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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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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看了一眼对方还烧得通红的脸颊,“你不必担心,好好休息,我会处理。”

司必应点点头,经过刚刚那一番折腾后,他的确感觉脑袋有些昏沉,等步维桢一离开,便躺下沉沉睡了过去。

这边步维桢等人到了书房,施佑凌首先道明了来意。

“我昨日同太常寺卿刘玄吃饭时,听说他也买过广陵阁的百年桐木琴。”

步维桢皱了皱眉,“他那把琴如何?”

施佑凌思索片刻道:“那把琴听起来比较浑厚,不过我不专业,不敢说得太绝对,最好能把刘玄的琴和沈离乐的琴放在一起对比一下。”

“刘玄?”一旁的薛峰忽然小声嘀咕起来。

“怎么了?”施佑凌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薛峰从怀里掏出一本账簿,“侯爷,施大人,这是之前吩咐侍卫去让岳广陵找的账簿,上面记录了近一年所有订做古琴的买卖。”

步维桢接过簿子翻看着,簿子上果然记着许多订做古琴的客人名字,还有价钱和时间,不少人买入的价钱都高得吓人。

“属下已经看过一遍了,好像……没看到刘玄这个名字。”

“没有?”施佑凌面露讶异,走过去和步维桢一起看起来。

“不仅没有刘玄,好像连沈离乐都没有。”薛峰又补充了一句。

三人匆匆翻了一遍,确如薛峰所说,簿子上少了这两个名字。

几人对视一眼,施佑凌怀疑道:“这账簿怕是根本不全。”

步维桢也是眉头深锁。

“侯爷,要不要先去把岳广陵抓起来?”

步维桢思索了片刻,“先不必,你先安排几个人把岳广陵监视起来,注意别被发现,一有异动就立刻通知我。”

薛峰答应后便匆匆离开。

冬日天短,此时虽还未到饭时,但天色已开始暗下来了。

薛峰的背影早已消失不见,施佑凌还站在原地,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还有何事?”步维桢看向对方。

施佑凌摸了摸鼻子,心虚地开口:“嫂嫂让我叫你过去用晚膳,还想和你商量下明日进庙祈福之事……娇娇也在。”

步维桢皱了皱眉,正准备开口拒绝。

“还是去吧,”施佑凌朝着司必应所在的院子方向努了努下巴,“你不去的话,只怕嫂嫂又要胡思乱想。”

步维桢皱眉思索片刻,只得答应了对方,两人同朝着尚书府走去。

等吃完晚宴回侯府时,月亮已高高挂在夜空中。

步维桢呼出一口热气,本想往自己的主屋走去,但又觉得想要消消食,便顺便路过了司必应的院子。本以为对方睡着,但没想到里面亮着烛火。

他踌躇了一下,还是抬步走了进去。

主屋的门敞开着,赵有德正在餐桌旁备菜,屋内隐约传来水声。

“侯爷。”见他到来,赵有德立刻行礼。

司必应闻声抬头,手中还拿着巾帕,几根黑色的发丝贴着面庞,显得湿漉漉的。

步维桢摆了摆手,打断了对方行礼的动作,撩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司必应和赵有德对视一眼,察觉出步维桢情绪有些不佳。

“侯爷,下午施大人来找您,可是案子出了什么问题?”他试探问道。

眼下除了案子,让步维桢烦心之事还有许多,比如司必应的身世来历、司必应的伤势、司必应被长姐误会之事等等。

步维桢清了清满脑子的杂念,“案子有进展了。”

“什么进展?”

步维桢并未回答,转眼看了看桌上的饭菜,“你先吃,吃完我再说。”

司必应一愣,赵有德见状也恍然大悟状地附和:“对对对,公子先吃吧,本就病着,再饿下去身体更遭不住了。”

司必应只得依言坐下,步维桢随意端起一旁的茶水饮着,赵有德识相地退出去,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碗筷触碰的声音轻轻响起,步维桢一边吹着滚烫的茶水,一边暗暗观察着对方动作。

对方端端正正地坐着桌旁,为避免菜肴的汤水沾到衣服上,伸手夹菜时会用另一只手揽住衣袖,握着筷子的手指也显得修长而洁净。

吃的过程中时不时用巾帕擦拭嘴角,很是斯文,嘴里也几乎不会发出什么不雅的声音,一看就是极有教养的家庭出身的公子。

等了一炷香时间,对方似乎是用完了,端起一旁的茶水漱了漱口,又擦了嘴,冲着外面等候的林有德轻轻叫了一声“德叔”。

林有德便带着下仆走进来收拾碗筷。

步维桢缓缓开口道:“岳广陵之前说的账簿我们拿到了,不过有可能是本假的。”

“假的?”

“嗯。”步维桢将下午三人的发现讲述了一遍。

“岳广陵不想让我们查到沈离乐和刘玄,也就是说他们那里有岳广陵不想让我们知道的线索,而恰巧刘玄和沈离乐两个人都买的是百年桐木琴。”

步维桢点了点头,“琴肯定有问题。”

“明天去沈离乐那里查查琴?”

