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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玉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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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相公百花丛中过;

夜深人静,正是撷蜜采蕊时。

奉京城北一座大宅屋顶,一个人影悄悄猫在暗处。这人从头到脚一身黑衣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死死盯着下方院子。

院内虽有许多仆从,但个个都面露疲态,无精打采。

掩藏在面罩下的嘴角轻蔑一弯,眼神也充斥着不屑之意。

他花窃玉人称江湖第一偷香公子,机智无双,轻功高强,专采豪门深院中那些娇俏细嫩的待嫁小娘子。区区仆从杂役,能奈他何?

想毕,这身影迅速沿着屋檐滑下,像蛇一样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屋中。

屋内黑黢黢的,并未燃烛,只在外间熏着香,一股深幽暗香之感扑面而来。花窃玉深深吸了一口,只觉温香甜腻,荡人心脾,他舔了舔唇,迫不及待地向内走去。

闺床上薄纱后隐隐可见一人躺着,那厚厚的锦被也难掩其曲线婀娜的身姿。

小娘子莫急,公子这就来了。

花窃玉难掩心中兴奋,解下面罩,松开腰带,暗戳戳爬上了床。

他摸进锦被之中,先捂住怀中人的嘴,又抓住了对方的纤纤玉手。

嘶,这玉手怎么感觉有点大?

花窃玉又摸向怀中人的胸脯。

哎?这胸脯怎么如此平?

花窃玉迷惑地眯了眯眼。

还没等他想明白,身下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冷笑。

花窃玉瞬间从床上跳起,心中警铃大作,有诈!

说时迟那时快,房门哐当一声打开,一群人打着灯笼蜂拥而入,原本黑暗的闺房幽阁瞬间明亮如白昼一般。

他大惊失色,再定睛一看床上之人,哪里是他朝思暮想的柔弱美娇娘,分明是一个性别同他一样的男子。

对方慢慢坐起身来,声音如清澈溪水般缓缓淌出。

“久仰偷香公子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男子边说边伸手理了理被弄皱的衣服,又黑又长的头发滑落到前胸,衣服下摆晕着的几束墨竹也随着他的动作舒展开来。

花窃玉想到方才自己是趴在这男人身上动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觉对方坏自己好事,不禁怒火中烧。

“我与你无冤无仇,何故设计抓我!”

那男子笑了笑,右颊正中一点朱砂痣也随之跃动,“在下虽与公子无冤无仇,可想抓公子的人可是不少。”

“哼,少在那儿拐弯抹角,有本事就报上名来,咱们明明白白打一场。”花窃玉一边拿话转移对方注意力,一边悄悄往腰旁暗囊伸手。

他江湖第一采花大盗的名声可不是虚的,这些普通人,只需几个烟雾弹便能糊弄过去。

哎?东西呢?

花窃玉在腰间摸了几把,只觉空空如也,别说烟雾弹,就连防身匕首、钱袋儿等物都不见了。

“花公子可是在找此物?”

男子继续浅笑着坐在床边,手中正拿着花窃玉在找的东西。

“你!”花窃玉脸色一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暗囊什么时候到了对方手中。

门口堵着一群仆役,身后又坐着个不知深浅之人,眼看前后均无退路,花窃玉心念电转,立刻转身往一个无人把守的窗户冲去。

但刚要接近,便觉踩上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咔哒一声,迎面便是一张厚重大网砸来。屋内空间狭小,他躲闪不及,被大网扑了个正着。

身后传来对方温和的说话声,“在下劝公子莫再挣扎,或许能少吃点苦头。”

“可恶!”花窃玉在网中咬牙切齿地挣扎着,并未发现身后之人已悄悄朝仆人那边打了个手势。

一个仆人立刻走上去,对着网中人便是一棒,刚刚还在奋力挣扎的花窃玉瞬间便没了声息。

众人上前,将大网解开,又用结实麻绳将人绑好,抬了出去。

大理寺。

晨光熹微,大理寺还未开门,门前便乌泱泱围了一大群百姓。

阶下正躺着一个失去意识的黑衣人,其背上绑着一个木板,上书“采花贼”三个大字,胸前衣服中插着几张纸,隐隐约约沁着墨迹,不知写着什么。

众人指着地上那人交头接耳。

“哎哎快看,这人不就是悬赏告示里的采花贼吗?”

“可不是吗!这都大半年了吧,总算给逮着了!”

待到卯时,大理寺黑沉沉的大门中传来门闩沉闷的碰撞声,两个看守将大门推开,一个身穿黑色官服的带刀侍卫看了看外面的人群,随即小跑到阶下。

等到了阶下一看,这侍卫立刻面露惊讶神色,接着又注意到躺着的人胸口的纸张,他伸手抽出纸张展开,纸上满是熟悉的工整小楷,密密麻麻写了此人如何欺辱了谁家姑娘等语,时间地点俱全,右下角还压着一个血淋淋的手印。

侍卫抬头向人群望了望,视线所及只有伸着脖子好奇的普通百姓,并无书写这一手漂亮字迹的人的身影。

他思索了一会儿,便对着看守们招了招手,“先把人抬进大牢。”

看守们立刻上前来搬运犯人,他则拿着那张纸,挤出人群,朝着城西方向走去。

再过一段时间便是年节了,街上的商铺都挂上了红彤彤的大灯笼,路边摊贩们热情地吆喝着,锅子腾起的热气和人们笑意盎然的脸庞交织出一副热闹景象。

刚刚的黑服侍卫在人群中麻利地穿行着,走了一段后便熟门熟路地拐进一个巷子,巷子不长,尽头有一户人家居住。

他几步走到那户人家门口,抬头看了看,门檐下悬着两个灯笼,上书“必应”两字,门旁竖挂着一个木牌,用楷书刻着“必应亭”。

他伸手轻轻扣了扣门上发亮的铁环,铁环碰撞木门,发出沉闷的响声。

不一会儿,便有轻快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一个男孩的稚气声音从木门背后传了过来:“门外是哪位?”

