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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书网 > 为官作宰三百年[女尊] > 第25章 看试手

第25章 看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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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虞音很快就知道了,谢拂桐所说的“按部就班又重复的村野生活”究竟是什么。

第一天,她睡晚了……不对,其实也没有很晚,看日头也才辰正左右,她只是没有听到雄鸡打鸣,错过了起床时间而已,她平时都是这个点起的!

齐虞音睁眼,爬起来一看,谢拂桐和梅祺安都不在。

齐虞音出门,四处张望,张大姐和她的大女儿也不在。

齐虞音:……

好,这是正常的,齐虞音想,张大姐和她女儿应该是去下地干活了,但是其她人呢?张大姐的两个小孩呢?

齐虞音寻墙绕屋,走遍了张大姐家的每一个角落,终于确定了一个绝望的事实:这!个!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正当齐虞音已经绝望,准备与桌桌椅椅板板凳凳相对无言之际,两个小小的身影由远及近朝这边走来,稍大一些的那个牵着蹦蹦跳跳的小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背篓。

是张大姐的二男儿*和小女儿。

“——家里的人呢?都去哪里了?”她们甫一进门齐虞音就迫不及待地发问。

张二郎看上去并不比梅祺安大几岁,此时有些吃力地卸下背篓,显然对齐虞音的问题有些疑惑,但仍乖顺回答:“妈妈*、姐姐和舅舅下地做活去了,梅家姐姐和妹妹去采药了,我要看顾妹妹,刚刚带着妹妹去割芦苇和艾草,现在回来做朝食。”

……好嘛!果然丢下自己默不作声地跑了!

齐虞音蹲在一边,愤愤不平地用树枝戳了戳地面。

说是要做朝食,但可能是因为时间还早,张二郎并未在灶台边忙活起来,而是捡了个小板凳坐了下来,开始处理新割的芦苇。

齐虞音好奇地探头:“这是在干什么?能做成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拣芦苇、碾芦苇,要做成席子……”张二郎略微侧身护住背篓,眼神犹豫,“但是娘说你们都是客人,不可以让你们干活。”

齐虞音旁观了会儿,好吧……她也确实干不来。

齐虞音蹲了回去,张二郎看着有些怕生,张大姐的小女儿却开朗得很,主动凑到齐虞音身边,甚至还开始搭话:“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齐虞音笑道:“秦山月。”

张小妹歪着脑袋:“山、月?是山上的月亮吗?可是月亮明明在天上呀?”

“嗯……从前有个大诗人,写了这样一首诗,”齐虞音捡起刚刚的树枝,在地上信手涂画,“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她简单画了几卷云、几座山、几条表示风的线条,以及遮掩在山与云后的圆圆的月亮。

齐虞音后退几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丢掉手中的小树枝,爽利地拍了拍手:“这两句诗的意思是:一轮明月从祁连山升起,穿行在苍茫的云海之间,浩荡的长风掠过万里关山,来到戍边将士驻守的边关。”

齐虞音停顿了一下:“……真的是两句很好的诗啊。”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从齐虞音的大片话语中捕捉住自己半懂不懂的词语,她扯住齐虞音的衣袖:“将士?秦姐姐,我姑母*也是“将士”吗?”

姑、母 ……

非常短的、几乎只有一刹的画面,就在这一刹间生生撞进齐虞音的脑海。

有谁朝她伸手,身姿挺拔,双手有力,音色沉稳,在威严与沉肃之外,又隐约带着对小辈的淡淡的温柔。

“三娘,过来。”

齐虞音怔了一瞬,不觉已将姑母二字默念出声。

“嗯嗯,是呀,姑母,就是我娘亲的姐姐,”张家小妹晃一晃齐虞音的衣袖,“娘说她年轻的时候参军了,后来‘走了’,秦姐姐,走了是意思?姑姑她不回家了吗?”

