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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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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江湖中的人都知道,要找好剑,不应该去什么铁器铺,而应该去当铺。因为总有些“大侠”因为囊中羞涩或者什么原因,把自己的武器典当出去,而能再赎回去的是少数,最终这些兵器大多就便宜了当铺。

秋谭给两位江湖新人指了路,让他们去了刘家的当铺,刘家当铺的老板虽然被他的客人尊称为“刘扒皮”,倒有一桩唯一的好处——就算是面对着一个拿着破碗的乞丐,他也能够笑脸相迎。这位刘老板的人生信条就是:再小的蚊子也是肉,不吃就是王八蛋。

三百两银子有三百两银子的花法,三十两影子有三十两银子的花法。阿飞把怀里剩下的三十两银子往高高的柜台上一放,道:

“买剑。”

刘老板来了。奇怪的很,他今天竟然不笑。

三十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不是“蚊子肉”,总算是一盘还算美味的鸡肉。可是面对这盘肉,刘老板的脸上竟然一点欢迎的意思也没有,他拉长了一张脸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两只手拢在袖子里,脸上的神情活像这两位客人欠了他百八十万银子。

他掀起眼皮子懒懒地睨了他们二人一眼,神情恹恹地嗡声开口道:

“你们谁叫阿雪?”

阿飞和阿雪互相看了一眼。

阿飞站出来不动声色地说:

“我是。”

刘老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以作回答,歪过脑袋向后看了看,给后边的伙计使了个眼神。

应声站出来一个青衣白袜的小伙计,先把放在柜台上的钱收进了柜台下边,又低头搜寻了一阵,再走出来时,手里捧着一个长条状的木盒子。

刘老板嗡嗡地咕哝道:

“拿走。”

阿飞说:

“什么?”

刘老板说:

“剑。”

阿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上前欲打开这木盒子,盒子上却连着一把乌黑小锁,非常力可以打开。

阿飞说:

“钥匙呢?”

刘老板说:

“在京城。”

看得出阿飞还想要问些什么,刘老板咳嗽了一声,不耐烦地说:

“少爷,别问了,我这个倒霉鬼还有一肚子问题想问呢。”

阿飞思索了一会儿,问道:

“是别人让你这么做的?”

刘老板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阿飞忽然说:

“这把剑是别人给你,让你转交给‘我’的,你收我的钱干什么?”

刘老板说:

“谁说这是别人给我的?”

他一双本来毫无精神的眼睛忽然睁大了,义正言辞地说:

“钱货两清,天经地义!”

阿飞也睁大了眼睛,他自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物。要是以前,他的剑已经出手了。可现在他已经历了些事情,明白对于某些人,武力是不足以说动他们的。

“你认不认识秋谭?”阿飞说。

刘老板说:

“您是老捕头介绍来的?”

这家伙又说“您”了。

阿飞说:

“是。”

刘老板说:

“哦,哈哈。”

等到两兄弟从当铺里出来的时候,阿雪好奇地捧着木盒子,阿飞的怀里,还放着完完整整的三十两银子。

他们正好遇见了来寻他们的李寻欢。

李寻欢一眼看见了阿雪怀里的盒子,问道:

“这就是你们买的剑?”

阿雪摇头:

“不是买,是别人送我的。”

李寻欢问:

“谁?”

阿雪还是摇头:

“不知道。”

阿雪摸了摸木盒子光滑的表面,说:

“可是,没有钥匙。”

阿飞说:

“要打开箱子,不一定要钥匙。”

他的手已经握上了腰间的剑。

阿雪眨了眨眼睛,兴奋地点了点头。

李寻欢已猜出他们要干什么,上前阻止道:

“等等,在外面多有不便,晚上去衙门里再试。”

他笑道:

“你们应当还没有吃晚饭,先去吃饭吧。”

几人就近找了一家酒楼,吃了一顿好饭。阿飞是无所谓吃什么的,无论在吃什么,他总是咀嚼得很认真、很仔细,连一粒米饭也不啃浪费;阿雪吃得也很认真,可是未免吃得太快、太急,一口食物还没有嚼几下就咽进了肚子,他明明并不是太饿,看上去却好像三天三夜没有吃饭了,一开始的时候,他还能端端正正地用筷子吃饭,到了后面,甚至几次隐藏不住自己想要用手去抓的意图。

李寻欢知道他们在野外大概过得很苦,劝道:

“阿雪,你吃慢些,没有人会来抢你的。”

阿雪点点头,他这个时候连说话也顾不上了。

阿飞一筷子把阿雪再次蠢蠢欲动的手敲回去,严肃地瞪着他。

阿雪只好安安分分地去用筷子。

李寻欢有些担心他会吃撑,可是阿雪只吃到大概八分饱,就自觉停了下来。——这也是他的生存经验告诉他的吗?

吃完了饭,阿雪安安静静拿帕子擦了嘴,在一旁等待着他们二人吃完。

李寻欢问他:

“阿雪,好吃吗?”

