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气?”
张三郎不敢隐瞒,将村里传的秦愿生了重病,马上就要死了的谣言全盘托出。
他嚎啕大哭,说他只是关心秦愿,绝非有什么歹意。话里话外,无非是想让池晋放过他。
哪个黑心肝的传这种丧良心的谣言?!
池晋被气得心肝疼,这村里人真是每天都在刷新她的印象下限。
秦愿一没害人,二没夺利,善良温柔一小姑娘,这些人怎么就对她这么大的恶意,恨不得诅咒她死?
他们越是见不得秦愿过得好,她便越要狠狠打脸。
池晋冷笑着揪住张三郎的前襟,追问:“你知道谣言最初从何处传出来的吗?”
“这,这我哪知道,都传两三天了。池,池二女郎,我可没说秦娘子坏话,真的!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行吗?”
“行啊,我放你。”池晋突然松手,由着那人烂泥般瘫在地上,“限你三天内查清楚都有哪些人参与了谣言,特别是最初造谣之人。”
张三郎咽了咽口水,“要是没查出来呢?”
池晋露出一口白牙:“那我就每日上门打到你查出来为止。”
回家后,池晋连忙舀了几瓢水,仔仔细细地将手搓了好几遍。
碰了张三郎,这手,脏了。
脏了她不要紧,脏到秦愿就不行!
她抹了把脸,推门时特意放轻动作。
暖黄烛光泼了她满身。
空气中逸散着淡雅的铃兰信香。
秦愿正歪在临窗矮几上,纤指捏着银针在旧衣破口处穿梭。
听见门响,秦愿抬眼过来,一丝欣喜一闪而过,很快被掩饰下去,语气寻常:“灶上煨着饭,快去用吧。”
果然还是娘子赏心悦目,她还关心我。
池晋背着手走近,笑着解释了一句:“在城里耽搁久了些,下次我肯定不这么晚回来。”
秦愿嘴硬道:“你回来早晚,与我何干?”
这人真是,她何时拘着过她了。
池晋霸道地占据草席大半位置,紧紧贴着秦愿,“你是我娘子,当然要管着我归家早晚。”
“瞧这个。”她献宝似的从身后拿出纸包住的两根糖葫芦,桃花眼中满是期待:“尝尝?”
秦愿被身边人挤得脸热,后颈的信香不住地往外泄。
经过几次信香交融,哪怕此时池晋将自己的信香收敛得极好,秦愿也能感受到冷冽的雪松气息在不断地勾起她心底的依恋。
她压下心底的燥热,低声道:“给当归吃吧。”
池晋撕下包裹糖葫芦的黄纸:“买了两串,你一串,当归一串,不准再推辞了。”
晶莹香甜的糖葫芦抵在秦愿唇边,甜味一下就渗进心里。
都说血缘是个奇妙的东西,当归嗜甜,秦愿也不遑多让。
只是过去无人在意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渐渐地她也就忘记了追求喜爱之物的本能。
秦愿的指尖轻轻捏住了竹签,咬下这颗山楂,糖衣在唇齿间碎裂,她忍不住眯起眼,唇角不自觉地翘起。
“好吃吗?”池晋轻声问,怕秦愿嫌弃糖衣黏牙。
秦愿点点头,又咬下一颗山楂,糖衣的碎屑沾在唇角,她却浑然不觉。
池晋的目光落在她沾了糖渍的唇瓣上,不由掀起嘴角,娘子这模样活像只餍足的猫儿,可爱。
“看我作甚?”池晋的目光太明显了,秦愿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好意思,嗔了一句。
“看你可爱,想亲。”池晋一秃噜嘴就把脑中想的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惹急了秦愿,立马就被赶去厨房用晚食。
秦愿捂住双颊,后颈的铃兰越开越盛。
想到晚间还要标记一次,秦愿的耳尖泛起淡淡的红晕。
被秦愿赶出去,池晋也不恼,娘子这是害羞了!
她乐呵呵去厨房用了晚食,又提着剩下那串糖葫芦去池昭那哄孩子。
秦愿还在信期,当归睡在东厢房不太合适,就同池昭一并睡。
“阿娘,这个好吃!”小虎牙“咔嚓”咬破糖衣,混着山楂酸香炸开在舌尖,激得她皱起小脸又舒展,外头裹的麦芽糖化了,甜津津的蜜淌了满嘴。
糖衣碎屑落在前襟,当归满脸认真地捡起每一粒糖屑放入嘴中,像是护着珍宝似的。
看得池晋、池昭都笑开了。
“喜欢吗?”池晋屈指拭去她腮边糖渣。
当归忙不迭点头,举着糖葫芦往秦愿唇边送:“阿娘也吃!”
池晋感动极了,真是她的乖女儿,连最爱的甜甜都愿意分给她。
她就着当归的小手咬下半颗,却见当归突然缩回手,宝贝似的护住剩下两颗:“大人吃甜甜,牙长虫虫的,够了。”
“噗——”池昭笑弯了腰,二姐啊,你的破洞小棉袄真是机灵。
池晋揉乱了当归的软发,呵呵一声,“那小孩吃,不长虫虫?”
