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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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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捧凉水泼上去,黎瑛雪脸颊上的红晕总算是消减了一些。

看着黎瑛雪的模样,柳妤也不好意思多问,递给黎瑛雪一只手帕,用眼神询问她要不要进去。

黎瑛雪用手帕擦了擦脸上和不慎沾到发丝上的水珠,客气地向柳妤道了谢,又恢复了从前那个孤清冷淡的模样,仿佛从未有过半刻的失态与狼狈。

收拾好自己之后,黎瑛雪推门走进房间,就像今日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时一样。

谢安白的目光随着开门的声音投射到黎瑛雪身上。刚刚那个双颊绯红的姐姐已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清冷孤高的户部郎中。

尽管谢安白满腹疑问亟待解答,却也敏锐地察觉到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只好堪堪压抑住自己的好奇,乖乖地将目光收回来。

菜肴终于被一样一样端了上来。

此刻的黎瑛雪根本无心吃饭,全心全意地沉浸在谢安白那句不合时宜的胡话中。但黎瑛雪也不想辜负柳妤的费心招待,桌上一大半菜肴都红彤彤的,里面放了足量的辣椒。

“红莲楼果真是名不虚传!”第一口菜还没来得及咽下去,黎瑛雪夸赞的话语就出了口。

柳妤心里清楚这是一句客套,因为桌上的黎瑛雪显然心不在焉。

“她怎么了?”柳妤用眼神问谢安白。

谢安白眨巴着大眼睛摇摇头,无辜地耸耸肩。

好在柳妤和谢安白时不时开启一些轻松话题,黎瑛雪被迫参与进来,一顿午膳用得倒也不算尴尬。

午膳之后,黎瑛雪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了黎瑛雪之后,柳妤缓步踱到谢安白身边。

“你刚才说什么鬼话了?把郎中惹得面红耳赤的。”柳妤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谢安白却只觉得自己冤枉,她不过顺口调侃了一句,根本没料到黎瑛雪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但被柳妤这么一问,倒是无端起了些心虚,低声辩解道:“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说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情郎。”

事到如今,谢安白也未觉得自己这句话会弹到黎瑛雪的哪根弦。

柳妤听了谢安白的话,眼睛瞪得有平时的两倍大,简直觉得谢安白的脑子里缺根筋。

“谢安白啊谢安白,你简直是在调戏良家妇女,你罪该万死啊!”柳妤走上前拍了拍谢安白的肩,“招惹了桃花可是要负责任的。”

柳妤一番话让谢安白更委屈了,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怎么就至于罪该万死了?还有,她惹什么桃花了?黎瑛雪?黎瑛雪日后肯定要寻个好人家出嫁,怎可能想跟她在一起?谢安白觉得柳妤的话完全是莫名其妙,异想天开。

“小安,你想过嫁人吗?”柳妤带着一脸看戏地表情凑近谢安白。

“嫁人?我才不要嫁人。”虽说她知道女大当嫁,但是她对此毫无兴趣。她一向认为成婚生子这件事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况且,她现在回不了谢家,兄长也已经有了女儿,怎么说她也没必要考虑这件事情。

柳妤像是对谢安白的回答颇为满意,翘着嘴角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偌大的房间里,只留下谢安白一个人与一桌子残羹剩饭大眼瞪小眼。

忙活了一整个上午,又听闻了一堆坏消息,谢安白只觉得十分疲惫,不多时就倒在榻上睡了过去,将柳妤的忠言尽数抛在脑后。

阳光若隐若现地透过云层洒在窗棂上。

“陈尚书,哦不,陈少卿,这么久了,连对手是谁你都不知道?”冷淡的声音从帷幔之后传出来,敲打着陈浠,“人没抓到,倒是折进去个儿子。不过你那儿子实在不成器,倒也不足惜。”

帷幔之外,陈浠恭顺地跪在地上。

“当初你说,不出几日就能将人带回来。结果,人没带回来,甚至连她是不是你要抓的人都不知道。”女人的话不紧不慢,但显然蕴着怒气,“陈少卿,说你废物是不是都抬举你了。”

陈浠颓丧地跪着,全然没有此前尚书大人一呼百应,大刀阔斧的气势,也丢了那文质彬彬的姿态。因岁月而产生的皱纹浅痕如今也得了机会,争先恐后地在陈浠带着惧意的面庞上留下深浅不一的沟壑。

被人逼到这个份上,却不知道与他作对的人究竟是谁。“后生可畏啊。”陈浠在心里自嘲道,随即向女人立下军令状:“请主上放心,今次是我大意,来日必将让其加倍奉还。”说罢,陈浠跪直了身体,目光凛然。他虽已是残烛,但对手也未必是火把。

