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网

繁体版 简体版
趣书网 > 佞臣,昏君与恶女 > 第30章 第 25 章

第30章 第 25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随我的心?

在我纠结还要不要顺从卑劣的男女之欲行驶于荒芜路时,长宜姑姑伴着姜姨妈来东宫拜访我们。

绣金比甲,桃心金头面,长宜姑姑黄澄澄一片,全无皇后那发窘的倨傲,装作潇洒坐在软炕上,好笑地望着我。

“听说你看上了一个人?”她说。

我早知道不该透露给赵妍妍,她没秘密,嘴还到处乱说。沐贵妃又与长宜姑姑统一战线,必先去那打交道。可是,我还是想分享给赵妍妍。她是我的朋友。

我点点头:“算是吧。”

长宜姑姑又道:“傅家有些难办呐。”

我大吃一惊。我可没跟妍妍说。我看见了长宜姑姑与姜姨妈对视一眼。是姜姨妈告的密。好像是某天,皇妹先说的。

好吧,我和赵妍妍一样,藏不住秘密。

姜姨妈打破僵局问我:“承舒,你身子还好么?”我:“好多了。”长宜姑姑附和:“千千万万还是自己要紧。好侄女,你不是喜欢那个春胧,妍妍说你们在宫外买了宅子,姑姑我把他送给你,好不好?”长宜姑姑竟然给我献殷勤。我想了想,不要白不要,笑回:“好啊。”

皇妹突然道:“姑姑就没有好东西送我了?”

长宜姑姑笑了声:“我的承愉侄女,长公主府上的东西,有你看得上的么?”皇妹耸耸肩,挨了口冷茶喝。长宜姑姑又望向我:“承舒,我看你年纪已经不小,已知人事,我再送你些好东西。有时那些物什比男人都好使。”姜姨妈开口说:“我们跟你讲这个,心里也打了好一阵鼓,但想想,总觉得没坏处。”长宜姑姑接话:“是哩,那种事情,其实女人未必得到畅快,如何做,怎么做,都有一番大学问。”两人没廉耻地一唱一和。

我和赵妍妍私底下琢磨过不少,已全听明白了。皇妹神情了然淡漠。长宜姑姑见我若有所思,蹙了蹙眉道:“傅家那个次子,长得也是不差,不晓得胯//下功夫行不行?承舒,你可万不要拘着一个人,多找几个人试试,也是不赖。”说罢,和姜姨妈呵呵笑。

我虽不是正经人,却感不快。我说:“姑姑误会了,只是碰巧一见,觉得他俊俏,多放在心上了。”长宜姑姑笑道:“也是,人不好色,好什么?”左顾右瞻寻思不出什么话,就推了推姜姨妈,把眼觑着我们说,“我从府里带了些时令酒肴,江西、湖广,云南,南边的,西边的,各种口味都做好了,带进来吃吧。”

日头正烈,窗沿金光滚滚。几个宫女摆桌放菜,剔透瓷窑十五盏,有冒热气,有冒寒气的。我们落座,长宜姑姑两个要吃酒,我和皇妹懒散先吃了些鱼肉。

酒过数巡,长宜姑姑微曛,眼尾胭脂洇出残红。她摇摇头说:“如今谁都在走下坡路。想往年,多热闹,多昌隆,人呢,还能往上爬,傅家算一个。我那时做公主,也还有许多盼头呢。”姜姨妈道:“崔先生一死就成这样了。”长宜姑姑笑了笑:“姓崔的,太不把人当人看了。讲心学的,哪个不厌他。”姜姨妈道:“我挺佩服他的。”

两人又聊到如今的内阁。说苏首辅会用人办事,傅次辅有狼子野心。苏首辅太老了,一死,儿子苏衍正斗不过他。转念,长宜姑姑提起:“傅家长公子什么时候死。”姜姨妈想了想,道:“我听说五月十九那天,人到晚间一直不醒,他兄弟去望他,他醒了一眼说,如今终要结束了。结果嘛,却没死成。做棺材的都觉扫兴。”

“扫他娘的兴!”长宜姑姑愠气。

姜姨妈自觉失言,添了句:“人命各有数,有像崔先生那般健矍,弹指间便没了性命,也有像傅家那样的,细水长流,能挨一天算一天。”

正以为她们互相聊得开心。长宜姑姑忽地抬眼,问我和皇妹:“怎么不言语?没什么好说的?”语气中有些不快。

皇妹道:“你始终是我们的姑姑。”虽然她曾捉弄过我,但我也没憎恶她。我说:“姑姑,还有姨妈,你们究竟有什么事呢?”