“不,不长。”当归挺了挺小胸脯,满脸笃定。
谁也不能阻止她吃甜甜!
虫虫也不可以!
被小棉袄好好温暖了一把的老母亲决定给唯一的目击者加压力。
“阿昭,我请了人明日来家中打井,明早寅时末你随我去山里猎几头野物,好招待一番。”
池昭闻言苦着个脸,寅时末,天才开始蒙蒙亮就要出门,也太早了!
“二姐,你的弓马那么娴熟,猎头野物,那是手拿把掐,不在话下。”池昭的小嘴就跟抹了蜜般,恭维话一篓筐,讨好地笑道:“我这细胳膊细腿,也没多大用处,就,就不去了吧。”
池晋微笑着按着小妹的肩膀,出口残忍:“你看你都十六了,迟迟都未分化,定然是锻炼得少了,这不行。明早不要迟到。”
看着池昭只能接受的幽怨眼神,池晋的心情很是美丽。
亥时,整座山村已不剩几盏灯火。
池晋回到东厢时,铃兰信香扑面而来,将她的脸熏得绯红。
秦愿已坐在床边,桌上只点着一盏幽暗的油灯,勉强看得清屋内的摆设。
池晋后知后觉想起,该标记了。
而且还是秦愿清醒状态下的第一次标记。
她的喉头上下滚动了两下,差点被屋内的矮几绊倒。
秦愿闻声看过来,往日里清冷的眼睛染上了水晕。
“你,你没事吧?”
池晋被那双眼冲击了一瞬,生出将小铃兰揽入怀中的冲动,胸口鼓噪不已,“我没事。”
她缓缓走进秦愿,铃兰香气越来越浓,后脖颈的雪松挣扎着逸散出来,与铃兰勾勾搭搭。
秦愿掌心生出冷汗,齐整的被单皱成一团。
“今晚,还是要标记一次吧。”池晋走到秦愿身前两个身位处停下,再近她就要忍不住抱住小铃兰了。
秦愿咬了咬唇,嗔了身前人一眼,明知故问!
体内的情潮更加翻涌,秦愿阖上眼帘,轻轻“嗯”了一声,将头转向一侧,露出雪腻莹白的脖颈,鲜艳的腺体点缀其上,如同雪中红梅,摇曳生姿。
得了允许,池晋的手指轻轻触上秦愿的肌肤,软玉一般,令她呼吸急促了几分。
不管是第几次标记,池晋都觉得紧张万分。
她磨磨蹭蹭的让秦愿更是难熬,“你快些!”
“嗯嗯。”池晋加快了动作,俯下身,薄唇点在腺体周围的肌肤上,逐渐靠近,直到柔软的舌尖轻轻舔舐着红透了的果实,饱满的汁水已经溢出,又香又甜。
秦愿身子一颤,一股酥麻感从下方升起,难以言喻的感受令她忍不住想脱离身上那人的安抚。
“别动。”池晋揽住秦愿的肩膀,不让小铃兰从她的口中逃离。
“直接标记!”秦愿都快被磨哭了。
池晋眨了下眼,直接标记得多痛啊,但身下人拒绝太过强烈,她也只能露出尖齿,低头咬住秦愿的腺体,雪松缓缓注入其中。
穿透刹那的疼痛瞬间被雪松带来的舒爽感淹没,秦愿没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只能倚抱住池晋的腰腹,手指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
池晋心中嘶了一声,恐怕挠得不轻,雪松源源不断地被坤泽腺体攫取,直到秦愿体内喧腾的铃兰平息下来,池晋才松开齿关,轻轻舔了舔那处可怜的咬痕。
随着呼吸渐渐平稳,秦愿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如同漂浮在云端,脸颊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红晕,她睁开眼,眸中水光潋滟,哑声道:“好了?”
“嗯。你快些休息吧。”标记结束,池晋恋恋不舍地松开秦愿。
经过几日的训练,结束标记后她已经学会熟练地压制翻涌的信香了。
池晋退开身子,准备去取衣箱上的被褥。
却听见身后人道:“地气重,一起睡吧。”嗓音还带着情潮余韵,像揉了蜜的沙。
池晋揉了揉耳朵,不敢置信,娘子愿意让她同床了?!
她惊讶的样子太过外露,惹得秦愿又是一羞,躲开她灼灼的视线,“一人一床被,你若是喜欢睡地上,也......”
池晋忙抱着被子跑到床边,打断秦愿的“后悔”,“地上冷,还是床上好。”
“谢谢娘子!”
秦愿都主动递台阶了,她要是不把握机会,不就成铁憨憨了吗?
熄了灯,两具身躯肩并着肩,呼吸相闻——床太窄,便是想拉开距离都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