齐虞音回过神来,绞尽脑汁了一会儿,还是用了最常见的说辞,她蹲下来,视线与小女孩齐平。

“你姑姑她变成天上的星星了,一直在天上看着你们呢,”齐虞音半揽住小女孩,“这样,我给你讲一个大侠的故事好不好?”

“好哇!……”

……

齐虞音在与张五娘的说笑和玩闹中度过了大半个白天,等她再次见到谢拂桐,已经是快要夕食的时候了。

嗯,看日头,现在应该是申正左右?

……天哪!她真的受不了了,这里连个计时工具都没有!

“——我们什么时候走?”于是齐虞音看到谢拂桐的第一句话如是说。

谢拂桐眉梢一挑,略显惊诧:“我还以为你会质问我为什么不带你出门?”

齐虞音:“……这个当然也很重要!所以为什么?……不对,我们什么时候走!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谢拂桐坐下来,手搭在桌上:“嗯……在你昏迷的几天,我进了两次定安城,给你找了医师、报了原主遭匪患的官、买了纸笔、写了信、还托了镖局捎信回家……”

谢拂桐:“再多待几天吧,官府还没有派人来叫,信也才走没多久,恐怕还没到京兆府。”

于是齐虞音偃旗息鼓,但很快又灵机一动:“那我要去定安玩!”

谢拂桐:……

“没有马、没有驴、没有骡,快三十里的路,只能走路,不行。”谢拂桐停顿一下,显出一点真心实意的疑惑,“而且定安城有什么好玩的?”

齐虞音抓心挠肝:“天哪,你是不知道,我今天都快无聊疯了。再说哪里没有驴了,张大姐家不就有一头吗?”

谢拂桐的视线移开,落在旁边的某个点上:“……哪里好意思用人家的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大姐不紧着用我们就可以借来了,你看我的,包在我身上。”

齐虞音正拍着胸脯打包票,却见谢拂桐缓缓开口:“你或许不知道……蜡烛,是要比灯油贵的。”

齐虞音没反应过来:“……啊,原来如此,所以你想说?”

谢拂桐微微一笑,只做口型:“齐、大、小、姐。”

——“都说秉烛夜游,可现在我们连支蜡烛都没有,可不就只能……”

齐虞音:!!……

看到她吃瘪的样子,谢拂桐忍不住笑出了声,莫名带上一点扳回一城的得意感,抱着药篓扬长而去。

……好无聊的玩笑!

*

乡村生活宁静、悠远,且无聊。

但齐虞音从不吝于给自己找点乐子。

这一天,齐虞音在村子里到处溜达,偶遇一伙青少年女子在练箭,走近了一问才知道,原来她们是这片村子自发的民兵组织弓箭社的成员。

齐虞音负伤久卧病床,现在看到弓箭就有点手痒。她表示,我也想射箭。

好吧,可能是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性格都有点古怪,她没想到一帮子小姑娘都不服她。

这个说“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外乡人,凭什么用我们的弓和箭”,那个说“你看看你这小身板,能拉得开弓吗”,还有的左右张望着嚷嚷“我舅舅说了,她被人背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呢,可吓人了!”

一片嘈杂中,有一两个行事较为公正善良的,还有一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七手八脚地拣了几支箭拿了一把弓就往她怀里塞。

齐虞音先是受到慢待,又被冒冒失失地塞了个满怀,可她当真真切切握住弓,一点不自觉的笑意就漫上面庞。

她往旁边稍了几步,避开仍在吵嚷的人群,屏气,凝神,搭箭,张弓。

青山绿水,蓝天白云,由青转黄、即将成熟的麦子在田里大片大片地舒展。

真是很好的一天啊,齐虞音想。

她松手,姿势标准,动作利落,力道强劲,长箭应声离弦,凌厉的破空声反倒使吵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齐虞音又挽弓搭箭,连发三弦。

四支箭,四发四中,满靶。

在场所有人都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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