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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她逃他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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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初柔刚离开没多久,沈执羡再次追上了她。

他抚着火辣辣的脸颊,沉声道:“难道你就完全相信赵青澜吗?”

谢初柔脚步微滞,指尖发颤,她转过身,语气坚定:“与你无关!”

沈执羡冷笑道:“不妨看了信再说。”

谢初柔借着月色展开信笺,父亲谢世邦的私印赫然在目。

“三月漕运亏空,望殿下遮掩。”

谢初柔简直难以置信,这是父亲的笔迹,她格外清楚。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沈执羡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终于支撑不住,差点站不稳。

“怎么不可能,只是有些事你都不知道罢了。”

“那我自己也可以查。”

说罢,谢初柔就要离开,可忽然身后人却噗通倒在了地上。

“沈执羡!”

-

月色漫过府衙飞檐时,谢初柔将令牌按在朱漆大门上。

铜兽门环震得她掌心发麻,身后周慕颜突然扯住她衣袖:“你怎么说服沈执羡的?”

谢初柔想起一个时辰前,沈执羡昏倒后的场景,淡淡开口:“一场交易而已。”

周慕颜聪明没多问,转向今日来访的事。

“咱们就这么堂而皇之来调查,不会暴露身份吗?”

“早就暴露了,现在不过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碾碎寂静,老文书佝偻着背递来灯笼:

“苏家案卷在丙字库房,二位请自便。”

霉味扑面而来,谢初柔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登上二楼。

“不过,按照这个速度,你兄长应该也到了这里了。”

周慕颜小声说着:“若不是我偷了牌子,咱们也不会这么顺利。”

谢初柔指尖掠过积灰的檀木架,忽然触到某处异样凹陷,整列卷宗竟比别处薄了三寸。

“这里少过东西。”

她将灯笼凑近架格,忽然瞥见暗格里银光微闪。

淬毒的袖箭擦着耳畔掠过时,玄色衣袖卷起劲风,沈执羡眼疾手快扫落暗器,皱眉道:

“这么粗心,不要命了?”

谢初柔惊讶他的来到,而周慕颜则是看呆了,愣在一旁。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谢初柔冷静下来,有些不解:“你不是身子虚弱吗?怎么出来了?”

沈执羡接过灯笼,站在了两人的前方。

“不放心,过来看看。”

谢初柔:“……”

“二十年前,苏家从华州一个卖盐的普通商贩,做到了皇商的位置。”

他用剑尖挑开盒盖,“而华州府衙接到过定国公府的调令。”

泛黄公文上赫然盖着谢世邦的漕运总督印,落款日期正是苏家崛起那日。

周慕颜突然抽走最底层的账册:

“你们看这个。”

残页上朱砂勾勒的辛夷花标记刺痛谢初柔的眼睛,母亲玉佩上也有相同的纹样。

“这是怎么回事?”

沈执羡道:“你不会不知道你娘祖籍是华州的吧?”

谢初柔惊讶睁大了双眼:“什么?我娘是华州人?”

这件事何珍娘从未对她说过,从前,她只知道自己的娘亲喜欢种花,擅长医术,可是却从来不教她学习医术。

沈执羡的剑尖挑着那张泛黄公文,火漆印在灯笼下泛着诡异幽光。

谢初柔突然按住他手腕:“这日期不对。”

周慕颜凑近细看:"平宁十七年三月初七?可苏家成为皇商是……”

“四月十六。”

沈执羡剑眉紧蹙,烛火映出他冷峻的面容,“调令比任命早了整整四十天。”

霉味突然变得刺鼻。

谢初柔指尖擦过公文边缘,碎屑簌簌掉落:“这是双层裱糊的。”

她猛地撕开纸页,夹层里飘出张染血残笺:

「三月廿九,李氏跳船后失踪,下落不明」

“看最末行小字。”

烛泪滴在褪色墨迹上:

「见证者何珍娘,华州医女」

“我娘……”

谢初柔踉跄撞上书架,成堆案卷轰然坠落。

尘雾中浮现母亲的模样。

周慕颜突然惊呼:“你们看这个!”

她从摔散的木盒里抽出婚书,辛夷花纹路下赫然写着:「谢世邦聘何珍娘为妾」

“不对!”

谢初柔夺过婚书,“我娘是平宁二十八年入府,这上面……”

她声音突然哽住,生辰八字处分明是她自己的出生年月。

暗器破空声骤然响起。

沈执羡旋身将谢初柔护在怀中,周慕颜尖叫着踢翻灯笼,火光窜上蛛网密布的梁柱。

“走!”

沈执羡劈开窗户,揽住谢初柔的腰肢纵身跃起。

“慕颜!”谢初柔不忘提醒周慕颜,只看见一阵黑影闪过,周慕颜已经从窗台被人救出。

“抱紧!”

