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阳光毫无保留地穿透酒店厚实的窗帘,将整个房间照得明亮又温暖。距离演出的时间愈发近了,化妆师与服装师早已候在一旁,有条不紊地为碧云进行着精心装扮。化妆镜前,灯光柔和而明亮,化妆师手中的化妆刷如灵动的画笔,在碧云脸上轻轻勾勒,没过多久,精致淡雅的妆容便打造完成,将碧云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服装师则全神贯注地整理着演出服饰的每一处褶皱,眼神中满是对细节的执着。
与此同时,书房里的盖尔尼德眉头紧皱,正忙着接听电话,言语间尽是对事务的安排与指示。服装师见状,小心翼翼地靠近,试探着问道:“先生,您是不是也需要做个造型呢?”
盖尔尼德闻声,放下电话,目光平静地看向服装师,回应道:“我么?我想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行。”
一旁的衣帽间里,模特架上挂着一套崭新的党卫队梅斯礼服,做工精致,笔挺平整,散发出独特的庄重感。盖尔尼德抬眼望去,吩咐道:“礼服是新的,服装师先生,请帮我把领章和勋饰挂上。”
“这件礼服设计得太出色了,做工更是无可挑剔。”酒店成衣店的服装师忍不住赞叹,眼中满是欣赏,“它采用标准的Mess Dress版型,巧妙去掉燕尾设计,不仅拉长了下半身比例,还能有效修饰身材缺陷。”
的确,这件党卫军梅斯礼服专为高级军官定制,魅力独特。它摒弃了传统礼服的修长燕尾,剑型下摆恰到好处地在腰节线处收住,将盖尔尼德修长的双腿与挺翘的臀部完美展现。从前后不同角度看,都能凸显出穿着者优越的身材比例。作为党卫队最高规格、最正式的礼服,其奢华程度在众多党卫队礼服中首屈一指。
碧云站在一旁,目光不自觉地被身着礼服的盖尔尼德吸引,眼中闪过一丝惊叹。她心想,这次他身着的黑色晚礼服,比上次舞会上的双排扣晚礼服更加华丽庄重,整个人仿佛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盖尔尼德敏锐地捕捉到碧云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冰蓝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在他看来,这个女孩平日里对自己的追求总是刻意回避、态度敷衍,并非欲擒故纵,而是对感情反应迟钝。如今看到她这般反应,他认定这才是一个正常女人见到自己时该有的样子。
在化妆师和服装师的共同努力下,碧云妆容精致,气质出众。这时,化妆师轻声询问:“女士,您打算佩戴什么配饰呢?”
碧云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对钻石星花耳环,心中顿时有些慌乱。她赶忙低下头,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盖尔尼德,吞吞吐吐地说:“领队说只允许戴一件首饰,或许不用戴了吧。”
“稍等。”盖尔尼德说着,转身走向保险柜,打开柜门,取出一个蓝丝绒盒子。当盒子打开,那条“多瑙河星光”项链展露真容的瞬间,化妆师不禁捂住胸口,满脸惊叹:“天呐!这是我见过最顶级的皇室珠宝工艺!”
这是一条蓝宝石和钻石项链,是欧洲皇室推崇的皇家蓝,只不过与一般的蓝宝石项链不同,这个项链采取了反其道而行之的设计,主体全是大大小小的蓝宝石,在蓝宝石的上端点缀了一线小钻石。浓郁纯粹的皇家蓝色,仿佛碧波荡漾的多瑙河水,而那一线闪亮的钻石则如同泛起的洁白浪花。
服装师凑上前,目光牢牢锁住项链,声音发颤:“这蓝宝石的色泽,还有钻石的镶嵌手法,太震撼了!”
