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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二回 两心相付诉情衷,灵犀一点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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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黄衣少女看到李莫愁疏忽不见,又感到背后一阵凉意,心中暗叫不好,那女子使得掌法极其狠毒,若被打到身上恐怕是九死一生,但这时那黄衣少女想要躲避却也是为时已晚,只能闭上眼睛,后悔自不量力惹是生非,更后悔之前没有好好练习这降龙十八掌以至于给爷爷丢了脸面。自己一死而已未有什么大不了的,可爷爷最疼自己,若他知道自己死了不知该多么伤心难过。想到这里,不由流出两行眼泪来。不料身后的李莫愁虽然使出赤练神掌,但将要拍到她身上时却收住了力道,轻轻在她身后推了一把,她身形不稳一个趔趄摔到地上,却并没受伤。李莫愁温柔地笑道:“姑娘武功不错,只是根基打得不牢,以后练武还是要扎实一些,切莫急于求成。”说罢又伸出手来扶那黄衣少女。那少女也并非不通人情,知道那女子对自己手下留情,也收起了之前傲慢无礼的态度,红着脸拉住李莫愁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感觉李莫愁的手松软又温暖,站起来以后也迟迟不舍得松开。结果听旁边秦无忧大喊道:“好你个小蹄子,占我莫愁姊姊便宜!”那黄衣少女这才发觉不妥,赶紧甩开李莫愁的手红着脸转过头去。

李莫愁笑着对无忧打趣道:“无忧妹妹闻到什么味道没有?”秦无忧心道莫非有人放迷香,赶紧用鼻子细细嗅了嗅,却除了自己和莫愁姊姊的体香什么也没闻到,便奇怪地答道:“莫愁姊姊,我什么味道也没闻到啊。”李莫愁缓步上前,用手指戳了无忧鼻子一下笑道:“无忧妹妹怎么能闻不到呢?好大的醋味!”秦无忧这才恍然大悟,脸上一片霞红,娇笑道:“莫愁姊姊你,你这是跟谁学的,可真是臊死我了。”李莫愁走过来一把抱住无忧娇俏地说道:“我近来只跟妹妹你一人在一起,你说是跟谁学的?”无忧抬起头看着李莫愁的眼睛,实在憋不住笑,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李莫愁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黄衣少女就在旁边愣愣地看着李莫愁和秦无忧互相调笑,虽然她不知二人是何关系,但看到她们如此亲昵却也隐隐生出羡慕之情。二人笑了一会儿,李莫愁转过头来看向那黄衣少女问道:“这位姑娘,你叫做甚么名字,怎么会‘北丐’洪七公的绝学呢?”那黄衣少女此时态度也和缓起来,柔声向李莫愁说道:“我还没记事的时候家里就被人杀光了,是‘北丐’洪七公救了我性命,认我当了孙女。我的名字也是爷爷给我起的,叫做‘洪凌波’。”李莫愁这才明白,无怪这少女刁蛮任性,恐怕洪七公没少骄纵她。李莫愁也听说那“北丐”洪七公向来光明磊落,嫉恶如仇,这少女既然能得授他如此多的绝学,应该也是心地纯净善良之人,于是她便温柔地对那少女说道:“我和无忧妹妹确实没见过你的爷爷,不然也不会连你的降龙十八掌也认不出来,既然你要找你的爷爷,我和无忧妹妹还要寻人便不多耽误你了,咱们就此别过。”说罢便拉住无忧的手准备走,却听身后的洪凌波喊道:“站住,你们不要走!”秦无忧又气呼呼地回过头来没好气的说道:“怎么,我救你一命,莫愁姊姊饶你一命,你却还来纠缠我们?”却见洪凌波双膝跪倒在二人面前,流着眼泪说道:“凌波多谢二位姑娘救命之恩。”秦无忧这才知道冤枉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开口了,李莫愁赶紧过去扶起洪凌波,笑了笑:“我和无忧妹妹虽然并非武林正道,但岂能坐视你这样一位姑娘丧生在那藏边五丑手中,快不必谢了,去找你爷爷罢。”洪凌波却又红着脸问道:“这,这位姐姐,你那掌法好生漂亮,能不能教教我?”秦无忧听了在一旁冷笑道:“我道你打得什么主意,原来要偷学我莫愁姊姊的武功!”李莫愁也左右为难,向洪凌波解释道:“这‘赤练神掌’虽然算是我自创出来的,但却脱胎于无忧妹妹教中的《五毒秘传》,若无忧妹妹不答应,我也不好将它传给别人。”洪凌波赶紧看向秦无忧,水汪汪的眼睛里满含期待。秦无忧看了也实在不忍心,便翻着白眼嘟囔道:“既然我已经将《五毒秘传》传给莫愁姊姊了,她再想传给别人我也管不着。”