姜姨妈卸一口气,笑道:“没什么事,其实就想来问问你们以后的打算。出宫开府,你长宜姑姑熟门熟路,亦会带着你们谋利。”长宜姑姑道:“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是皇兄最看重的女儿,一举一动怕不了会影响我。我呢,最差也是希望与你们互不干扰。所以来熟悉熟悉你们的打算。”

长宜姑姑耽于享乐,贪财图欲,喜奢华、逞权势。这样也好,可以借着她的恶名稍稍做点出格的事。

我失笑:“你瞧我,像有打算的样子嘛。”

皇妹倦了说:“姑姑不该想着我们。”

长宜姑姑望向姜姨妈,十分纳罕惊奇。姜姨妈垮了脸:“我早说,你做你的,他做他的,你念着他们,反让他们觉着累。”长宜姑姑禁不住要哭要笑:“你们姜家的女人,都那么冷血么?”

姜姨妈发怔,恼怒道:“长宜,你觉得我冷血?你胡作非为,哪次不是我给你收拾?礼部的李员外还在地府里看着你呢。你想做的,我哪次没帮你?就如这次,”

“姜玺,你别凶我!”长宜姑姑讪讪打断她。姜姨妈不依不饶:“偏偏你生了得不到的贪念。”长宜姑姑觉得好笑:“该得的能叫贪?”

我们什么也没谈拢。长宜姑姑临走前,半阖两瓣眉目,露出醉生梦死的脸、絮絮叨叨:“为什么都说是我杀了他的妻,我做不出这样的事。我查了那么久,人家说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她不想活与我何干。”“既然不信我,那也别怪我索性把想做的都做了。”满不在乎,“那晚小沁园要是找到他,操//死我算了。哈哈。”

姜姨妈推她:“疯婆子。图什么?”“图一夜春宵,一时快活,男人可以,凭什么我不能!”“好得不争,争这些坏的…”两人嘟嘟喃喃,踉踉跄跄摆架去后苑歇了。

人走茶凉,皇妹望着他们辇车,徐徐道:“她说的没错。母后是这样的。”

长宜姑姑十六岁时招选驸马,父皇有意将新科武状元许给她。

十八儿郎,能文能武。好像姓魏。

那魏武状元被唤到殿前,父皇就问他,朕有意将朕的妹妹頌昙许你尚之,若何。早闻公主美颜绝人,魏状元欣喜若狂,谢主隆恩。长宜姑姑却踢翻宴台,寻死觅活,求我母后做主,“嫂嫂,我不要!他,他太丑…… ”

婚事遂止。

后来定下五千两的许驸马,两人合卺对视:一笼烟光下,驸马清清瘦瘦,算是俊俏。驸马见了长宜姑姑,亦有艳绝惊喜之感。待长宜姑姑一靠近,驸马便斥了血般、满面通红,两腿战战。“公主,公主……”期期艾艾言。双眸带涩,一番可怜村相。长宜姑姑起了怜爱之意,替他摘了帽儿,网巾子兜起束起的发,乌黑浓墨。没发觉异样,把住他的袖,灿烂笑,偎着把柔嫩朱唇贴上去。驸马僵成枯树干,脸颊像冻肉,干硬无味。

“亲我。”长宜姑姑说。可驸马身子抖似筛糠,呼吸急促。长宜姑姑便自己朝他嘴上重重啾了一口,许驸马却猛一哆嗦,魂也抖落,流出两条鼻血,腿弹跳一下,剧烈抽搐。长宜姑姑震惊失语。片刻,驸马身子全软了下来,瘫在地、半死过去。

长宜姑姑尖叫,唤来太医。妥当好。她亲自替驸马擦身体,抹净脸,一边手伸进驸马那物,把弄了会,形容不出,只觉恼怒,抽了手,气得把棉巾往驸马脸上摔。那棉巾却染了一层晕开的墨。长宜姑姑凑近,解开驸马发网,扒开一瞧,全是墨画上去的头发,真的只寥寥几根。她惨叫一声,喊道:

“天杀的,我是公主,公主啊。”

心灰意冷之际。她向我母后哭诉:“他们只把这当作冷冰冰的政事,害得我新婚活寡。嫂嫂,妹子该如何是好。”以崔言为首的臣子最可恶。

姜皇后看着她笑:“頌昙,既然你不高兴,为什么不让他去死。”那笑容邪僻,侵虐人的心肠。一个月后,许驸马就死了。

此后,有我母后的撺掇,姜姨妈的武力,加之父皇的愧疚纵容,她愈发恣意。

不管怎么样,至少她觉着开心就罢。不过这样折腾,她好像也不开心,反倒心累。

母后时常教我知礼讲理,却对长宜姑姑这样说。礼部公然受贿贩卖驸马之位,母后不可能不知道。

母后曾告诉皇妹:“这个世界总是有恶的。控制住的恶总比控制不住的强。”

又处处对我说:“日行大义,才得人敬你。”

所以,母后!

