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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万丽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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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的人间比北国要有烟火气得多,除去几条跑马跑车的主干道,其他道路都被摊贩挤满,熙熙攘攘,欢声笑语。

长生者想成仙,都往僻静的山里去,不吃不喝,不喜不悲,寻常百姓活个四五十年,热热闹闹,家长里短。

何冬青被这久违的烟火气感染了,忽然有点想回家看看他爹他娘和他大哥,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寻了许多平凡人也能用的丹药给家里人,现在他爹脸上连皱纹都没有,能跟孙子比赛长跑。

只是他一年两年的不回一次家,爸妈大哥大嫂在一张桌上吃饭的时候,多少是会想他的。

他家离羲和宗不远,干脆求学之后回家一趟,羲和宗宗主的池子里也养了不少灵兽,他可以捞两条鱼给爹娘吃。

想着,他就顺手买了根糖葫芦,嗯,还是童年的味道。

“再往前走两条街就能看见万丽楼了。”

护法的声音在脑中响起,何冬青咀嚼山楂的动作一顿,先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护法的身影才想起来这是自己昨天刚学会的心音术法。

昨日护法带自己的徒弟去了万丽楼,探了不到半宿便回到客栈,饮尽一杯已经冷了的茶来解渴:“楼中魔族气息很浓,应当是藏匿在万丽楼中,已经超过三个月。”

“护法,你们见到它了?”

“没有,没找到。”

蓝玉斋伸手碰了碰茶壶,壶中茶水温热起来:“万丽楼人多眼杂,魔族来人想一直待在楼里三个月,要么是伪装成人混入了万丽楼的女子或杂役里,要么是在楼中之人的有意包庇下藏匿在某个房间里。”

“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魔族就算会易容法术,也很难长久伪装。”

魔族的力量大多来自杀戮,这些残暴粗鲁的男女抑或雄雌几乎是把所有增长的可能性都点在了武力上,因此看起来都一副脑子不大好使但特别能打的样子,类似摘叶成刀,御剑飞行,洒水成符,易容这种文绉绉的法术,他们根本就没想着发明过。

况且由于魔族民风十分淳朴——每天的生活充满了平淡的互殴——导致他们的精神心性都和人族相差甚远,就算是割了角,再用人皮面具易容成人,也太容易被人当成疯子了。

蓝玉斋并没有对魔族做出更多解释,诚然卖弄知识让人心情愉悦,但暴露自己与魔族关系匪浅就太愚蠢了。

他只是道:“不管如何,那魔族潜伏在万丽楼里,它迫切渴求成长。”

同族相残是成长最慢的,魔族为了力量,有些便会铤而走险来到他界,修士与妖族有能力与之抗争,修仙界为了后人,慷慨地在暗中保护着人界。

这不知为什么当了漏网之鱼的魔族绝不可能刚来到人界,他只是在以一种越来越快的速度,从失踪了也无关紧要不会引起注意的普通百姓杀到商贾之子,杀到引人注意的朝廷重臣。

这说明它在成长的同时渴求着更多力量,普通百姓的气运不及富豪高官,而人类,不及修仙者。

那修仙者作为更高目标,对这个魔族而言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引出魔族。”

“是。”

护法摸了摸下巴:“这确实是个最快的办法,只是太过直接,那魔族但凡聪明一些,都有可能意识到这是个陷阱。”

葛世乾有过与魔族战斗的经验:“放心,魔族都是一些如野兽一般的蠢货,几乎不会思考,肯定看不出来。”

蓝玉斋:“那个魔族在人间藏匿许久才被发现,应当是有高于同族的智力,或者有人类的帮助。”

葛世乾心道是你懂魔族还是我懂魔族:“总之得进去,在外面是肯定抓不住魔族的。”

护法觉得葛世乾这话确实有道理,看着这些弟子,一个个眼神都很认真:“我和我徒弟恐怕已经被看到,只能在外面等,其他人进去,蓝玉斋何冬青,你们修为最高,一定要保护剩下三人。”

蓝玉斋点点头:“若是发现魔族,我便用心音通知护法。”

“你还会心音?那就更好了,你教教何冬青,如果他能学会,你们就能更好应对突发情况了。”

一声不吭正在吃包子的何冬青差点让肉馅呛死,他捂住嘴咳了半天:“啊?”

