绰绰有余。
里正一看,立马还了两串回来,“姜娘子,多了多了,柴不值钱不过费些力气用不了这么多。”
姜行自然知道,不过她没打算收回来,“我初来乍到,山水村允我在此安家多的就分给大家,至于如何分里正您说了算。”
里正这才笑着收下铜钱。解决了最后一件事,姜行脚步轻快地回了小院。
等姜行的小地窖装满了过冬的粮食干货,西边小厨房的柴都堆到院子外,姜行已经穿上了厚重的棉衣,天机宫飘飘欲仙少宫主爆改山水村村姑。
姜行本质上只是力气大了点精通术法,其实还是很身娇体软的妹子。天机宫地处的位置很奇特,地域广阔,四季都是温暖的气候。
这会突然翻脸的天气,让姜行感受到冬天的恶意,她入乡随俗将自己裹成一团粽子,呼出的白气一圈一圈的,姜行心里直呼真踏马冷!
这还没下雨呢!
想到院子里没有遮挡的柴,姜行无奈从新砌的坑头上下来,从厨房提了一斤多的猪肉往里正家去。
有事就找万能的里正。
等姜行院子里的木棚搭好,入冬的第一场雪半夜悄无声息的来了。
姜行早上醒来,感觉今日格外的冷,她窝在坑头裹紧棉被,再一次怀念拥有手机躺平的快乐日子。
这会她时间有了,金钱有了,结果没有心爱的手机……
躺了一会,无聊迫使她离开暖呼呼的炕头。当她推开窗户,这才发现下雪了。
姜行远目,山水村四周的山头都是白花花一片,她没有什么优美的词汇形容,只是感叹了一声,真白啊!
看着看着,姜行突然想进山。普通人家自然不敢在大雪封山的时候进山,除非快饿死了不得已。
姜行自然不是普通人,一个轻身印用起来比轻功还快。
想到最近不是猪肉就是鱼肉,姜行突然想吃香喷喷的土豆香菇炖鸡了。
姜行自然不会使弓箭,但她会定身印,没有任何活的东西能不被她的定身印放倒。
姜行是行动派,有了想法她又给自己加了件粉白色的披风,将宽大的兜帽戴上,提上竹篮出了门。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麻烦,姜行上山一直是避开人群。下河打鱼还好说,打猎她一个姑娘就不好圆回来。
山水村四面都是山,最大最高的山是对着村口方向的那座,姜行前几次摸索过,这山挺深。内里估摸有大型猛兽活动,外围倒是没有,野鸡兔子之类的小型动物。
姜行给自己印了个轻身印,在山间行走落地无声踏雪无痕。只不过她走了半个时辰一无所获,她不由惋惜,看来小动物们都躲起来过冬了。
姜行想了想,李大娘家养了不少肥鸡,不如花钱买一只打打牙祭。
心里有了计划,姜行转身就想往山下走,忽来一阵山风带来冬日新雪的清晰以及——浓重的血腥味。
姜行下山的脚步一顿,脑子里飞速判断情况。
刚入冬,又是大雪封山村里人断然不会这个时候进山,既然不是村里人,要么是野兽斗殴要么是外来者受伤。
姜行挺想不管不顾就这样下山,毕竟她是来过退休生活不是来给自己找麻烦的。
但是她下山的脚步一转,鬼使神差往血腥味飘过来的方向寻了过去。
轻身印让她踏雪无痕落地无声,无声无息的绕过一棵又一棵大树。离得近了,那血腥味越发浓烈,甚至重的刺鼻。
姜行很小心的找了过去,尽量将自己的身形隐藏起来,情况不明的时候暴露自己太过于愚蠢。
等被一丛灌木挡住前路,而灌木之下有血迹流过,姜行就知道灌木丛之后应当就是事发地,她抬头看了看被积雪压成一棵雪树的树木,又看了看自己披着的白色披风,最后她拉紧披风,裹住里面青色的棉衣,一跃飞上了树间。
白色的身型和积雪的树融为一体,居高临下姜行将底下的情景一览无余。
雪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五具人类尸体,四具戴着狰狞的兽形面具,一人侧头躺在地上,身下的雪被红色侵染。
哦豁,一副被仇家追杀的剧本。
只是——
为什么那个地上那个没戴面具的男人看着有点眼熟?
越看越觉得自己见过此人,姜行仔细观察一番确定周围已经没有人了,这才从树上飞身而下,直直落在看着眼熟的尸体旁。
姜行看到那张带着刀疤的脸,不由感叹,可不眼熟?这不就是玄龙王朝镇国公宴湛,那个只看一眼就让她垂涎他身子的男人。
姜行总觉得这男人应该没那么容易挂了,所以她弯下腰伸手在男人脖子上探了探脉搏,同时视线落在男人胸口处。
胸口处玄色的衣袍被利刃破开,露出里面血肉翻飞的伤口。
看来是被一刀砍在胸口处导致重伤,又经历一番苦笑最后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姜行收回手,确定人没死不由“啧”了一声,看,这不就是老天送来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姜行又简单看了另外四人,发现四人脖子处都有一道刀伤,明显被一刀割了脖子一命呜呼,显然不会还有活口。
至于是谁下的手?
除了唯一的活口宴湛,别做他人。
至于救不救?自然是要救的,姜行给昏迷过去的男人印了个轻身印,又印了个止血印在男人血肉模糊的胸口,这才拉着男人的手臂架到自己背上。
没有轻身印,就宴湛这高大的身量,姜行拖着人下山天黑都回不了家。
一路熟门熟路避开村落,绕了一段距离,姜行这才回到自己的小院。
本来想将人放到坑上,见男人一身血,姜行毫不犹豫将人往地上一扔。
也不管男人需要第一时间治伤,姜行先把自己染血的披风解开丢在一边,又去将温在灶台上的热水舀放在木盆里洗手,打理好自己,姜行对着染血的披风愁眉苦脸,很好,继手机以后她又开始想念洗衣机了。
打理好自己,姜行又回屋看伤员,最后碍于那一身的血迹她又不想动手,况且包扎伤口之类的纱布,创伤药她都没有,只有一些感冒发烧的草药。
最后,姜行没有办法,给脏兮兮一身伤的男人架到唯一一张为她自己打造的宽大躺椅上,又大发善心的烧了一盆炭放到男人身侧,顺手将自己染血的披风丢到男人身上给他盖住。
最后,她转身出了门,虽然一早上起来进山闲逛了一圈,又带着人折腾费了点时间,也不过午时。姜行想着,去湾江镇找个大夫过来给看看吧。
总不能人带回来看着他死吧。
考虑到救人救急,姜行一路靠着轻身印飞速而行,牛车半个时辰,姜行靠着轻身印加持不过两刻钟就到了。
她直奔湾江药房而去,又简单说了情况,就将坐堂的湾江最老的江大夫请了出来,药房自然有出诊的马车。
等姜行回到小院子,又过了三刻钟。马车自然比牛车快一些,只是因为江大夫年纪大,受不得太颠簸,本该两刻多钟的路程跑了三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