盖尔尼德屈膝蹲下,动作轻柔地为碧云系上项链卡扣。项链触碰肌肤的刹那,碧云只觉一股凉意传来,紧接着,她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蓝宝石的深邃蓝色与她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钻石如细碎的星辰,点亮了她的整个面容。她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抚摸项链,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这份奢华礼物的震撼,又隐隐担忧这份馈赠背后的复杂情感。
“我估计的尺寸刚刚好,卡扣改得很合适。”盖尔尼德满意的声音传来,将碧云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碧云望着镜中璀璨的项链,内心的不安愈发强烈。她咬了咬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转头看向盖尔尼德,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太贵重了。我怕弄坏了或者弄丢了。”
盖尔尼德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伸手轻轻捏了捏碧云的脸颊:“别紧张。演出结束就收回,不过是借你戴戴。”
一旁的化妆师和服装师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在他们看来,这条价值连城的项链,哪怕只是短暂佩戴,也是常人难以企及的殊荣。
碧云抬手,指尖轻轻抚过项链上的蓝宝石,触感冰凉。
“好了,别愣着了。”盖尔尼德看了看手表,目光在碧云身上停留片刻,“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发。”他语气平静,转身拿起一旁的黑色礼服披风,似乎刚才的对话只是小事一桩。
碧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她知道,今晚的演出,注定充满未知与挑战。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了维也纳。盖尔尼德驾驶着黑色轿车,稳稳地停在大剧院门口。下车后,他绅士地为碧云打开车门,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柔:“今晚,你一定会惊艳全场。”
碧云抬头,望着灯火辉煌的大剧院,心中满是紧张与期待。她轻轻点了点头,紧了紧身上的披肩,随着盖尔尼德走进剧院。在后台,盖尔尼德看着碧云与芭蕾舞团成员汇合,才转身离开,前往贵宾室。
推开贵宾室的门,一股奢靡的气息扑面而来。水晶吊灯洒下耀眼光芒,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名流们身着华丽服饰,手中端着精致酒杯,欢声笑语回荡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军政要员们聚在一起,低声谈论着局势;大区领袖们则满面春风,四处与人寒暄。
英夸特总督站在人群中央,正接受众人的祝贺。他身旁的女爵身姿优雅,佩戴的珠宝首饰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看到盖尔尼德走进来,英夸特眼睛一亮,连忙挽着女爵迎了上去:“盖尔尼德!你可算来了。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尊贵的女爵。”
盖尔尼德行礼与女爵简单寒暄了几句。英夸特因与他相熟,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你先自便,我去招呼其他宾客。”说完,转身融入人群。
盖尔尼德向来不喜欢这种社交场合,热闹的氛围让他感到压抑。他从侍者手中接过一杯香槟,缓缓走到角落,背靠着墙壁,默默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灯光洒在他冷峻的脸上,在地面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他小口抿着香槟,思绪却飘向了后台的碧云。
在维也纳金碧辉煌的大剧院内,鎏金穹顶之下,璀璨的水晶吊灯将舞台照得如同白昼。当最后一丝交谈声消散,激昂的交响乐骤然奏响,声音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填满了整个大厅。观众们像是被施了魔法,纷纷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舞台上。
6 名芭蕾舞女演员身着洁白如雪的纱裙,宛如从童话中走出的仙女,脚步轻盈,汇聚到舞台中央。她们身姿婀娜,手臂如灵动的羽翼,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摆出典雅的造型。男演员们身着笔挺的黑色舞服,身姿挺拔,眼神坚定,早已在各自位置上蓄势待发。
就在这一瞬间,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掌声经久不息,仿佛要将剧院的穹顶掀翻。随着音乐节奏的推进,演员们开始翩翩起舞。女演员们踮起脚尖,如蝴蝶般轻盈地旋转、跳跃,纱裙在空气中飞扬,如梦如幻;男演员们则用有力的舞步和稳健的托举,为女伴们搭建起展现美的舞台。
舞台上光影交错,灯光师巧妙地运用光束,时而如月光洒下,营造出静谧的氛围;时而似阳光普照,将演员们的身姿勾勒得更加动人。舞者们脸上洋溢着专注与热情,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饱含深情,将剧中的情感传递给台下的每一位观众。
贵宾席上,盖尔尼德放下手中的香槟酒杯,目光紧紧锁定在舞台上的碧云。此刻的她,在聚光灯的照耀下,宛如一颗最耀眼的明星。她的每一次旋转、每一次跳跃,都让盖尔尼德的心随之起伏。周围的欢声笑语似乎都已消失,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舞台上的她。她身形最为娇小,举手投足却似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
随着开场芭蕾舞表演落下帷幕,大剧院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舞台上的芭蕾舞演员们面带微笑,优雅地向观众鞠躬致谢,随后如同灵动的鱼儿,隐入热情的观众群中。很快,剧院内的气氛悄然转变,奥地利传统社交舞会即将拉开序幕。
宾客们纷纷拿出精心准备的假面。盖尔尼德牵起碧云的手,两人默契地戴上假面,混在一群年轻男女中。此刻的他们,不再是被身份与过往束缚的个体,而是沉浸在舞会浪漫氛围里的普通舞伴。
英夸特总督身着华丽的礼服,身旁的女爵一袭拖地长裙,钻石首饰在灯光下璀璨夺目。两人携手走上主席台,为舞会揭幕。英夸特总督拿起金色的香槟瓶,缓缓倾斜,晶莹的香槟如溪流般注入高脚杯中。他端起酒杯,向台下的宾客们致意,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悠扬的华尔兹音乐奏响,舞池里的人们纷纷两两结伴,翩翩起舞。盖尔尼德轻轻揽住碧云的腰肢,带着她缓缓步入舞池。他们的脚步随着音乐的节奏轻快移动,时而旋转,时而进退。碧云的裙摆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在舞池中轻盈地舞动。周围的舞者们也各展风姿,男士们风度翩翩,女士们仪态万千,整个舞池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