“是我,薛峰,你家亭主在吗?”

内中人听见是熟人,便将门打开,一只小狗也跟着扑了出来,“亭主有事出门了,还没回来,不过他说会在卯时左右回来,大人要不要进来等一等?”

话音刚落,身后有马车声响起,薛峰一边摸着撒欢的小狗一边转身看去,便见一个修长身影正从马车上下来。

来人身穿一身白色墨竹斗篷,鬓边长发用同色丝带绑在脑后,气质沉稳安静,五官柔和雅正,右颊正中还有一点鲜红的朱砂痣。

“回来了!”

侍卫连忙直起身朝着对面招了招手,“司亭主!”

“薛大人,”对方一边寒暄,一边招呼他进院中落座,“好久不见,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嘿嘿,”薛峰将手中提的一包茶叶放在院内的小石桌上,“看见亭主写的供词状子了,多亏你出手,不然还不知道啥时候才抓得住那可恶的采花贼。”

那公子摇摇头,为他倒了一杯茶,“薛大人客气了,李员外来拜托我捉贼,我不过是收钱办事罢了。”

薛峰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那也得有能力办才行。”

说罢,他犹豫了一会儿,又道:“那个……亭主最近有空吗?”

对方微微笑了笑,“薛大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薛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其实,我这次来是又有案子相求。”

“是何案子?”对方神情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

薛峰眼眸一亮,语带感激地回答,“是东南林子那边儿的斫琴师案,今年五月初的案子,衙门一直拖到现在都没破,成了悬案,所以现在转到大理寺这边儿来了。”

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来一份卷册,在桌子上摊开。

“案子发生于五月初三,一位斫琴师被杀死在自己家中,但案发现场却是门窗紧锁,完全没有被人闯入的痕迹。”

“现场是密室?”

“应当是的,这是死者的家世背景和仵作写的验状。”

薛峰又掏出一张宣纸放在桌上展开。

许琢,男,享年五十四岁。家中一妻一妾,一儿一女,还有仆役十人。

许家历代以斫琴为生,许琢是目前的当家,也是京城手艺数一数二的名匠。如梦阁、随缘庄这些青楼琴坊的名妓乐师,都以能得许琢之琴为荣,名门望族里也不乏收藏家专程上门求琴。

死者死于他杀,凶器为常见匕首。死者身上有三处伤口,致命伤在腹部。推定死亡时间在五月初三的亥初到子正之间,死者身上及案发现场的财物均未丢失。

“第一发现人是许家的两名仆人和一名捕快。五月初四的午时左右,许家一个叫来福的老仆报的官。衙役到了现场发现门窗紧闭,等他们撞开门,就看到人已经死了。”薛峰说明着案子的具体细节。

“五月初三晚上死的,为何初四午间才发现?家中没有任何人听见声音吗?”

“哦,因为许琢并没在他平时居住的老宅,而是在东南林子那边的一个别院里住着。”薛峰解释,“那别院是许琢买来专门斫琴用的,每次他斫琴时,都会一个人跑去别院待着,一待就是一两个月,除了送饭的仆人以外,不许任何人打扰。”

“送饭的仆人……”

“那两个仆人我们查过了,和许琢没有什么矛盾,也没有作案时间,基本上可以排除他们的嫌疑。”

对方没再说话,院中一片寂静,只剩下纸页翻动的沙沙声。

薛峰见对方眉头深锁,心中也是捏了把汗。

他与面前此人认识已有两年多了。

两年前,他在城西查一桩案子,正当迟迟无法堪破时,手下侍卫便小心翼翼地向他推荐了这个叫做司必应的人,手下说这司必应常帮着老百姓捉贼破案,智商奇高,在城西已是小有名气。

他只觉得这人名字奇怪,谋生的法子也怪,本也不打算找他。谁知受害者家人却背着他委托此人查案,而且更让他惊讶的是,凶手最后竟真被对方识破,那时他才知道侍卫所言非虚。

因此,从那以后,每当遇到难破的悬案,他便会暗中来找对方协助。

不过薛峰一直想不通的是,这样智商奇高、才华出众之人,理应去考取功名,耀祖光宗才是,可对方似乎对仕途毫无兴趣,只守着这小小的必应亭,帮街坊们做点事,赚些小钱过活。

“呲啦……”

薛峰被纸张翻动的声音打断了回忆,他看着对方紧缩的眉头,犹豫着开口,“亭主,不如……抽个时间到东南林子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新人写手,新文开坑,求评论求爱护,打滚~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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