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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旧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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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睦守整理着手上的东西,斜睨了那日苏一眼,心中好笑这人如此试探他和赵封延的关系。

“小将军,我并不认识赵封延。”

那日苏听此却大笑起来:“难道阿日斯兰会骗我?不过我不喜欢当将军,我比较喜欢杀人,心情好,我可以帮你们把中原皇帝赶下台,心情不好我也可以把北原赶得更北。”

他说完就心情不错的看着范睦守,期待他有什么别的想法。

“那你笃定你不会输?将军应知,这世上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天下无敌。”

范睦守并不期待那日苏的回答,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试图看透他的内心。

毕竟恩怨算计,还是只有自己知道的好。

所以他不喜故人相逢和故地重游,听到故人的名字,也全当不认识,忘记了。

“我挺喜欢和范公子你聊天,你这人看的通透,至于你说的失败,那不就是一死的事,至少我现在可以做到的,为什么要等到会失败时才做,至少我现在能拿下赵封延不是吗?范公子你说呢?”

那日苏笑弯了眼,满脸乖张地看着范睦守。

范睦守听那日苏说完,一回头,便见到这副乖张模样:“北原有你是北原之幸。”

“我总觉得这世上真正的疯子,看起来最是波澜不惊,见到范公子后,我那日苏便笃信这话,范公子比我想的要会隐忍。”

那日苏说完,仰天大笑着走出范睦守的营帐。

看着那日苏离去的身影,范睦守微微垂眸打量起来。

仿佛那日苏是个令他满意地帮手。

冬日的皎月比往常更加清幽。

阿日斯兰交代完明天攻打潼城关事宜。

就留下范睦守单独说话:“多谢范公子说到做到,把军需物资送了过来。”

“王上不必感谢,既然合作那肯定要有合作精神,能帮的范某必然帮。”

“承诺给范公子的本王也一定会做到。”阿日斯兰感觉胜利在望,畅快地说着。

范睦守甩袖负手,疑惑地问:“那王上给那日苏的承诺是什么?”

阿日斯兰薄唇轻抿,意味深长的说起来:“一桩情事。”

范睦守暗笑不已:“那日苏看着虽有十七八的样子,但行为乖张,稚气未脱,我还以为他心智未开。”

“有些人不过是用稚嫩和嬉笑,来掩盖着和保护起自己内心的真挚,只要见到对的人,他才会像个人起来。”

“能说说是哪家女儿吗?”范睦守浅笑,不敢相信。

但他心里恍惚间浮现出一个身影,鼻尖好似甘松萦绕,若有若无。

他摸向袖内装着明珠的木匣,眼尾通红,滚烫起来。

末了,感叹,原野一孤身,离恨怎忍耐。

阿日斯兰挑眉点头:“说来话长,说给你听听也无妨,以后可能还得托你帮忙找寻。”

“那日苏的父亲是北原最低贱的一脉,皆因祖上有人做过细作,背叛过北原,所以那日苏自小过的还不如牲畜。”

阿日斯兰想起往事,叹了口气继续:“后来阿古达木执政期间,对那日苏他们一族欲杀之而后快,他父亲似乎有所察觉,就让贴身的侍女,带着幼小的那日苏逃到了你们中原,欲寻中原故人相助。”

“所以那日苏的父母一族是被阿古达木杀掉的?”

范睦守若有所思地问着,盘着其中恩怨。

阿日斯兰点头:“确实可以这么说。”

阿日斯兰又继续:“到你们中原后,没寻到故人,那有点三脚猫功夫的侍女东躲西藏地,带着那日苏逃到了京州,没留意就躲到了一处府宅后门旁,因为那府宅内,有个小女孩每天会分一些剩菜剩饭给乞丐。”

“那日苏和他的侍女就靠这个剩菜剩饭过活?”

阿日斯兰点头道:“不过这侍女在逃亡的路上受了重伤,没多久就死了,而那日苏就被府中的主人收养了,我们都不知道这人是谁,但那日苏说这人一身功夫,特别厉害。”

“京州这样的地方,遇到这样的人,莫不是碰到贵人了?”

“他倒是说过,会有衣着华美的妇人时不时的上门,很是疼爱那个女孩,当时那个小女孩害了病,满身疹子,年岁和他差不多大,八九岁的样子,而且这女孩算得上是他第一个师傅,他能一直记得也着实不易。”

阿日斯兰笑着摇头。

范睦守理了理袖袍,双眼闪过一丝精明:“京州,小女孩,满身疹子?”

阿日斯兰点头,微微诧异范睦守的反应道:“对,听起来挺像大户人家,时间应该是敬仁帝刚即位不久,其实我倒觉得就是府中主人的女儿,可能是哪个贵族女子生养在外面的。”

“并不是,却像是疫病隔离,躲着被族规处死自己孩子的贵人。”范睦守好奇地喃喃。

阿日斯兰疑惑:“还有这样的族规?”

