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眼神在一楼乱扫。
女人趁机哄骗道:“再喝些酒吗,给公子换成北国的冬梅酿。”
冬梅酿比较贵。
“北国的酒恐怕烈了些,在下不胜酒力......”
“冬梅酿入口柔和,公子尝尝。”
她伸着手臂将酒杯托举到蓝玉斋唇边,蓝玉斋面色更红,他道要自己来,女人却说鸨母就在对面看着,若两人太疏离,她回去要挨骂的。
蓝玉斋果真就低下头,被她喂着喝下一杯,大抵因为害羞不安,睫毛有些颤抖。
何冬青看着蓝玉斋一副有点含羞带怯的模样,不由咋舌。
旁人看了他的表演,觉得最多是真假参半,何冬青却觉得他九成九都是装的。
蓝玉斋不是这样的人,他所表现出来的温和干净倘若是真的,也不是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没经历过才呈现出来的空白,大抵是阅尽千帆仍不改本心的纯粹。
一个合欢宗弟子,再如何不同流合污也不会像这样羞怯。
但是何冬青还是有点烦躁,那魔族什么时候能蹦出来,他们得在这里配合到什么时候。
他站起来,楼内的胭脂暖香也好像糊得他脑袋疼:“院子里有没有茅厕。”
自从辟谷之后何冬青几十年没有这些放水的烦恼,他只是随便遛个弯儿,陪他的女子叫了个十来岁的小孩儿给他引路,他就假模假样地在那站了一会儿,出来洗手时叫那小孩儿先离开,他找得到路。
他抬头看天,人界各气混杂,连天空都污浊。
他在院子里来回走了走,到处都是魔族的气息,方才趴在他身上的女子身上有,几个人身边的女人身上,老鸨身上,引路的小男孩儿身上,院子里,甚至茅厕里,四处都是魔族的气息,都是一个气息,气味都平均的不深不浅。
那就说明他们都不是,但魔族一定已经在楼里待了非常久了。
他想把这个消息告诉蓝玉斋,中食二指放在眉心,刚发动灵力,忽然一阵头痛欲裂,这痛觉飞快地消散,他还来不及睁开眼,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异常沉重地倒在了地上。
待他再睁开眼睛,竟然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他听见了方才的女人在叫他,叫他何公子。
他皱了皱眉,走过去扯开床帏,竟然被两只手抓住肩膀,扯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