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钰姐……

怎么有种干坏事被熟人抓包的感觉。

李璐瑶小心翼翼地舒了口气，将答题卡放在下面，在试卷上涂涂画画。

胡蝶看见老熟人，悬着的心顿时放下。

张宝贵这才揉着肚子走进来，来到她身边。

“谢谢凌老师啊。”

凌钰微笑着点点头，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潘李璐瑶一眼。

叮铃铃铃——

“考试结束，全体考生起立，请各位监考老师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依次收取答题卡，收完答题卡后考生方可离开考场。”

张宝贵收到最后一列桌子的时候，大手一挥，“卷子交了的可以先走了，成绩出来后是人是妖就知道了。”

李璐瑶走到门口，胡蝶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去撞她的肩膀，小声地说，“那里，钰姐在等你。”

李璐瑶满头黑线。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命由天不由我。

“小瑶。”凌钰喊她。

李璐瑶听到声音浑身一抖，畏畏缩缩地走过去。

她想开口提前解释，但下一秒听到凌钰开口。

凌钰：“纸条上写的什么，你自己说，我从宽处理。”

李璐瑶捂着胸口，一脸悲壮，“我不知道啊。可能是中午吃什么吧。”

凌钰：……

“纸条我没看内容，考场有考场的秩序，成绩要做到公平公正。”

李璐瑶疯狂点头。

走廊上叽叽喳喳的对答案的声音，模模糊糊的背书声混作一片。

她们像被与世隔绝了一样，氛围陷入一片死寂。

终于还是凌钰先开口，“还有几个月，不要给自己太大心里负担，一两次考试不能代表什么，成绩的好坏也不能注定人生的路，你放平心态，这段路还有我陪着你走。”

李璐瑶此刻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又闷声点了点头。

监考老师已经开始用机器识别学生身上的电子设备了。李璐瑶草率地向她摆手告别，排在了队伍的最末端。

胡蝶悄悄向她使眼色，李璐瑶挥挥手表示无伤大雅。

她低着头，走进考场的座位上，展开纸条。

中午吃啥？算了，考完试等我。

字写的行楷，赏心悦目地让人看了也没脾气。

收完了答题卡，凌钰给陈曦回了电话。

今天陈曦请了病假，监考也没来，坐在讲台上的时候凌钰给她发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答题卡交到教务处，电话中的音乐终于停止。

凌钰笑着刚准备说话，手机中传来了“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手机左上方显示着12点10分，说不定在吃饭，凌钰如此宽慰自己，心里还是有点难过。

“钰姐，吃饭了吗？”

小姑娘应该是正准备去吃饭，手里提着饭卡带子。

“和我们一起去吧，钰姐。”胡蝶一路小跑，从走廊那边穿过来。

凌钰看着俩人在等她，拒绝不下来，笑着走在了两人中间。

食堂一楼挤满了人，人满为患中李璐瑶拉着凌钰的手穿过一排排座椅来到了自选餐的最后面。

来得晚，到手摸到筷子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

李璐瑶埋头吃饭，偶尔喝两口苹果醋。胡蝶在旁边碎碎叨叨，一会说着考试题，一会谈着今天的排骨香。

“我记得小瑶爱吃排骨。”凌钰将嘴里的饭咽下后，将排骨夹在了李璐瑶碗里。

“为什么我没有。”胡蝶故作不高兴地瘪瘪嘴，往旁边一侧，不去理她。

“有有有。”凌钰乐呵着赶忙捧着她把最后一块夹给了胡蝶。

入了春，天气也开始变好，正午的太阳明晃晃的，照在后背上隐隐发热。

居民区大街小巷环环绕，陈曦最后查看了自己的赌资，满意地来到地下一层。

环境昏暗，连灯泡也因为长期使用而发出惨淡的微光。

喧闹声逐渐靠近，服务员端着茶水笑着走过来。

那是一个胸大腰细的女人，乌黑的长直发垂在胸前，表情却十分清纯，在明暗不清的灯光里透露着诱惑。

陈曦是这里的常客，老板摸清了她的喜好总是送一些很合她口味的女人。

“姐姐，你来啦。”长发女人声音甜美叫着。

“想你了，来看看你。”

陈曦暧昧地拍了拍女人的屁股，将酒杯贴在她唇上，就着有唇印的位置喝下。

人太多，整个场子里烟雾缭绕，陈曦默不作声地皱了皱眉。

老赌友们今天都不在，手又实在痒的紧，她扭身钻进了一个人多的台面。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一阵阵地响，原本已经输了四局的陈曦脑门冒火，将手机扔给了那个女人，又转身投入下一场赌局。

没过一会儿，女人拍拍她的肩膀，小声的问，“姐，电话里好像在骂你。”

“谁啊？！”

“你是龚曦对吗？”

“不然呢？！”总说一些有的没的，陈曦目光盯着台面，等意识到说了什么，立马就要挂了电话。

“你和我丈夫的事，我们谈一谈。”

电话刚落，两三个人冲进来，赌场里的人瞬间作鸟兽散，地上哗啦啦地掉着钞票。

陈曦的心瞬间掉到谷底，她到立马往厕所跑，厕所上面有个窗户，一定可以跑掉。

后面有人横飞了她一脚，等睁开眼，是富丽堂皇的屋顶。

“你好，我是胡健的妻子。”

这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像一双无形的手拧着她的脖子此刻正在慢慢收紧。她盯着门口的方向，不敢看过去，支支吾吾地开口，“你好……胡夫人。”

“我看见过胡健的银行流水，公司汇款，也了解到去年七月十二号，你买了下午一点飞往法国的机票。胡健在法国待了两个半月，正是七八月份的时间。”胡夫人微笑着说，声音平缓地听不出情绪，却像一把把弯刀划过陈曦的胸口。

“你喜欢赌，赌瘾还不是一般的大。”说到这，胡夫人啧啧感叹。

“你还喜欢女人，你喜欢男人吗？还是为了钱才勾搭胡健的？”

这时候也不客套上说自己丈夫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他勾搭在一起的，去年，前年，还是更早的时候？”

胡夫人也觉得滑稽，笑着站起身来到陈曦面前。

她个子不高，手指却细长有力，一下扳过来陈曦的脸。

胡夫人轻蔑一笑，手掌高高扬起。陈曦瞳孔骤缩。

“啪啪啪——”

一声声响亮的耳光在空荡荡的别墅内回响。

“有些东西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本事拿在手里，像你们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反而连靠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真以为我把你放在眼里？找点乐子罢了，你觉得开心吗？”

胡夫人并不在意她的回答，依旧捂嘴轻笑，正如她所说，羞辱陈曦这件事只是给自己娱乐一下罢了。

陈曦走出别墅区，头发因为挨打而乱糟糟的。她气得脸色发青，浑身颤抖着整理着装。

她快步向外走去，想要甩掉在耳朵里回荡的骂声。

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最顶端是凌钰打来的。

她垂着头目光沉了沉，手指扣着包的边缘，最终关上了手机。

回想刚才的桩桩件件。陈曦咬紧牙关，拨通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