“有些世家贵族的宗族规矩严苛,若有人得了传染性严重的病,族里会采取极端手段,小孩子也不例外,所以有些贵族夫人就会把自己的孩子藏在府外。”

“看来那日苏可以缩小找寻的范围了,这要多谢范公子了。”

范睦守好似想起什么,摇了摇头,眸色染上深意。

他笑说:“我说的并不多,不过我还想问问他被收养了几年。”

“约莫两年光景,本王十一岁时,才找到他,派人接了回来,然后培养了他几年功夫,就按插在了阿古达木身边,不然阿古达木也不会病的这么快嘛。”

“这两年他都没问小女孩叫什么?而且听起来功夫学的也不怎么样。”

“他不会说汉话,也听不懂,大约一年半后,刚能磕巴几句时,那女孩被接走了,他的功夫,都是那女孩学一招教一招的,人家府中主人见他一嘴北原话,根本不肯教他。”

“不过这么说来,他的功夫也算得上集各家所长了,应该不会差,不过就是可怜这份情谊了。”

“他那双弯刀,确实使得出神入化。唉,他说最后离开的时候,他问过那人,这小女孩是不是他女儿,那人听闻后,哈哈大笑,就让他把那女孩当作他女儿,估计他和本王想的一样,还以为是那人女儿来着。”

范睦守唏嘘垂首,二人谈话间,回到了营地。

范睦守来到自己营帐门口准备掀帘进去。

突然偏过头狭眸问着:“这些都是那日苏告诉王上的?”

“范公子觉得那日苏会跟本王说这么多?他说的少之又少,很多都是本王自己查的,毕竟是中原早年间的事情,本王能查到的也不多。”

阿日斯兰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信范睦守会问出这种话。

“我不过好奇王上手段有多深。”

范睦守勾唇笑着,说完就进了营帐。

“又着了道,看来确实不能轻易跟他聊天。”

阿日斯兰拢起双手,感叹完,摇头转身离开。

营帐内,范睦守并不着急休息,只是细细想起,曾听父亲讲起过的一桩传闻

早年间,敬仁帝刚即位时,赵长乾也刚封为定远侯,而定远侯之女,也就是赵意妍,因天花病,在定州和京州地界,闹出过不小动静。

这病让赵氏宗族一度欲烧死赵意妍。

可赵长乾爱女心切,本欲送往定州交给自己的师傅相护,但一来路途遥远,经不起奔波,二来,赵长乾的师傅未等到赵意妍,就与世长辞。

他师傅的门内弟子,继承遗志前往京州,最终成了赵封延和赵意妍的师傅。

自然也护好了赵意妍。

想到此处,范睦守都难以相信,若那日苏真的被赵封延和赵意妍的师傅收养过。

那接下来的仗,依着那日苏的性子,他真怕那日苏会把刀尖调转过来。

但愿不是他所想的这样。

如此忖度,他便飞信给京州探子,希望能确定他所想真假。

*

此时潼城关,只剩家家闭户,多的是为了躲避战乱和伤寒疫病,而奔走的人。

“孟塘建,叫医官来汇报病情,快点!”

赵封延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只希望病情能有所好转。

医官神情慌张赶来,着急行礼:“将军有何吩咐?”

看着医官的神情,赵封延觉得病情还是特别严重。

他缓声问道:“将伤寒疫病的将士隔离开后,还有人感染吗?”

“回将军,并无增加。”

赵封延闻言长吁一口,将内心的担忧吐出。

医官见赵封延脸色不那么难看后,请求道:“还请将军赶快征集棉衣棉被,架上炭盆,老夫的药才能更加有效,若待到将士们开始拒药时,那就十分严重了。”

医官说完,一脸严肃。

“本将军已经开始征集物资了,若还是不够,也只能等朝廷派兵来支援了,你先退下吧。”赵封延眼神阴翳的挥手示意。

医官便躬身退下了。

一旁的孟塘建拱手进言:“将军,请听末将一言,这些将士就算救活,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休养,根本上不了战场,眼下和北原人的战争一触即发,将军还是不要把物资浪费在,对战争无用之人身上了。”

赵封延闻言,眼神森冷的看着远处照常训练的士兵,一言不发。

见赵封延不说话。

孟塘建焦灼地屈膝跪下:“将军,北原军已经在潼城关不远五百里处驻扎了下来,攻打过来不过一两日的时间,将军要赶快拿主意。”

“如今本将军才知道,这背后之人要的不止是本将军的兵,还要让本将军失掉他们的心,让我遭受唾骂,本将军用着百姓们的儿子、丈夫和兄弟,却要百姓们和本将军,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病死在军营里,真是好手段,简直阴毒可怕。”

赵封延说完就挥手表示同意,让孟塘建下去安排了。

“卑职这就去安排,让棉衣和炭火等物资,先紧着能打仗的兄弟们用。”

说完,孟塘建就抱拳起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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