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吗？”彼得压低了身影，躲在监控死角处借着阴影更好的隐藏自己。

“不一定，”史蒂夫温声回答，他观察者探照灯扫射与守卫的巡逻路线，循着间隙带着年轻人们往基地内深处潜入，“只是其中的可能性之一。”

“我去资料室。”霍德尔在监控死角处停下了步伐，与美国队长暂做告别，他现在就想知道这种生物的底细，“免得他们发现入侵销毁资料。”

“我去实验室。”史蒂夫顺势分给执行者一枚便携式U盘作为备用，中小型研究基地的武装力量不会比九头蛇的老巢更强。

他在一路的前行之中已经将这个基地的武装人员以及火力弹药储备情况摸索的差不多，因此此时也很放心的让年轻人们闯荡。

彼得睁大眼，心中惊诧原来还能这样提出要求分头行动，他左右看了看，站在岔路口的两人都在等待他的选择，他很快决定：“来的路上我看到了禁闭室，我去那边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人。”

史蒂夫与年轻人们彼此颔首，三人顷刻之间分开朝不同的方向前去，如同蜂窝一般的基地构造很容易令人迷失方向，好在这个基地的防备力量不算强，凯伦和Judas在短暂试探过基地系统防护后迅速分工协作，接管了这座基地的控制权并封锁了自毁指令，并不断引导三人前往选定的目的地。

“除了外星武器研究，这座基地更多的是人体试验。”Judas投影出前行方向，在基地数据库之中逛了一圈后回来告知了情报，“九头蛇试图将变种人的基因与外星人残骸中的基因进行重组，培育出一种新人类作为生物武器。”

“就像混血种那样？”得到Judas肯定回答的霍德尔有些厌烦地皱了皱眉，意味不明地轻哼，“不管是哪个世界都有这种野心家。”

他丢下暗杀掉的九头蛇死不瞑目的尸体，在Judas接管监控的情况下正大光明的进了自动打开的资料室，几枪送面露震惊准备反抗的研究员原地转生后，霍德尔靠近操控台，随手插入U盘进行备份。

他翻了翻沾了点血的纸质资料，确认没有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后便将其收好，AI则顺着九头蛇的内线网络往其他基地的情报探查，试图调出他想要得到的情报。

借用九头蛇基地的计算机AI成功提高了运算水平，在小心谨慎的探查与伪装中，它很快得到了关于那种生物的信息。据说还是九头蛇重金聘请来的法师与之有智慧的个体沟通得来的珍贵情报，不过这个法师已经作为试验的一部分死去了。

身上流动着目目瞳孔的黑色流体生物，是名为修诺斯的魔法生物。它们来自黑暗维度，内部族群两极分化，个体之间亦有差别。劣等种群普遍智力水平不高且呈现黑色流体状态，几乎只剩下吞噬拟态的攻击本能，而更擅长思考的种群却又丧失了拟态的能力，甚至出现退化状态，若非抛弃实体进化成如同空气一般的存在以至于拥有极佳的隐匿能力，九头蛇手中的样本素材只会更多。此外，九头蛇的研究资料之中表明，该生物在吞噬拥有魔法资质的人类后，会出现大幅度的能力进化与突变。

“黑暗维度？这就是异世界特产吗…？”

全新的概念，听着就像游戏里那种究极反派Boss的老巢，如果用他的世界的存在打比方的话，果然是尼德霍格这样的存在吧？

那意义为“绝望”的黑龙尼德霍格——以绝对力量统治世界，以神之名奴役人类的暴君。

但是……霍德尔对比了一下曾经翻看到过的这个世界的北欧神话，尤其是关于尼德霍格的描写：“尼德霍格，‘恶意的攻击者’，它是盘踞在世界之树底部的黑龙，它与无数条毒蛇一同不断啃食着树根，直到将世界之树摧毁。”尽管都是“尼德霍格”，但是祂们是不一样的。

在这个世界普遍的认知里，龙被认为是一种传说之中不存在的魔法生物，因此拥有半身龙类血脉的蒂阿兹在这个世界的世界观之下，也能被归类于一种的魔法生物。如此替换来说，存在魔力资质的蒂阿兹会被当做食物也合情合理。

达成自己此行目的的霍德尔盯着资料下载进度条的缓慢推进，心中却又冒出了新的困惑。

不存在的龙、不存在的尼德霍格……

按照这种思路，北欧神话是不存在的，仅仅是人类幻想的文学结晶。

可是雷神索尔确实是存在的。

霍德尔不解的狠狠皱眉，但是复仇者又认为他是外星人？可他真的是外星人吗？在这个恶魔吸血鬼都存在的世界，真的没有所谓神的存在，也真的不存在那些龙吗？

情报不足，这些会令普通人感到恐慌的消息是不会在人类世界流通的，也许这个世界本地的超级英雄们会更为了解，但既然蒂阿兹也能被当做有魔法资质的食物的话，自行探查魔法世界应该也不会太难。

那些生物不存在不是更好吗？霍德尔宽慰自己不要太过于纠结，这个世界已经很倒霉了——发动战争的AI、外星人、黑暗魔法生物之类，在这些存在的衬托下感觉高智商罪犯都显得和蔼可亲起来。如果再来一些像他的世界的龙一般想要征服世界的存在的话，这个世界早晚会爆炸的吧。