护法年纪大,语气不自觉就像对待自家小孩似的:“怎么了?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

“没,没问题,就是一天时间有点紧......”

自那天不欢而散之后,他就再没和蓝玉斋说话,如今未免有些尴尬。

他在护法召开的这会议后半段的时间里一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反复纠结到底要不要道个歉,蓝玉斋却丝毫不觉得尴尬,他仿佛没有那天的记忆,他们整个晚上都单独待在一起,他还是那副温润的表情,一遍遍告诉他如何凝神,如何想象。

但他知道蓝玉斋没有将那天的谈话忘记,他只是翻了一页书,把矛盾盖过去,像每一个成熟的人会对不熟的人做的那样。

何冬青却觉得那比他们吵一架还要糟。

女子的揽客声清晰传入五感俱佳的几人耳中,将何冬青唤回神。

万丽楼周围的风都是香的,一把年纪的修真者们竟然有些怯场,尤其是两位羲和宗弟子,一个红了脖子一个红了耳垂。

何冬青笑话他俩,抓魔族不怕,去青楼倒是怕起来,两位羲和宗弟子在何冬青的笑声中更加窘迫。

正道男女自持又内敛,如羲和宗这般成立了千年以上的尚武宗门就更加门风严谨,百来岁的弟子来往密切大胆了些都会被各自师父叫去谈心,穿着又保守,看见女子小腿都像见到什么不得了的密辛一样被困扰两天。

这也是合欢宗被定为邪门歪道的原因。

天枝并不至保守到这种地步,何冬青也不是什么内敛的人,他取笑道:“大姑娘上花轿,羲和宗弟子头一遭逛青楼,回羲和宗你俩就有得说了,接下来一年——不,三年,你俩逛青楼的事儿都会被师兄弟口耳相传的!”

“你,你不是也头一遭吗。”

“我是头一遭,我可没红脸,姑娘有什么可怕的,还是你们怕自己犯了羲和宗的戒?”

两人面色惊惧,慌忙摇头。

几人一到门口便吸引了老鸨和姑娘们的全部注意力,五人,皆容貌端正,气质出尘,老鸨直接迎上去,把人往里面引。

“几位公子第一次来,不知道是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说话间,老鸨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她挨得最近的这个看起来最为稳重温和,模样最为周正,一身白衣看起来低调,实则用料奢侈。

旁边那个叼着糖葫芦四处张望的,看起来年纪稍微小一些,穿得却是北国锦缎,头上紫金发冠,脚下苏绣的黑靴,不知道什么皮的腰带上镶了一圈金片作为装饰,白玉禁步没起到丝毫作用,被他的腿碰得四处乱晃,模样最为俊俏,唇红齿白的,桃花眼没兴致地半眯着,有一搭没一搭地乱瞧。

纨绔,人傻,钱多。

“不,在下只是带师弟们看看,听听曲,不必劳烦姑娘们。”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老鸨这下就知道哪个说了算数了。

两个目不敢斜视的羲和宗弟子不明白他为什么拒绝,就看到那老鸨语重心长地哎呀一声,抓住蓝玉斋的手腕:“这位公子,你看看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师弟们要来的吧,他们若是想听曲,就要你带着去乐坊了,哪还来我们青楼啊。”

蓝玉斋看起来十分动摇地回头看了一眼几人。

羲和宗弟子没想到烫手的戏份忽然就丢了过来,直愣愣地瞪着眼睛: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老鸨呵呵地笑:“就算听曲,旁的人都有姑娘服侍,只你们一群男人坐着,多寂寞啊,来都来了,我叫几个姑娘,陪各位听,如何?”

“那......便劳烦您了。”

老鸨又呵呵地笑,叫人带着五人上座,自己估计是去寻最漂亮的姑娘了。

万丽楼一楼消费低,人也多,二楼便安静得多,在伙计的暗示下,蓝玉斋脸上写着没有经验但很有钱地掏了五两银子给他,皇城物价高些,资薪也高些,但五两银子对于一个端茶倒水引路的伙计来说也是不小的一笔财富,伙计便多提了两句晚些的歌舞节目安排,才关上门离开。

蓝玉斋从门口收回视线,他儿时也引过路,那时的赏钱,最多一次是五文,他买了一包糕点,放在乱坟岗前,他没进去,进去也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的家奴。

