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之后,应如是给她补课于朝夕尽量少走思,努力听讲。
她给应如是制订了一个时间表:一三五给她补课,二四六他去练球。周日是两个人各自的休息时间。
应如是很听她的话,答应下来。
时间一晃到了九月底,天气越来越冷,到了他们月考的日子。
学校广播站今天没有播报,每个学生都忙着找自己的考场入班考试。
月考一共考两天,考完直接放国庆。
铃声响起,最后一场考完所有学生蜂拥而出,于朝夕装好文具盒回自己班。
“嘿!”应如是从她背后悄悄拍了一下,绕到前面。程云风一脸姨母笑快步上前追上兄弟。
他后退步走疑惑于朝夕怎么不扭头看是谁?“你怎么不回头?”
于朝夕瞥他,“也就只有你这么无聊。”她目光转向程云风身上。
自从上次他和程云风吵过之后,两三天两人都没说话。还是于朝夕给他俩两边说好话和好的。
两个大男人还这么扭扭捏捏谁都不愿搭理谁,真是打破于朝夕思想中的常规。
过后于朝夕也问过应如是怎么和程云风说的?应如是不回,推开她好奇的小脑袋继续讲题。
能怎么说的,胡编乱造蒙混过去的呗。
但是对于应如是的解释程云风是明显不信的,他猜了七七八八问应如是是不是真的对于朝夕动心了,他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但表情和言语可没有一点不喜欢的意思。
他明白了应如是悸动的小心思选择闭嘴等他自己慢慢发现。
解决完矛盾的兄弟俩痛快打了一下午的球才再次和好。
六班教室里,学生鬼嚎狼叫。班主任从走廊里隔着老远就听到了,她加快步伐板着个脸站在门口静看学生们的你追我赶。
不知是谁开的头先安静下来,渐渐的所有学生都回到各自的座位低头翻书,朝自己同桌挤眉弄眼。
空气安静,各自都坐好不出声音。于朝夕和冬扬优小声攀谈的话也戛然而止。
吴老师等学生彻底安静下来才黑着脸不疾不徐走进去。
“考完了都疯了是吧?”她站在讲台上声音带着怒腔,手中的试卷一拍而散。
学生们默不出声低着头没有人敢回答她。
气氛就这么沉默着。吴玉霞双手环胸扫视自己班的学生,火气上来却忍着不发作。
下课铃响过,全班揪着的心放松下来。
吴玉霞丝毫没有让下课铃声消散一点生气的心情,她一时半会不会放他们走。“课代表来发试卷。”
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男生起立扶了下眼镜框,面无惧色走上讲台去拿卷子。
他发着试卷吴玉霞在讲台上依然站着环胸,她嘴里闲不住一直说话:“等成绩出来谁的不达标就等着挨罚吧。”
“都考的很好吗?我看你们是要疯!”她火气不减心脏砰砰直跳,呼吸都有点不顺畅。
试卷发到于朝夕手里,她小声朝对方说了声谢谢。
周毅没理,微昂着头看向冬扬优。看了半晌,才往前面继续发。
于朝夕整理卷子的余光瞥到周毅在她旁边站着不走,以为还有什么事,她侧头音未发出来他便走了。
走了就是没事,于朝夕眨了眨眼接着整理卷子。
等吴玉霞抱怨完,心情似乎畅通了点才放他们走。
国庆七天假期来临,应如是规划好了假期的安排。
姐姐应景明天下午回来,这正是个好机会。于朝夕忘记和他们的记忆,应景回来可以好好接触接触看看能不能想起来?而也顺了应景一直想于朝夕的念想。
黄色的落叶铺满大地,风中带着丰收的气息。应如是和于朝夕并肩走在马路右侧,他今天心情很好。
“于朝夕,七天假期有什么安排?我这有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于朝夕就没他那么乐观了,她尽量不去想考试后的成绩,可心情还是没来由的沉重。
“没什么安排,我在家学习呗。落了这么多功课,一时半会追不上,再加上我自己……”她眼神飘到应如是脸上一直朝前走,“我自己又总是注意力不集中,难上加难。”
应如是:“这是日积月累来的,一时心急也成不了,我陪着你慢慢来。”
陪着你慢慢来这几个字让于朝夕心一颤,大眼忽闪了下,面不改色低头。
“你说的好消息是什么?最好对我来说是好消息。”她只低头片刻,忽而又抬起来。
应如是哈哈笑说:“当然是对于你来说的好事,我姐应景明天下午回来,来我家吃饭?”
若是前几天,她不会去的。但忘记的记忆她想试着想起来。而且她也好奇自己小时候屁颠屁颠跟在人家身后是什么样子的?
“嗯。”
接近秋日的黄昏,一天逐渐变得昼长夜短。
晚上吃过晚饭,于朝夕洗干净澡躺在床上凝望天花板。
她很想李笑颜和李牧他们,自从上次和他们通完话直到现在她同他们一句话都没说过。
她在群里几次三番编辑打字却又删除,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她的心很乱,感觉有山重的任务压在身上。
心事压的女孩身心疲惫,躺下没想多长时间就困的睁不开眼睡着了……
于朝夕第二天早上睡得正香,一阵悦耳动听的音乐给她吓醒。
她紧闭的双眼忽的一下睁开,时间太快她都没缓过神来。
心脏紧张的加速直跳,她裹紧被子闭上眼缓冲了半晌,铃声也不响了。
惊吓过后是好奇,是谁一大早上给她打电话?她解开锁屏查看。
临川小群李笑颜打来的。
于朝夕一下子坐起来,慌忙打过去。
视频通话接通,李笑颜那边的背景杂乱有很多人她上来就激动道:“夕夕,你猜我们在干什么?”李笑颜镜头往左移动,李牧和宋明阳出现在镜头里挑眉比“耶”。
于朝夕受到惊吓的心还砰砰跳着,她手掌捂住眼睛横着滑下来醒醒盹儿,待她看清楚,原来是在高铁上。
“在高铁?你们要去旅游吗?”
