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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谈恋爱就谈恋爱,干甚么争权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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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已经是晚夏。困了又倦,倦了又睡。事态却突然失控。

那汉子身上的状纸,被傅玄埋尸时摸出,攥在手中。写着:

罪臣应天卫中府所中军阚珉状告应天巡抚郑顺庇容南京上元县乡绅傅友德之子傅涛勋及□□奸|□□女逼死军户……

天大的冤情。

三天后,傅家报了官。

虽说傅玄他当初说不会上书告我的状,还想趁机哄骗我与他约法三章。但可怕的地方在于,他没有办法告倒我。我一倒,我皇妹也得倒,连枝带叶宫里的太监得首当其冲。最重要的是,我父皇宠爱我,信任我,我只是个可怜的小女孩儿。不会让我倒。

五里屯那旮旯儿,仵作刨土验了那汉子的尸。刑部马不停蹄彻夜问傅玄是不是仇杀,傅玄他道:“我亦不清楚,造了暗算罢。”我还以为他挺刚正,结果不说实情,只是抖出了一个凶犯,那汉子。

长宜姑姑本就气哼哼,得了消息,顺带又骂了我几回,跟东厂的宋公公诉苦:“这里面有我的人不错,可替的是宫里二位公主办事,我好心给她搜罗人,给她干事,为甚么牵连我。”皮笑肉不笑地,“我这个好侄女儿,她还是八岁?护在宫里,十九二十的死丫头兴风作浪,还要我这姑姑替她揽罪。”宋公公附和:“宫里的几位公主哪比得过殿下的,也怪不得她们娇贵,可从没受过雪片般折子的谩骂诬告。还是殿下威武。”长宜姑姑无奈叹气,她的得力助手,燕冷山道长与宋公公说:“杀人者系那武士阚珉,乃是朝廷钦犯。幸已死去。可免不了邻里街坊打听得他出入府上。”

包庇勾结朝廷钦犯,其罪不小,自己又要掉层皮。长宜姑姑闭上眼凝神,等宋公公承诺会帮忙。一走。她摔杯咒骂:“这出尔反尔的小贱人!保不了赖账装死!”原来还是骂我。

她也没说错。傅家报官,皇兄急着找上门问我怎么办。怎么可能让我担责。我说我一直病着呢,都病好多天了,皇妹可以给我作证。皇兄脸色一凝,“也太无赖了,”拂袖而去。

傅玄作为受害者,不推到我身上。我难道还要跳出来和长宜姑姑同甘共苦?我是菩萨转世?

不好!我中计了!

在长宜姑姑看来,不就是我和他作局斗她!而傅玄以身入局,把我强拉过去,和他坐一条船上。和长公主作对的船。

长宜姑姑定要记恨我,日后再和长宜姑姑合作就难了,她和姜姨妈肯定要提防我。而傅玄,他真的能帮我做事?他主意太多,我信不过他。

我的计划本来不是这样,我没想杀傅玄,我只想谈情说爱,不愿参与任何权力斗争。我也不那么讨厌长宜姑姑。分明是皇妹对长宜姑姑说一套,又藏一套。

“承愉,你这个坏人,长宜姑姑会报复我们的!”

“她有什么本事让我们忌惮?”皇妹漫不经心。

亲戚会成为盟友或政敌,半吊子的单方向情人也能。

傅玄一条胳膊见骨,凌晨打马至府,当即滚落在地,昏迷了好一阵。何夫人问询了几个太医,死不了,遂放下心。后院继续响起“噼噼剥剥”打牌声。

他生母裴姨娘却躲在房里落泪。傅大公子一边连连咳嗽,一边让母亲安神。

这裴姨娘见两个儿子一个病一个伤,愈加悲恸,抹把泪,对大公子说:“哥儿,劝劝你弟,莫要做官了,我们改做商行?娘先去打听老爷的意思。你也可带着玄哥儿去什么琴社、诗社,莫不这么拼命。可心疼死为娘了。”又哭为甚么不早点成亲,有个媳妇也顾家些。要让哥哥去劝。大公子轻颦眉头,陪笑道:“昀安他,我不能管。”似化不开的浆糊。

七月二十八日,下午未正的光景,他哥在东院门外踯躅了片刻,才决定径往傅玄他房里去。庭院内焦成一幅萧索的图,小厮们百无聊赖、空扫落叶。门上打盹的他两个书童:蔺文、蔺书,至厢房窗外禀说,“二少爷,大少爷来了。”傅玄已经醒了半分,一骨碌坐起。他哥已踏入门槛,让书童重新合上门,抢一步道:“你躺下。”