之前羲和宗弟子被何冬青好一顿嘲笑,他们也认了,谁知何冬青说的他可不怕,是另一回事。

一娇俏女子半个身子贴在何冬青身上,伸手拿了一块糕点凑到何冬青嘴边:“公子,尝尝,楼里的点心厨子曾经在宫里当差,凤来楼都抢着要呢。”

何冬青从女人手里一把拿过点心,咔咔两口嚼没了,有点噎得慌,用茶水往下顺了顺:“确实好吃。”

蓝玉斋身旁的女子眼见着那娇俏少女面色复杂地看向她,她知道那大概意味着:这男的是不是傻。

比起招待何冬青,坐在蓝玉斋身旁明显幸运得多,那老鸨看人多年,觉得蓝玉斋看起来性子成熟稳重,又有一种似乎涉世未深的干净,大概是哪家书香门第培养出来的,少女对他来说可能过分俗媚,年纪稍长,温和干净的女人才会让他生出喜爱。

然后猛猛地掏钱。

蓝玉斋身旁的女人长相较其他女子温婉许多,穿着浅绿色的罗裙,除去盘发的几根簪子之外,并无其他首饰,雪白的脖颈和纤细的手腕干干净净。

蓝玉斋不同她说话,她便也不主动与蓝玉斋搭话,蓝玉斋觉得气氛微僵,便把酒杯放在嘴边,不时喝上一口,喝空了,女人便来再倒上,就这么沉默地喝了三杯,蓝玉斋觉得再这样喝下去恐怕维持不了多久多久清醒,便道:“姑娘,莫要再倒了。”

女人温顺地点头:“那公子,还想做些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略微靠近,笑容带着微微掩饰了一下的苦涩。

蓝玉斋摇头,将手抬起来,并未触碰到她地表示着抗拒:“在下对姑娘没有亵玩之意,况且,姑娘也不愿。”

女人的笑容忽地就带着全然的苦涩了:“怎么还有你这种人,到了这里,还管女子愿不愿意吗。”

“他人不愿的,自然不能强求。”

女子退回来:“公子哪里人,周身气派不似寻常百姓,也不像京城的达官贵人。”

蓝玉斋道:“姑苏人。”

“公子可是姑苏阴阳门的弟子。”

蓝玉斋有些惊异:“姑娘怎么会知道阴阳门。”

普通百姓大部分终其一生,只或许觉得有那些“修仙的”“道士”“半仙”“神棍”,而多半把他们当做茶余饭后,恐吓小孩子早些睡觉的奇闻异志罢了,至于什么门,什么派,人类之外到底还有没有旁的什么人,是完全不知道的。

“曾祖父有一次上山砍柴,下了雨,便寻一处山洞躲雨,忽然淋雨走来一长袍广袖的人,受了伤,刚进山洞便倒地不醒了,曾祖父生了火,包扎了他的伤口,雨刚一停那人就醒来了,自言是阴阳门弟子,为报答曾祖父,许他三代富贵,曾祖父后来突发奇想做了次买卖,果真一夜发了家,一直到父亲死后......”

阴阳门弟子许的三代富贵已经用完了,重新归于贫苦,家中女儿都落入勾栏,想必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出路。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阴阳门不是什么大宗派,没什么能改命的大能,小作坊下猛料,大概是用了个禁用的术法,用三代苦命换了三代富贵,只报了她曾祖父的恩,叫她曾祖父谢他,三代之后的事,便怪不到他头上了。

但蓝玉斋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只是从荷包里胡乱抓了几个首饰,一把递到女子手里:“希望姑娘不要难过,早日赎身。”

一把金银珠串放在手里,女人第一次见到这么打赏的,有些好笑,觉得确实有些开心了:“若我并非风尘女子,遇见公子这般的人物,恐怕要毫无矜持地要求公子娶我了。”

蓝玉斋面色一红,匆匆撇过头去。

温婉女子与何冬青身边的少女四目相对,两个人看见彼此工作样子的瞬间都没忍住,露出了个非常不美观的表情扭曲的笑容,于是赶紧把视线错开,不看对方,手指猛掐自己大腿,才勉强把胡乱飞舞的五官按回原位。

“多谢公子的赏赐。”

“是师弟叫我买的,原我也是不知道的。”蓝玉斋看向葛世乾,他表现得还算大方,搂着女子的肩膀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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