李莫愁这才说道:“既然姑娘想学,日后若有机缘,我便将这赤练神掌教给你便是。”洪凌波正欢喜不禁,哪料秦无忧又在身边向她泼了一身冷水:“你这小蹄子,想向我莫愁姊姊学武功,那以后你便要认她做你的师父,对她执师徒之礼。”这可让洪凌波为了难,咬着嘴唇说道:“这,我的武功都是爷爷教给我的,若我要随便改拜旁人,他老人家一定不会乐意的。还要先拜见他老人家,待他同意以后才可以。”李莫愁便也好言安慰道:“无忧妹妹莫要苛责她了,咱们既然在此遇到她便也是有缘,教她一招半势又有何不可。只是洪姑娘,你既然会降龙十八掌,为何要来学我的武功呢?”洪凌波看李莫愁对她和蔼亲切,便也不避讳地向她说道:“我爷爷的武功虽然是世上最上乘的武功,却过于刚猛,更适合男子习练。我不管怎么学也学得乱七八糟,刚才看到姐姐的掌法厉害又美丽,故而才十分想学。”秦无忧听罢又在一边娇笑道:“还不是你天赋低脑子笨,谁说女孩子就学不来刚猛的路数?”

洪凌波听秦无忧一次又一次的嘲笑自己,虽然感激她救了自己性命,但总觉得她不可能有爷爷那般高强的功力,那藏边五丑之死必然有其他原因。此刻她实在忍耐不住,便向秦无忧叫道:“那边那个,你不要总是耍嘴皮子,有什么本事你倒是向我露一手啊,我看这位姐姐的功夫比你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恐怕这五个人是被这位姐姐打死的吧,你在这狐假虎威个什么?”这可吓坏了李莫愁,她知道无忧妹妹的性子,她一生气必然又要加害洪凌波,便赶紧将秦无忧抱住,生怕她一冲动洪凌波便没了性命。可秦无忧却被那洪凌波气得有些好笑,便向李莫愁道:“莫愁姊姊,你放开我,我不跟她计较,但也要让她领教领教我的厉害。”李莫愁却还是紧紧抱着她,轻柔地说道:“无忧妹妹需向我保证,不会伤了洪姑娘。”秦无忧娇笑道:“好,我向莫愁姊姊保证,一定不会伤害这小蹄子。”李莫愁知道秦无忧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这才犹犹豫豫地将手松开。

秦无忧向洪凌波笑道:“小蹄子,你可看好了。”于是走到那附近一个石墩旁边,举手运气,嘴中咕咕两声,使出七情催命掌一掌拍到石墩子上头。却只见那石墩却纹丝未动,完好无损。洪凌波正要反唇相讥,心中好笑,果然她是狐假虎威,胡吹大气。李莫愁也暗自奇怪无忧妹妹怎么会连个石墩子也拍不碎。秦无忧却得意的娇笑一声,向石墩轻轻吹了一口气。只见那石墩就在这时突然化为齑粉,塌在地上,一阵微风吹过,石头粉末随风飞舞。这一下把洪凌波吓得两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上,裤子湿了一片。她双唇颤抖,牙齿不住的打颤,心中暗道就算郭伯伯和自己的爷爷恐怕也没有这样高强的掌力。又想到自己之前还对那少女口无遮拦,不由一阵后怕,若不是李莫愁一直拦着那少女,自己纵有一百条性命也交代进去了。秦无忧看着洪凌波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俏皮地说道:“我看你呀还是别找爷爷了,快先找条裤子换上吧。”李莫愁这才想起自己包里还带着古墓派的白衣,便赶紧找出来递给洪凌波,轻笑道:“我的无忧妹妹就是这样性子,洪姑娘莫要害怕,快将这件衣服换上吧。”洪凌波感觉下面凉飕飕的,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窘迫,一下红了脸,赶紧抓起李莫愁的白衣一语不发地跑到旁边的厢房去换衣服了。

李莫愁与秦无忧相视一笑,李莫愁乐道:“无忧妹妹忒也顽皮了,看看把那孩子给吓得。”秦无忧把嘴撅得老高:“还不是她非得逼我露两手的,不然我堂堂苗疆圣女怎么能跟这么个小蹄子一般见识?”李莫愁赶紧搂住秦无忧,轻轻往她脸颊上吻了一下说道:“姐姐谢过妹妹没有伤害那孩子。”无忧这才甜甜笑道:“我看莫愁姊姊有意收她做自己徒弟喽?”李莫愁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柔声问道:“无忧妹妹不会吃醋吧,若妹妹不乐意,咱们趁她换衣服赶紧走就是了。”无忧娇嗔道:“呸呸呸,我吃那小蹄子的醋?若她要抢我的莫愁姊姊,自有一万种死法等着她。”李莫愁听罢又笑着摸了摸秦无忧的头。