傅玄不听,仍坐着,但伤臂缠的绷带囊着肩胛,似乎提不起毫末的力气。只得用另一手控住伤的那只小臂,一边问他哥:“出什么事?”他哥说:“娘很担心你。”傅玄似“唔”或“嗯”一声,以示:知道了。他哥沉沉看他,表情凝重。傅玄缄口不言。

两人默默好一会。

他哥突然道:“昀安,你如实与我说,”傅玄乖乖等。他哥问:“你被什么人对付了?”傅玄:“?”大公子闭上眼:“可是那晚的二公主,我早已猜到,叫叫囔囔,不是省油的灯。”“……”傅玄正想措辞,却见他哥把眼瞳一缩,倏地,急急揪紧衣襟,瞬间满额细汗,心悸复发。“哥!”他要下去扶。大公子推手拒:“无事,”踹一口气,“你再想想,有关你的婚事。与苏家结亲,她也断然不敢轻易纠缠你。”

傅玄张口要辩。大公子不让他讲策论,拟走:“好好养伤。我不多烦恼你。”松开手整了整衣,不慎踉跄一步,慌扶住书阁子,再转到外间,推门离开。

傅玄怔住,须臾,急急下床,赤步至对窗下的平案前,推开侧窗,迎着昏睡的日光,从垫着的书页里抽出含糊藏好的状纸。

那姓阚的汉子原是军户武官,受欺凌、被诬陷,求告无门,官绅沆瀣一气,以大压小。当地官司偷天换日,钻营取巧,使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者,不计其数。

读毕。傅玄仰头唤了句,“来人。”没人应。吸一气,一手使不了力,摸索着将鞋袜系好,再拿起挂在床栏上的直衫,仔细些边走边穿衣。至明间,把门用膝盖抵开。咯吱一声。抬眼就见书童蔺文靠着柱子、睡死在廊上。蔺书不知去向。

不远处,庭里三两个小厮横把扫帚,在角落里划拳喝酒,压低声、唧唧说笑。没有人管他。傅玄闷着气,无声无息走出院落。有人蓦然发觉,吓得跳起,僵在一地。

看那随身书童还睡着,倒安了心,对自家少爷拜道:“小的们以为二爷睡了,万不敢扰了二爷清净。”傅玄只说:“替我牵匹马来。”一个三十上下的小厮走来道:“二爷要出门?骑马未免伤筋动骨,二爷可还伤着,老爷太太问起,小的们不好回话。不知二爷要去哪里,为着什么。不要紧的,小的们就替二爷去。若是要紧的,远近为二爷制备马车轿子。”傅玄探究似看他:“我没见过你。”那小厮会意:“小的叫做大能,姓孙,老爹是贵府潘管家家田里的长工,前几天小的来京上,欲购些稀罕年货寄回家。想起中秋几个大节将至,后面又有冬至,正旦、元宵,贵府上或许忙碌不开,潘管家便让小的帮活,算短工,讨生存。”

七月底就过年啦?是不是要给他潘老拜个早年。傅玄不由得冷笑,又觉得此人也不赖,便问:“你可识字?”答:“小的小时穷,付不起族里先生的束脩,不过十几年要算油粮账,也学了一二三。”傅玄点点头:“早时和晚时,我让蔺书教你认字,余下你就在我房外答应,供给翻倍。先试到年底,你看如何?”孙大能惊讶无可言表,便要跪下。傅玄立马制止:“先去备马车。”孙大能铿锵“是”一声,跑出院门。剩下两个小厮彼此大眼瞪小眼。

书童蔺文还睡着。傅玄对这两个怵着的吩咐:“叫醒他,让他房里歇。”姓蔺的这两个书童,至他常去衙门上值,一两年愈发殆惰。闲时也该责问一番。

这会,孙大能和做马夫的小伙来报,“马车已候在门首,问二少爷去哪?”

我朝不管年纪大小,总爱言老称翁的。外面的唤傅玄“傅相公“”少老爷““二爷”“二公子”,家里人可不敢混喊,常叫“二少爷”,毕竟家里有个“老爷”不是。

傅玄回他们:“刑部。”

五里屯行凶杀人一事,由刑部主事林如陇负责。林字斐恪,二十七岁,做了三年成都府推官,亦称“刑厅”。七月刚调来京,顶傅玄去了礼部空缺的职。这是他上任京官接的第一件案子。

曾有人问这林刑厅:“成都府多好,天高皇帝远,一府多少案子不由得你说了算的。怎么计较回京呢。兄台不知,这京中好讼,人人都攀扯不少皇亲国戚,顺天府尹也要夹着尾巴做官呐。”这林如陇笑答:“我做了成都府三年刑厅,见的案子无非是利来利往。怎比得上京师令人眼花缭乱,各色人等。互相牵扯厮斗,你有你的公子王孙,我有我的贵侯将相,不就乐趣多了。”