耳畔低喝混着木质焦糊的气息,谢初柔下意识攥住他胸前的暗纹锦缎。

夜风裹挟着火星掠过面颊的瞬间,她突然看清他颈侧那道结痂的抓痕,正是之前她情急之下挠出的。

两人重重跌进后院莲池。

浮萍裹着锦鲤从指缝溜走,沈执羡湿透的墨发贴在苍白的脸上,却仍死死将她护在胸口。

隔着浸水的春衫,能感受到他胸腔剧烈的震动。

“你……”谢初柔抹开眼前水渍,突然瞥见他右臂渗出的血迹,“你流血了!”

夜里。

谢初柔攥着药瓶偷偷进了西厢房木门。

沈执羡散着中衣靠在软枕上,烛火将锁骨处的伤痕映得宛如红梅。

他晃了晃缠着纱布的手臂,“有点疼。”

谢初柔将药膏重重搁在案几上:“现在知道疼了?刚才是谁不要命了?”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沈执羡猛地将她拽进锦帐,血腥气扑面而来。

太子侍从举着灯笼在窗外逡巡时,她才发现自己正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别动。”

他喉结在她耳畔滚动,“太子的人正在搜查纵火犯。”

谢初柔有些惊愕,“可是这里是通判府邸,他们竟也如此大胆?”

“是有恃无恐。”

沈执羡平静说着:“若不尽快将这件事呈报回江陵,恐怕都要死在这里了。”

谢初柔一点点将药涂在他的伤口处,开口追问:“对了,为何那日你身边的三个护卫,叫你阁主?”

沈执羡顿住,有些迟疑。

谢初柔见他没回答,转移了话题。

“是我唐突了,不该问这些的,每个人都有秘密。”

“因为我经营了一家铺子,他们都是我铺子里面的护卫。这次出门我并未带贴身影卫,只能临时叫了他们来帮忙。”

“难怪。”谢初柔回想了一下,似乎还真没见到他身边熟悉的人影。

“你为何突然开始调查苏家了?”

沈执羡挑眉看向她,“你觉得我在调查苏家?”

谢初柔有些迟疑,“难……难道不是吗?”

沈执羡笑了笑,叹了一口气:“我果真是错付了。”

谢初柔:“……”

两人正说着话,忽而谢初柔比划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沈执羡往窗外看。

窗外,脚步声响起,有人在门外说话。

“谢小姐已经睡下了,你们就别打扰她了,她最近不太舒服。”

“可是,府衙遭了火,想问一下谢小姐是否看见了可疑之人。”

“什么,府衙起火了?严重吗?”

周慕颜赶紧追问,“要不然我也去帮忙?”

“不用了,如今已经火势已经控制住了,只是那纵火的贼人还未抓到。”

“那你们快去抓啊,这万一再纵火可如何了得啊?”

“啊,这……”

“愣着做什么啊?快去啊。”

很快,两道声音都渐渐消失了。

谢初柔在房间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慕颜兄长的关系在,不然,恐怕这房间都要被翻个底朝天了。”

沈执羡有些无奈:“好歹我也是朝廷官员,不用这么藏着掖着吧?”

谢初柔一副生气的模样,“什么叫藏着掖着,这是留后路,你一个户部官员,只身来这里,别人怎么想?而且还是不请自来,你能不能爱惜点自己的命啊?”

沈执羡眼眸微微闪烁,露出笑容来,有一丝得意:

“姐姐,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没有——”

谢初柔扔了药,直接起身要走,却被沈执羡给拉住。

“别走,我多话了。”

“不敢了。”

长夜漫漫,两人如今要共处一室,甚为尴尬。

“那个……”

谢初柔指了指被子,“你把那床被子给我,我睡这边地上就好。”

沈执羡指了指床榻,有些疑惑:“有床为何不睡?地上都是寒气。”

“可是……”谢初柔有些为难,“只有一张床。”

沈执羡立刻明白了她的难处,“你放心,我不睡。”

“你不睡?你受伤了,你不睡觉?”

看出了谢初柔眼中的着急,沈执羡反而故意打趣她:“是啊,没办法,只有一张床嘛。”

“所以啊,你睡床,我想想办法。”

“你想什么办法?”

“我……”

就在谢初柔着急的时候,沈执羡将她扯在床榻上,强硬拦住了她。

“你睡床,我睡房梁就行。”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

犹豫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谢初柔脱了鞋子,悄悄往里面挪了一个位置,留给了沈执羡。

“你……受伤了,不然……”

沈执羡忽然俯身贴近了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怎么,你邀请我跟你一块睡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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