思及此，霍德尔不禁升起了对这个世界超级英雄们的敬佩之情，还是禁闭室方向传来强劲的爆炸声才将他的注意力拉回来，在确认过所有资料都已经上传备份，他带上剩下的纸质资料反手拔下U盘冲了出去。

“嘭！”又一声巨大的爆炸。

“蜘蛛侠！是蜘蛛侠！”“杀了他！杀了他！”“不用顾忌那些实验材料！开枪！！”“他只有一个人杀了他！”“快通知总控制室启动自毁程序！”

“嗒嗒嗒——”机|枪扫射的声音。

滚滚浓烟中接连不断的咒骂声伴随着子弹落空击打在墙面的闷声将整片空间充斥，离得更近的霍德尔来得比美国队长还要更快。他蹬地加速急冲进入爆出猛烈火光的转角，依靠惯性原地弹射迅速在空中反手锁住正往此处撤退的一名九头蛇，凭借手臂的力量死死卡住臂中人的脖子以他为盾敏捷的向着燃烧处滚过一圈躲过飙射而来的密集子弹。

“蜘蛛侠——？”霍德尔高声呼唤，抢过怀中尸体的霰|弹枪毫不犹豫的往大叫着“还有一个入侵者！”方向聚集起来的人群扫射。

“嗒嗒嗒——！”

“咔嚓”他打空一轮子弹，半掩在破损的石堆后飞速替换弹匣，血花飞溅与肉|体倒下的闷声间，一道熟悉又充满活力的声音“我没事！”从爆炸源头处的掩体后传来。

这让霍德尔彻底放下了心，“别出来！”他高声提醒，与此同时迅速抬手用力投掷出一枚手|榴弹清理剩下还在顽强反抗的九头蛇。

“是手榴弹！”“快！掩体——！”“撤退撤退啊！”

“嘭！”

除了不远处掩体后恐慌细小的惊惧喘息声，世界重归于寂静。

结束了，霍德尔起身，不满地拍拍身上往下掉的小小碎石，他看向沾满血液与烟灰尘土的手：好脏……今天的清洗真是大工程，每天清洗人偶都要变成她的日常了啊。

“执行者？！你受伤了吗？”被近距离爆炸弄得感觉还有些耳鸣的彼得，刚从掩体出来就看见霍德尔盯着满手血看，他瞬间焦急地蹿了过去，抓着人仔仔细细打量检查了一番，满心难过，“天呐好多血……”

“我没事，”回过神的霍德尔任由彼得惊慌的把他像陀螺一样转来转去的检查，哪怕人偶没有多余的感觉器官，他依旧忍不住又掸了掸身上的灰，嫌恶但是努力平静解释，“不是我的血。”

“那就好…”彼得松了口气，示意霍德尔去看掩体后眼神或麻木或惊疑警惕的那一双双属于孩童的眼睛，他面带愤慨，“他们抓了很多变种人……这里是还活着的孩子们了。”

意思就是生命力更顽强的成年变种人都已经上试验台了吧，霍德尔心情有些复杂，早已死去多年的熟人的面容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

他转移了话题：“要将他们送去变种人学院吗？”

“是的，”动静同样剧烈的实验室已经安静了有一会，从美国队长重了不少的步伐和紧皱的眉眼中可以猜测出，想必实验室内的场景比起此处血肉横飞的爆炸现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多半是更为血腥且违背人理的试验让这位超级英雄变得愤怒，“我会负责与变种人学院联络。”

“今晚辛苦你们了，帮了大忙。”面对着懵懂无辜的受害者们和年轻义警们，史蒂夫的心情又安定不少，他对小变种人们露出安抚温柔的笑，转身接过霍德尔递过来的U盘和纸质资料，“钢铁侠会来找我们。”

“他似乎找你有事。”美国队长的补充让霍德尔摸不着头脑，他下意识看向往常一直被钢铁侠严格看护的彼得，一边帮忙将小变种人们护送出去一边思考。

如果是对他们今晚强行跟着美国队长出任务的举动发表不满的话，那率先开启话题的他确实应该和彼得的监护人好好聊几句。

他会勉强接受批评，下次自己出来收割九头蛇的脑袋，不会将彼得带入危险的境地。

毕竟……实不相瞒，在感受过九头蛇基地的计算机有多好用之后，他有些心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白嫖的就是最香的？Judas的运算程序有时候也会不够用啊。

金红色的身影伴随着破空声来到他们的面前，暖棕色眼睛的小胡子男人看了一眼满身血与尘狼狈的很但是精神状态却亢奋的像是能再打两个九头蛇基地的年轻人们，激动的那个特指睡衣宝宝。

还行吧，没受伤，钢铁侠挑剔又别扭地想。

“干得不错嘛。”在史蒂夫与变种人学院负责人沟通的背景音里，托尼勉勉强强夸了下眼神亮晶晶又带了一点点心虚的彼得，这才看向面容平静身上染得血更多的霍德尔。

“需要什么奖励吗？比如来自钢铁侠的亲情装备升级？”他俏皮地眨眨眼，迎着霍德尔有些诧异的眼神，若无其事的丢了个炸|弹。

“听说你养了个邪神？很厉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