步维桢摇了摇头,“明日我有别的事要办,你在家休息。”

“侯爷,我已没大碍了。”司必应连忙出声。

步维桢定定地看着对方半晌没说话,眼神冷静而犀利。

司必应似是被盯得有些尴尬,只得清了清嗓子,“那我明日便在府内休息。”

话音落下,屋子里安静下来。

或许是因为白天下了雪,所以这天晚上的月光格外明亮,步维桢走到窗前看着院中的雪景和月色。

司必应静静等在一旁,以为对方还有什么未尽之事要交代,但等了许久,对方都没说话。

远远听见更夫已敲了三更,他看了眼步维桢的背影,下午对方抱着自己的场景忽然又出现在他脑海中,他忍不住问道:“侯爷……可还有什么事吗?”

步维桢其实没什么事,只不过他刚刚被长辈逼着吃了顿不想吃的饭,心里不太爽快,又觉得在此处时心情格外放松,所以忍不住多待了一会儿。

见天色着实已晚,他转身道:“无事,你明日好好在府内休息,不要乱跑,我先走了。”

说着便大步走出了房门,也没给对方送他的机会。

司必应见对方这幅风风火火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又去看了不能和无所,才洗漱了睡下。

翌日,步维桢一大早就出了门,还吩咐林有德好好看着他,司必应无事可做,便麻烦府内小厮帮他买了几本斫琴相关的古书,琴谱等来看。

如此研究了一天,正觉眼酸体乏,便听见有人轻轻叩了叩他房间的门。

“公子,您有客人,在前院等您。”

赵有德的声音隔着门闷闷地传进来。

客人?司必应有些疑惑。

“好的德叔,我马上就来。”

到了前院,远远见一个白须白发的拄拐老人带着个仆役正等着,原来是前些日子找过他的醉仙居东家。

司必应一下子想起来,之前答应过对方的灯谜还未给他,他冲着对方抱了抱拳,“先生。”

“亭主,”对方见他到来,也喜笑颜开地抱了抱拳,“许久不见。”

“实在抱歉,近日事务繁杂,将灯谜之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这就将灯谜写给先生。”

“不急不急,亭主这些日子受苦了,我听闻必应亭遭了大火,那两个孩子……”

“多谢先生关心,他们……受了伤,至今还没醒过来。”

“这,唉……年纪还这么小,”对方边说边用拐杖拄了拄地,“真是罪过啊。”

司必应没再寒暄,转身让仆役拿了纸笔并信封等物过来,将灯谜并谜底写好一并交给对方。

“妙!甚妙!”老人一边翻看灯谜一边点头夸赞着。

“先生满意就好。”

司必应说完,老人便向身边仆人使了个眼色,那仆人谦卑地将一个做工讲究的黄花梨木盒捧至司必应跟前打开,里面竟装着一排排黄灿灿的金元宝。

“亭主,这是灯谜的报酬,还请您收下。”

司必应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黄金,并未伸手接过盒子,“先生,这报酬太过贵重,已经远超过我那些灯谜的价值了。”

“非也非也,”老人摆了摆手,“亭主现身份尊贵,请亭主出山,这点东西是自然要有的。”

司必应微微一笑,“先生误会了,在下现在不过是将功赎罪为大理寺做事,等事情解决了,在下便同以往一样回必应亭,继续过老百姓的生活。”

“这……”对方见他神情坚定,丝毫不打算伸手接过那盒子,表情一时有些尴尬起来。

“先生,这灯谜本应在前几日就给您送去醉仙居的,耽误到现在,是在下的责任。”司必应顿了顿,绕开面前捧着盒子的仆人,走到门边说,“这灯谜就算是在下送给先生的了。”

司必应面色如常,语气温和,端着盒子的仆人抬眼看了看主人,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见他坚持到如此地步,老人也不好再出言勉强,只得尴尬一笑,“既……既如此,老夫就谢过亭主了。”

“先生客气,在下送先生出去。”

待送走了来人,司必应站在门口半天没有动。

天色渐暗,夜风将起,司必应衣袍飘扬,长发也被寒风卷起,在空中飘荡飞舞。

他转头看向府内,庭院深深,广厦巍峨。

“公子,晚膳摆好了。”有仆人小跑过来打断司必应的思绪。

司必应点点头,默默走回了自己院子。

他前脚刚走,步维桢一行人后脚便到了侯府。

“今日舟车劳顿,长姐您回去后好生歇息。”

步维棠坐在马车内,撩起帘子往府内灯火通明处望了望。

步维桢知道她在望什么,但并未多说什么,只道了安便转身进府。

“今日府内可有事?”随侍仆从正接过步维桢递来的斗篷。

赵有德略弯着腰,“回侯爷,没什么事,只是司公子那边今日有位客人。”

步维桢挥了挥手,让其他人下去,“什么客人?”

赵有德将今日所见所听大致说了说。

“便同以往一样回必应亭……”步维桢重复着司必应的这句话,表情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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