怕牵连甚广,他急急匆匆上傅府找傅玄旁敲侧击好几回。傅玄暗戳戳道:“林相公为何不查查他的来历,他的行踪。”

这汉子身形魁梧,京中排查说不定能得些线索。遂悬赏了五十两发榜认尸。

七月二十五日,刑部抓获了两个太监。

太监一说:“那人叫伍佑,他是东宫伺候两位公主的小伙者。“林如陇一噎,死者是不是太监他还不明白吗,忍不住笑问:“你是说,是宫里两位公主指使你不顾国法,营私伤人!”答:“傅家的那小子惹了咱们公主,宫里二公主教咱们报复,官老爷,你现也知道了。趁早让我们回宫去吧。人已死偿命,再牵扯就没完了。“林如陇道:“那是不是本官要替死者跟司礼监讨公道,跟公主讨公道啊,是他的人杀了人,是他的人伤了朝廷命官?”他怎么跟傅家交代。太监二道:”这是你的事了。“林如陇重重拍案:“我看你们想早点死!若是长公主,她作恶多端,情有可原。你说是宫里的两个没出阁的公主,她们在上面用刀砍了人,论的也是工匠的罪过。常年在禁中,遑论她们的错?先定你一个谗言调唆罪!”

太监一开始告饶:“秋官老爷,罪奴哪敢带坏宫里的金枝玉叶。宫里板子刑具下来,也没有个三司替咱们理论对错。死了就死了。谁都想少一事。可主子吩咐下来,容不得干不干。”林如陇:“你这么说,那些割了卵去做公公的都是傻子了?”太监一:“不敢。”林如陇想了想,道:“此事要牵扯司礼监和公主定然不好,就算你个死罪,还要连累他人。不如做个身份,就说是浪人。你等认下贪图小利、雇人不明的罪。死罪可逃。”太监一二没料到这个官爷想一了百了作罢,咬死了说:“我不认。”

七月二十五日当晚,另一个太监找上这林刑厅,当即让仵作把尸首给阉了。

二十六日,林刑厅拜门将这利害说与次辅傅先生。傅玄没想我们那般下作。“太监?”

林刑厅做担保,“若是二公子有疑惑,亦可随本官一同查个究竟。”又说迫于两位公主的施压,要将卷宗早早了结,但府上公子也不该白白受挫磨,求傅老先生指示。

这是他娘的挑拨离间!

长宜姑姑没算到傅玄答应过我和皇兄,不会检举我。傅玄他说:“听闻二位公主暂居东宫养病,这太监亦是东宫的太监,詹事府的白纸黑字,可不是那么好混淆视听。”

傅先生也明白了自己儿子的态度,将茶盏一放:“林司官还得再查查清楚。”

林刑厅林如陇忽觉泰山压顶。

二十八日下午,傅玄他自个来了刑部。部中都是他的旧同僚,陆陆续续慰问了一遍,有甚者,同仇敌忾发表一番权奸的无法无天。

傅玄已进入审厅。衙役来禀:“礼部的傅司官求见。”林如陇眼睛一亮,从椅子振奋站起:“快请进来。”林如陇瞧他戴一顶飘飘巾,一身清灰丝绸暗花直裰,玉缀青绦,白布黑底靴,活像一个十七八的监生。懵懂秀美。不禁上下多看两眼,笑着,连忙上前,止住傅玄拜会的礼,一手执其袖:“在下办事不利,劳二公子亲跑一趟,深感惭愧。”傅玄轻微挣开他,退了两步,撑着右臂,仍作揖道:“只愿能为阁下分忧。“林如陇笑道:“瞧,之前去贵府拜会,都忘了与二公子好好认识一番,在下是桐梓的林如陇,贱字斐恪。唤我斐恪便是。也冒昧问问二公子贵号。”傅玄:“昀安。”林如陇笑道:“一个昀安,一个云清,好一对风和日丽。”靠近了,又言,“我与令兄交情不浅,一至京中,无时不想着造请令兄一面。无奈事忙,忧虑在怀,三至府上却抽不开身。令兄近几年可好些了?”东拉西扯,就是不想谈案子。

傅玄直接问他:“林主事,这案子若没有头绪,许是少审了一人?”林如陇不明白:“还少了谁?”

“我。”

“你?”

林如陇苦笑不得:“昀安兄,你好歹也算半个刑部弟子,刑部上下都欲给你一个公道。可,可我不瞒你,你要再较真,就是跟司礼监,跟宫中作对了。”傅玄道:“与司礼监何干?”林如陇:“人已被你杀了不提。你要揪到谁头上,你已经伤了只胳膊。就彼此两清吧。”傅玄不明白:“两清?死的是谁?从哪里来?为着什么?不论清楚,谈何两清。”林如陇一时说不清:“你看卷宗。”吩咐长随搬来草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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