帷幔后的女人并不想听这些没有意义的空话,不耐地摆摆手:“如今你被贬为宗正少卿,算个闲差,他们想必也不会再费心盯着你。”

“这世上为正义而战的人大多是一时兴起,若迟迟不得伸张,无数个日日夜夜过去,不会再有人记得。”女人的声音一丝温度都没有,平静得像是表示午膳想喝一碗粥。

陈浠不接话,他实在想不通吕辙如何得知的那些线索,一步步查探过来几乎要将他逼入绝境。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对吕辙赶尽杀绝,但又隐隐觉得吕辙沉寂多年,一朝翻起巨浪定是得了高人相助。

“虽然你四处搜捕落人口实,不过你多年秉公为民的形象倒也不算毁于一旦,或许民众还会同情你平白遭牵累。”女人看不见陈浠的表情,声音冷淡地继续说道。

陈浠显然没有这么乐观。事已至此,他还能不能得民心有什么要紧。他这把年纪,想官复原职几乎不可能了。

“你先下去吧。”女人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依旧如寒冰一般。

陈浠应了句“是”,就退出去了。

“辰,打败子庚的人还是没找到吗?”待陈浠走后,女人一边把玩着玉蝉,一边询问身侧的辰。

“恕属下无能。”辰单膝跪地,恭敬应道,“姐妹们查了很久,至今没能找到那人的下落。”

女人摆摆手示意辰起身:“罢了,子庚都打不过的人,你们找不到也是正常。”

女人的话让站在一旁的辰有些吃味,她的武功并不比子庚差,甚至还略高一二,主上缘何说这样的话。辰隐隐觉得,主上对子庚的看重远高于旁人。从那日无端重罚,再到今日如此评价,主上似乎有意栽培子庚。

“主上,属下定会将人带回来。”辰坚定道。出于某种心理,辰在停顿一刻后又补了一句:“子庚拦不住的人,我定能拦下。”

辰的话让原本眼皮都不怎么动的女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将头往一侧偏了几寸,盯着辰看了一会儿,难得地冷笑一声,问道:“如今,你倒跟子庚争起宠了?”

辰被戳中心事,低下头不说话。

女人收回目光,继续转着手中那只玉蝉,冷冽地问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可曾见过我对谁有过私心?”

刚刚那句话一出口,辰便有些后悔了,但一言既出,无可挽回,只好跪地道:“属下知错,自去领罚。”

“下去吧。”女人没再多为难辰,放她离开了。

“是。”辰如蒙大赦,起身离开了。

另一边,吕辙收集到的线索已经基本可以连贯起来,却在临门一脚时听闻了陈韫畏罪自尽的消息。

吕辙拍案而起,清楚陈韫之死完全是陈浠在为自己脱罪。可是,他的证据链始终不完善。此前陈浠四处搜查闹得人心惶惶,如今又坐实真凶出自陈家,陛下勃然大怒。但若未经查实便贸然控告陈浠,难保陛下不会疑心自己落井下石。到时说不定不仅陈浠不会遭重处,反而得了陛下的同情。

陈浠这招,还真是阴险毒辣。

尽管朝堂之上,陛下对陈浠破口大骂,可退朝之后,独自卧在龙榻之上的嬴彻,还是对陈浠感到于心不忍。

陈浠入朝为官已经三十余载,一直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已破过无数悬案,为数不清的人主持公道。如今,陈浠虽有过失,却也不至于一朝毁灭过往全部功绩。

嬴彻突然想起了已经被关在兰宁殿多日的陈德妃。

该去看看她了。嬴彻想着。当初因陈浠的事情,他恼怒于陈德妃知而不言,帮着陈浠隐瞒于他,一怒之下将她发配兰宁殿,还派了两名宫女监视她。

此时想起陈德妃,嬴彻觉得自己的处置有些绝情。陈德妃同其他妃子不一样,每每他遇到烦心事时,陈德妃总能为他分忧。陈德妃有耐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偶尔像一只小兔子一般撒娇,却不会刻意搔首弄姿,深得嬴彻喜欢。

“安顺。”嬴彻唤道。

安顺一路小跑着来到嬴彻面前,恭敬道:“奴才在。”

“摆驾兰宁殿。”嬴彻吩咐。

安顺怔了一瞬,抬头看向嬴彻,随即明白过来,应了是,转头安排去了。

兰宁殿几乎算得上是第二个冷宫,离寝殿很远,四周没有成荫的树木,反而是杂草丛生。

一路上,嬴彻看着凄清的景象,心中也不禁泛起哀伤。

这么久没见,不知德妃过得可好?

思念翻涌而来,杂草间,几朵小花在风中摇曳。

御驾缓缓进了兰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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