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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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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说完那句话,高泽杰正要偏过身子再多问几句,结果下一秒就听到通话中断的提示音。

季苒婷掐断电话把手机扔给他。

高泽杰懵了:“你挂我电话干嘛。”

季苒婷生硬道:“开车就认真开,接什么电话。”

高泽杰不满地抱怨了几句。

后座的沈映蓊忽然开口:“怎么了吗?”

高泽杰一愣,条件反射一般抬眼看向车内后视镜,像是在这时才想起沈映蓊也在车里。

他不确定她是问不来的那个人,还是问他和季苒婷斗嘴的事。

瞥了一眼低头玩手机沉默不接话的季苒婷,蓦地,他好像懂了为什么先前季苒婷这么反常。

车内陷入短暂沉默。

沈映蓊却一无所觉,眼眸清澈干净。

高泽杰内心升腾起一种极为古怪的情绪,原本极能说会道的人也支支吾吾起来:“就是,听说别的班的人来不了了。”

沈映蓊“哦”了声,没再开口。

季苒婷从后视镜去看她的表情,只看到她平静地望着窗外,脸上没有半点反应。

老邱的婚宴设在宁市知名的婚庆酒店。

三人赶到的时候,恰好是司仪的开场致辞,现场掌声雷动,热闹十足,没人注意到入口处的动静。

早前7班的人就给他们留了位置,高泽杰轻车熟路地带着两个女生找到背靠花园落地窗的那一桌落座。

好像冰封住,那一小片的人在看到沈映蓊时,都安静下来,不约而同交换着眼神,神情诧异。

还是一个男生出来打破冰层,“高泽杰,你吹了这么多年牛皮终于有一次成真的了,说是神秘嘉宾,结果还真半点水分不掺。”

说完擂了高泽杰一拳头,转向沈映蓊,笑容阳光,露出一排洁白牙齿:“好久不见啊,还记得我吗?”

沈映蓊也笑:“何枫,高二上学期的班长。”

叫作何枫的男生愣了下,旋即笑容更大,高泽杰看不惯他那样子,勾住对方脖子,阴阳怪气:“诶呦,可把我们小何高兴坏了,当了一学期班长这事儿竟然还有人记得。”

沈映蓊沉吟:“没办法,毕竟连续两个班长都因为带头偷化学实验室的钠,炸了男生厕所而被撤职的事,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话刚说完,一群男生憋不住狂笑出声,以季苒婷为首的几个性格活泼的女生也大笑起来。

另一个被点到的男生无奈举手,和何枫两两相望,一脸悲痛:“认命吧,在咱们炸了厕所那一刻,就该做好这事儿要刻进墓志铭的准备了。”

沈映蓊的那句调侃勾起了众人的回忆,大家纷纷扒拉着彼此的糗事,而当事人往往在对方的宣读中,从面红耳赤反抗挣扎,到最后也鱼死网破还以往事攻击。

没人再觉得沈映蓊的出现突兀,大家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参加婚礼的人不少,喜庆的婚礼仪式在舞台上刚结束,后面的流程是一对新人绕着主厅满场敬酒。

沈映蓊这桌人大多都来得晚,在靠后些的位置,一时半刻新人还来不到跟前,便纷纷动筷开始吃饭。

主厅人多,还都是许久不见的同窗旧友再聚,常有人化身交际蝴蝶满场翩跹在各桌之间来回穿梭,不时有人靠近沈映蓊这一桌,和她身旁的人谈笑寒暄,唯独沈映蓊低着头安静吃饭,倏尔,她手肘被人从后面撞了下,筷子掉在地上。

她愣了下,俯下身去捡,然而才坐直,又被人撞了一下,有酒水撒到她手背上。

她回过头去看,是个脸很生的男的。

他也正举着酒杯看过来,脸上挂着冷诮挑衅的笑,看不见半点歉意,懒懒道:“哦,没看见。”

算作是他对沈映蓊的回应。

挨得最近的季苒婷瞬间蹙了眉,本想训斥对方,但又怕引起更多注意,于是压低声音骂了句:“赵江源你是不是有病?”

说完又拿纸给沈映蓊擦拭。

“你不去管你那前男友,管别人闲事?母夜叉不当了现在开始给人当狗腿子?”赵江源不爽了季苒婷大半场的气终于找到机会撒出来,反唇相讥道。

沈映蓊抬眼看向季苒婷。

但她并没有注意到沈映蓊的视线,此时她正一边压下怒气,一边小心关怀。

或许是因为衣袖处时不时传来的酒味实在熏人,加之时不时冒头的烦躁,沈映蓊心头忽然翻起一阵腻味,忍着不耐和季苒婷说了句去洗手间后便起身离开。

袖口处沾到的酒水并不多,但她还是洗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从洗手间回宴厅需要绕到花园入口的位置,二者由一条窄而长的走廊横穿连接。

沈映蓊从洗手间走出没几步,就看到先前洒了她酒的男生也跟了过来。

看着她走近,他冷笑:“真不知道你怎么还好意思出现,哦对,说不定他就是知道你来了,所以才不来……喂!你有没有礼貌!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沈映蓊这才顿下脚步,回过身看着气急败坏的男人,疑惑:“你是在跟我说话?”