洪凌波早换好了那出尘不染的白衣,正要从厢房中出来,却见到李莫愁正亲吻秦无忧的脸颊,登时大惊,心道那二人之前便举止亲昵,难道,难道世上有这等事,这两个女子竟是一对爱侣?但她也不敢声张,又想到那位姐姐如此温柔体贴,百媚千娇,纵是女子又怎能忍住不对她动心呢?便躲着偷听二人谈话,听到李莫愁有意收自己为徒本来满心欢喜,但一想到自己师父身边总有那么一个凶神恶煞却又暗暗叫苦。后来她见二人不再继续说话,这才走了出来叫道:“二位姐姐久等了。”二人举目观瞧,只见洪凌波换上素白的衣服以后更显清秀,双眼流波惹人爱怜。就连秦无忧也心中一动,向李莫愁说道:“这小蹄子打扮打扮还挺好看,莫愁姊姊挑徒弟的眼光也不错嘛。”李莫愁只是轻轻一笑,向洪凌波说道:“洪姑娘,我还未向你介绍过我们两个,我名叫李莫愁,现在是古墓派的掌门;这位妹妹乃是苗疆圣女秦无忧。”洪凌波虽然久随洪七公闯荡江湖,但洪七公因贪嘴多年来耽在两广,那古墓派隐居终南,苗疆又地处偏僻,是以声名不显。若二人在此前报出名号,洪凌波必然会不屑一顾,嘲笑现在武林真是随便阿猫阿狗都敢自封掌门。但现在她领教过二人厉害,便只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不知世上还有如此厉害的两位高手。于是洪凌波向李莫愁说道:“二位姐姐现在便随我去找爷爷,我想爷爷他若见到你们定然会十分欢喜的。”

李莫愁却深感不安,因之前她与黄蓉多次交手,几度险象环生差点死在她的手里,双方水火不容。而洪七公就是那郭靖黄蓉的师父,若他得到黄蓉的书信,帮着对付自己和无忧可如何是好。于是她对洪凌波说道:“洪姑娘,你可知你的郭伯伯和黄姑姑吗?”洪凌波乖乖的点点头道:“他们二人对我是极好的,小时候每次见我都给我买好吃的,还指导我武功,只是我和爷爷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们了。”李莫愁柔声说道:“你那黄姑姑和郭伯伯却觉得我和无忧妹妹是邪魔外道,要将我们除之后快,是以我们不能随你去见七公。若到时言语不和动起手来,恐怕对你我都不好。”洪凌波这才想起来,前些日子洪七公确实收到郭靖黄蓉的传信,说现在武林中出了两个妖女,四处放毒无恶不作,望洪七公若是碰上一定为武林铲除祸害,莫非就是她们二位?但洪凌波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对李莫愁说道:“不会的,两位姐姐对我有救命之恩,不会是歹人,这其中必然有误会,爷爷他深明大义,一定不会难为二位姐姐。”李莫愁心中一活,虽然黄蓉心中对我们有成见,但听说洪七公最是明理,在江湖上有口皆碑,若能就此化解仇怨,便也是一件美事。于是望向秦无忧,问她作何想法。秦无忧早看出了李莫愁的心思,虽然不太乐意,还记恨郭靖黄蓉差点害死自己义父和莫愁姊姊,想要找他们报仇。但她总是顺着莫愁姊姊,并未提出异议。心道若洪七公跟那黄蓉一样不分黑白咄咄逼人,我便正好就手除了这个心腹大患。

于是李莫愁问道:“洪姑娘,虽说如此,可我们又要到哪里寻你的爷爷呢?”洪凌波笑道:“之前爷爷吩咐我下山抓一只公鸡回来,他在之前铁掌帮的圣地中等我。此前我以为他偷偷跟过来保护我,所以才向姐姐们问他的行踪,现在看来,他应该还在那里等我吧。”随后她跑去捡起那只死去的大公鸡继续说道:“我下山抓了公鸡,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那藏边五丑,本以为自己降龙十八掌天下无敌,正可以除了他们向爷爷邀功,却,却……”秦无忧坏笑着补道:“却不但丢了公鸡,还让人家抓了去差点当羊给煮了。”洪凌波本就觉得丢脸,又听秦无忧如此一说,更是无地自容,但她不敢得罪秦无忧,又念着她是自己救命恩人,便不争辩,急急向李莫愁说道:“两位姐姐跟我来便是。”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跑了。秦无忧和李莫愁相视一笑,也都运起轻功跟上洪凌波去寻洪七公。

作者有话要说:无忧在这个时候学会虾蟆功和顺逆九阴功,跟五绝相比已经只强不弱了,但靖蓉只能算作本书的小boss,真正的“大反派”还未露面,无忧和莫愁姊姊以后还会遭遇更多的磨难和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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