“不是。”宋明阳抢过手机,对着自己的脸:“我们要去安江找你玩。”
于朝夕怀疑自己听错了:“啊?”
“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到安江高铁站,你家在哪?到站我们直接打车去。”
“啊~”这下于朝夕真的听清楚了,她昨天还特别想他们,今天就来了!
她高兴的从床上跳起来,再次问:“真的吗?”“别骗我,我快想死你们了!”
“真……的……”李牧脑袋凑近镜头卡出电音。
高铁上信号不太好,没说几句话就卡住了,于朝夕哪有等他们不卡再说话的心情。她挂断按下语音条:“我现在打车去高铁站,等着,我不到你们别打车走。”
发过去,那边隔了半分钟李笑颜弹来消息:OK。
于朝夕尖叫着在床上跳来跳去,李慧娟听到女儿的声音,心一惊赶紧过来查看情况,以为她又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怎么了?”
于朝夕站在床上,李慧娟站在地上脸色神肃眉头拧着扫视她。
于朝夕:“妈,一会颜颜他们来,你上午上班吗?能不能开车去接他们。”
原来是这样,吓她一跳。李慧娟理解女儿的开心激动,但她这般,让李慧娟不免有些埋怨:“我以为你又出了什么事,吓死妈妈了。”她捂着心口。
“我能出什么事。”于朝夕坐下穿鞋,催促妈妈:“快点,我穿好衣服咱们就去高铁站接他们。”
李慧娟妥协:“行行行,不能慢了你和颜颜她们。”
安江高铁站出口。
于朝夕穿着米白色的外套眼巴巴盯着出口的行人。
等了十几分钟,终于!
李笑颜他们出来了。
和好姐妹隔着老远于朝夕就看见了她,她小跑着进出站口。
李笑颜也看见她了,穿过人流的阻碍,两个女孩激动的紧紧相拥。
于朝夕兴奋中掺杂着点委屈:“颜颜,我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我这半个月发生了什么。”
李笑颜听出委屈,拍她的后背:“我这不来了吗,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
李牧和宋明阳一人拉着一个行李箱气喘吁吁跟过来。宋明阳:“李笑颜,你跑那么快干什么?累死我了。”
接着目光转到于朝夕脸上呲着牙:“于朝夕,你不能光想她呀,你也得想我俩。”
于朝夕松开李笑颜,“对呀,我也想你俩。我想让李牧教我题,想……”她看向李牧带着坏笑,又看向宋明阳,“想看看李牧怎么抽你的。”
这下宋明阳不笑了,噤若寒蝉。
轮到于朝夕笑出来了,她刚想开口说两句他爱听的李慧娟走过来打断。
“颜颜,小牧,阳阳。”他们三个没想到李阿姨也在这,所以见到李慧娟有点难为。
来安江找于朝夕玩他们订的酒店,没告诉李阿姨。
李阿姨跟着来,按照她的脾气不光埋怨她们三个,连家长也得数落一遍。
李笑颜难为笑着打招呼:“阿姨好。我们三个没提前打招呼就来找小夕玩您不介意吧?”
李慧娟:“不介意不介意。小夕这段时间不开心,你们来了正好陪她解解闷,聊聊心事。阿姨还要感谢你们呢。”
“你们吃早饭了吗?先去吃个饭?”
李牧抬手看腕表:“不用了阿姨。现在都快中午了,一会我们想先去酒店放下行李,带着小夕一块去吃个饭,您看可以吗?”
李慧娟听到酒店两个字有些急了:“你们订了酒店?”
李牧:“嗯。”
“不住酒店,你们三个孩子住酒店不安全,去阿姨家住。”李慧娟夺宋明阳和李牧手里的行李。
李牧一边躲一边说:“不是的阿姨。我们东西比较多……”
“多也不住就去阿姨家。”她看着三人打断话,“你们妈妈也是,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还让孩子住酒店,多危险。”
“走,现在就回家。”她绕到两个男孩后面推着他们走。宋明阳左看右看不知说什么好,歪歪扭扭走着。
李笑颜在后面坚持:“阿姨,我们酒店都定好了不给退,下次来再去您家住,这次不去了。”
“不给退?没事,现在去那个酒店我问问,别看你们三个是小孩就坑你们。”李慧娟把孩子们推上车,自己坐在驾驶座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踩下去。
李笑颜胳膊怼于朝夕,示意她赶紧解释解释。
于朝夕不解释,顺着李慧娟的话添油加醋:“去我家吧,住酒店多不安全。而且你们住酒店谁陪我说说话。”
李笑颜让她顺着自己说,没让她画蛇添足,“不是,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就是去我家,别说了。”于朝夕摆出不容拒绝的语气。
李笑颜不说了,没人能犟的过她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