对方在她的打量中不自觉浑身紧绷起来。

紧跟着,听到她平静而漠然的回答:“没看见。”

“……”男人气得脸涨红,想到什么,旋即反而笑起来,“对对,这才对,你们这种人仗着自己有钱就随意践踏别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哪有羞耻心。”

沈映蓊再次定睛看他,比先前都要认真,“我不认识你。”

男人更是朗声大笑,但内容却是与口吻完全相反的讥诮:“我一个小人物,怎么配让沈家大小姐认识?要知道跟你朝夕相伴两年的人都入不了你的眼,我怎么配?”

他看到沈映蓊站在原地不说话,更是如同掌握了主动权一样,饶有兴致:“说起来,我刚才倒是真的犯了个错,都没跟你说对不起,我真的忘了,像你们这样的有钱人,天生就喜欢逼着人道歉,听别人说对不起,这算是一种乐趣?”

沈映蓊面无表情,看着他的眼神如同看一个病入膏肓的神经病:“你好像真的有病。”

“有病的人大有人在!但那个人绝对不是你!”他冷笑着,语气讥讽到极点,甚至越来越愤怒,“当时他都跟你道歉了为什么还要逼得他转学!就这么看不惯他吗?那封情书都他妈说了是另一个人写的!那些话也不是他说的!”

转学?沈映蓊心里毫无波澜地听着,脑子里冒出一个声音:这是别人的事,跟你没有关系,走回去就是了。然而脚步却不自觉停下,再也动不了。

“他不来也好,省得看见你,可能他就是知道你要来,才不来的。”他又重复了遍。

这时沈映蓊才注意到他的话。

谁?谁不来?

沈映蓊僵在原地,试图理清楚脑子里不断冒出的线头,但诡异的是,在这一刻,时间忽然变得极其漫长。

漫长到,她仿佛能看到脑海中那些缠乱纠结的线正在缓慢地抽丝出来,看到对方慢半拍却未成型的口型——在她预感即将听到的那个名字之前,以及,看到不远处的花园灯下繁芜茂盛的草坪,和草坪之上那件深色大衣下摆掀起的弧度。

像是踩着夜风而来。

她眨了下因长久的凝视而有些酸涩的眼睛,转瞬,他来到她身边。

片刻的凝滞后。

沈映蓊和那个语气极其恶劣的男人看向来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你怎么来了?”

闻郁方才站定,看了看两人,笑道:“我该先回答谁的问题?”

这分明是同一个问题。

似乎是也察觉到自己话语里的异常,他移开话题,朝沈映蓊身边那男人温和开口:“先前有事耽误了,现在正好赶上。”

说着,他牵过沈映蓊的手腕,不动声色插到二人中间,整个人笼着她,低声和她说:“怎么了?”

沈映蓊像是还没从他忽然出现的惊诧中抽身,听他问,就老老实实开口:“和人吵架来着。”

男人:“…………”

闻郁视线不经意从她身上扫过,而后抬手拂了拂她的左袖,“吵赢了吗?”

沈映蓊看了对方一眼:“没吵赢,他犯病了。”

正常人谁吵得过神经病。

闻郁翘起唇角,松开手,“那先回去,我帮你。”

原本一脸怒容的男人在听到这话时忍不住看了闻郁一眼,脸上的愤愤之色顷刻被一种忧虑疑惑取代。

沈映蓊在心里默默比较了一下两人的体格,看起来闻郁的优势要强许多,但也不好说,因为她还记得他说自己体弱多病,而且说不定神经病不仅嘴炮了得,动起手来也占某种神经方面的优势。

这么一想,沈映蓊犹豫了下:“我虽然挺生气的,但他说的大部分话我其实都没听懂,没到揍人的程度。”

她每多说一个字,陌生男人的脸色就黑上一分。

闻郁差点要笑出声,他大大方方地揽过脸色铁青的男人肩膀,朝沈映蓊揶揄道:“谁说要帮你揍人了?我和赵江源是同学。”

沈映蓊意外地看着他,像是不可置信他就这么一脸轻松地把令她心烦一整个晚上的答案告诉给她。

闻郁仿若未觉她的心思,稍稍正了下身子,重新自我介绍:“同学你好,我是一中14届高2班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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