阿雪想了一下,说:

“没尝出来。”

囫囵吞枣,当然尝不出什么。

这时候阿飞也吃得差不多了,缓声道:

“阿雪和我不一样。”

他说:

“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在吃兔子。”

李寻欢知道,这个“吃”绝不是把兔子煮熟端在碗里吃的做法。他的脑子里不禁出现了一幅画面:银白的天地之间,一个野兽一样的青年披着乱发,趴在雪地里用双手掐住鲜血淋漓的野兔,张开嘴啃了下去。

虽然阿飞的母亲在他身边的时间很少,好歹还教会了阿飞如何做一个“人”,阿雪则是真正的天地所养,无父无母。

可是他还是成为了一个“好孩子”。

李寻欢的心中不觉涌出一种感动的情绪,他微笑着说:

“可是他遇见了你。”

阿飞默然不语,只是眼睛里闪过一丝柔软的光。

李寻欢又问:

“他的剑法是谁教给他的呢?”

阿飞说:

“没有谁。”

“我的剑法也并不是别人教的,多年来,我每日练剑,只练一招。”

李寻欢说:

“对你来说,一招就已足够了。可是阿雪的剑不一样。”

阿雪的剑远不是一招就能概括的,他的剑势变化莫测,转瞬间就能变化出七八个姿态。

阿雪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回忆道:

“有一天,我快饿死了,从雪里捡到了铁片,用它捕猎,一开始我不会,后来我看雪,看着看着,就会了。”

李寻欢也不禁吃惊于他的天赋之高,竟能无师自通从自然现象之中悟得剑法。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武道之路,就这么以一句简单的“后来就会了”概括了出来。大概大道至简,正是这样一个最纯粹的人,在最基本的生存与死亡的威胁之下、在天地自然之中所悟出的剑法,才会如此惊艳超然吧。

。。。不知不觉间,酉时已到了。

几人如约走到猩红大门前,李寻欢发现那辆马车已经消失了。

——林仙儿也消失了。

“死乌鸦,死黑鸟。。。”

衙门后堂之内,秋谭皮笑肉不笑地拽着铁手捕头胸前的衣领。

“。。的朝廷鹰犬,就他们是鹰犬我不是?只管亲生的,我们都是领养的?”

铁手叹了一口气:

“老捕头,您有话跟他们去说去,拽着我做什么?”

“你也是亲生的!好啊,四大名捕,背靠诸葛,好威风啊,怎么在那几个死黑鸟面前连个屁也不敢放?!”

铁手竟然不生气,笑道:

“我不威风,我也是‘领养的‘。”

秋谭的牙咬得咯吱咯吱地响,要是谁像他一样苦苦追踪梅花盗线索几个月,风尘仆仆路跨千里忙前忙后,最后在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被几个莫名奇妙的人摘了果子,都会这么生气的。

——他还要笑嘻嘻地把手里的犯人送出去!这世间还有天理吗?!

李寻欢几人本来都要进去,此时也都尴尬地停在门口。

秋谭背对着他们把拽着铁手的手猛地撒开,森然笑道:

“好客气啊,站在门口做什么?”

他平日里说话就绵里藏针,此时心中有气,杀伤力更上了一层楼。

李寻欢苦笑着进了门。

“不知那两位是?”

他本就久离江湖,更不晓朝廷中事。

铁手说:

“不知李探花可曾听说过‘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句话?”

李寻欢一惊,道:

“锦衣卫?”

秋谭讽道:

“除了他们,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李寻欢说:

“他们也要抓梅花盗?”

铁手猜测道:

“林仙儿手下的网太大、作的恶太多,也许是什么时候犯到了那位的势力。”

秋谭说:

“笑话,我追她追了好几个月,她干了什么我还不清楚?!”

他眯着眼睛道:

“石观音。”

“那天晚上石观音不止是毁了她的脸。她肯定告诉了她别的什么事,或者给她留了什么东西。”

铁手说:

“若真如此,那一定是件很要紧的东西。”

秋谭道:

”要命的东西。”

他静静想了一会儿,在院落中走了一圈,越走越气,怒极反笑:

“好,他们把我的饵带去了京城,我也去!索性现在京城已经乱成那样了,也不差我一个!”

铁手说:

“正好,我也要回京述职了。”

忽然“叮”的一声,打断了二人的话。几人都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只见阿雪站在一旁,困惑地看向地上的木盒,阿飞持剑站在他对面,眉头紧锁。

秋谭愣了一愣,忽然以一种令人吃惊的速度换了一副面孔。

他又变成了那位既温厚又和蔼的老捕头,用一种李寻欢不太适应的语气缓声说:

“你们这两位小朋友在做什么?”

阿雪说:

“我们在开盒子,打不开。”

秋谭看了看阿飞,又看了看地上的木盒子,问道:

“阿飞的剑也破不开么?”

阿飞鼓着腮帮子,瞪着地上完好无损的箱子。

秋谭蹲下身来,打眼一看这木盒子和锁的材料,又伸出手指摸了一摸,先叹了一声:

“好材料!”

他问道:

“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两个人如实地说了。

“哦。。”

秋谭眯了眯眼睛,忽然问道:

“阿雪你说过,你入关是来找你爹的,是不是?”

那个时候马车上只有李寻欢和阿飞阿雪三个人,他竟然从这么早就开始关注李寻欢了。

阿雪愣愣地点了点头。

秋谭忽然说:

“李探花,你来试试,对准这把锁。”

李寻欢眨了眨眼睛,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小李飞刀”竟然有一天会被用来开箱子。

也许他也觉得有趣,笑道:

“好。”

谁也看不清他到底是如何出手的,只听见又是“叮”的一声。

几人定睛一看,飞刀被弹开落在地上,木盒子上的那把乌黑小锁竟然还是完好无损!

作者有话要说:秋谭,好惨一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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