亲自劝诫父皇看清崔首辅“为人”,将他斩于午门,就是你的大义?

当我与承愉明白你的区别教养,你得知后却哈哈大笑,不以为意,我们是不是也是你生活的把戏?

母后!母后!

问不出答案,

就睡吧。

醒来已是七月初三。没想不知不觉就过了大半个月。往前唯记得见过小沁园赏荷的日子,那晚和傅玄交谈倒是历历在目。

我赶紧给苏熙小姐写信。言七夕酒宴众人定在了宫外的宅子里。特地换了紫毫古墨,熨上印章金泥。行文也费了二十分力,端端正正,欲给她留个好印象。写着写着,突然想不该我巴结她,便换了张草纸,字迹亦潦草随意。

但她的回信,却成了我后三天盼望的事。

她回我的是遒劲的瘦金,问我在宫里如何,她说她发现有种野花明黄而喷香。并附赠夹在信里。湖纸香墨。说不出的欣悦在我心头。

皇妹看了她的信鄙夷:“这就是那个苏小姐?”我点头:“是不是挺用心的?”皇妹道:“对症下药,我不喜欢。”我心里发怵:“她怎么对症下药了。”皇妹阴沉望着我:“她看准你的性子,挑你喜欢的听。”我不承认被哄骗:“她挑我什么性子了?”我就这么容易被人拿捏?

皇妹突然笑道:

“你喜欢坦诚,她就挑心里话说呗。”

我大松一气。

捱到七夕那天,宫内外张灯结彩,大早少男少女们便走马观花。

不过三里澄清坊,我们那七进的豪宅,四角高楼,带着卷绷长亭,几座小园子,规整放着绿植花卉。由赵妍妍做东,晌午在后院摆长桌。数十道菜,多样茶点,俱在高台上供挑选。还请了那时小沁园,还没打道回苏杭的名戏班子,要唱南戏,专挑我们喜欢的,神鬼妖魔,离经叛道的折子来听。

这一餐,花了她百两。她的钱,都是贵妃给的。贵妃的钱打哪里来的?

乌金悬西。苏熙小姐到访,袭青衣道袍,底下是花鸟百褶裙和绣鞋。她梳宋式的髻,顶着莲花金冠,身段窈窕纤长,气质清雅孤冷。

她朝我们一一问安,给我们每个公主送了支她自己题画的泥金折扇。分别是孤绝峰,钓寒雪,落白梅,斜瘦竹,凤啼血。独赵妍妍的最雅,皇妹的最艳。

皇妹轻轻睇目于她。我望着自己扇面上苍茫大雪、孤舟垂钓。只能说太绝,太绝,把每个人孤芳自赏,自以为是的风骨,对口味画了出来。

寒暄认识后,我们边吃边聊。

饭间,赵妍妍扯到长宜姑姑和沈修撰,对此事无比来劲。

苏熙小姐笑说:“沈修撰沈琪修,他是我祖父的学生。乃是洪靖二十四年的探花郎。芦溪人。今年二十四。娶了家里定亲的童家女儿作发妻。去年发妻死了。”三公主笑:“怪哉,怪哉。他如何耶。”苏熙小姐唇勾了勾道:“我见过一面。论样貌,还真说的过去。他及第那年,人人称道,‘若论白衣惊世客,何比芦溪沈桓郎。’桓言是他的字。”三公主一听,两眼顿时蹭亮:“苏小姐,你还晓得其他好相貌的男子不?都说说看呗。”

苏熙小姐犹豫一会,笑道:“我也是常听姨娘们闲扯知道的。沈修撰有个兄弟,才十四岁,貌若好女,甚是乖觉。工部徐老先生家的嫡长孙也是不赖的,我还有个傅表哥,我那个庶妹央求她姨娘成全她和他。巧的是,那傅表哥和我定了亲哩。”有八卦,赵妍妍两眼放光:“她要抢你的,你该教训她一顿。”苏熙小姐摇摇头:“我这傅表哥样貌说来也是数一数二。性子却倔。不愿做的事宁死也不做。总有些让人想不通。哦。对了,”忽想起别的,将眼放空,“要论美男子,没有他在魁首,就不作数。”赵妍妍问是谁。苏熙小姐道:“这人也是我的一个傅表哥,是我未婚夫婿的兄长哩。长得跟画里似的。不夸张说,古之潘安,宋玉也要自愧不如。只是有一点不好,”说着抚住自己左边胸膛,“他这里患有不治之症,时常心悸。该是天妒此貌。他如今二十四岁,并不曾说亲,一直在府中养病。便很难会他一面了。”

赵妍妍身临其境、怅然若失。见此,苏熙小姐讲起有好事者排了个《京师美男名录》,赵妍妍重新精神焕发。四公主见插不上嘴,急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