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过隙在偏厢房过了一夜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忠国公府,再加上新人早上见面时微妙的疏离,也让众人议论纷纷。
明明成亲的时候高高兴兴的,所以只能是洞房花烛夜新郎表现不好。
两个人正沉默地和众人一起吃早饭,过来人立刻过来打趣,“娘子,苏少卿怎么武的再厉害,这闺房之事嘛…嗨!怎么说苏少卿也是个嫩小子。日子长了,自然会让娘子满意的!!”
军营中的男人说话就这么露骨直接,此人话一出,立刻引起大家幸灾乐祸的哄笑。
“这么漂亮的娘子,换我也紧张……”又有人想打趣,谁知忠国公一个凌厉的眼神如刀一般飞过来,立马吓地闭嘴,埋头吃饭!竟敢拿忠国公亲外孙女开玩笑!不想活了!许是忠国公气场的太过强大,其他人都觉得浑身一冷,全都不敢说话了。
“老夫飞鸽传书给毒蛊王请他为宁远解毒,昨晚到的,现在还在休息,你们吃完早饭就去”
才过一夜,忠国公对苏境的称呼已经从苏少卿变成了宁远。
“毒蛊王?他还活着?就算活着也有快一百岁了吧。从西陲到云州少说也有几千里,这几日怕是日夜赶路才行吧,这么大年纪赶到这里,就只为了给苏少卿解毒?”周不移惊讶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他敢不来,欠着老夫的情怎么也得在死之前给还了!”
毒蛊王,一听就是很厉害的样子。前几天忠国公找个一拨又一拨的大夫,一个一个的看着苏境全摇头,看来这凌霄阁是真没想让她活。
白过隙吃完饭就迫不及待地跟着去,毒蛊王不愧是蛊王,放了点血,闻闻再尝尝,用了些毒虫罐子,让苏境躺下后,吹了个让人挠心挠肺的曲子,就看到好多黑乎乎的虫子从破口处爬进毒蛊王的罐子里。白过隙本以为这就完事了,哪知道毒蛊王说苏境体内还有残留的虫卵,原来这种虫子是以人血为食,每个月产成千上万个虫卵,每次产卵都会异常兴奋在身体四处游走,是以宿主会痛苦万分,按照虫子繁衍的速度,最多七次毒发,宿主便会气血消耗殆尽而死。所以苏境还需要一边内服药一边泡药澡几日才算真正痊愈。
苏境听完为了安心,便让毒蛊王也给白过隙把脉,果不其然,她体内还有残留的虫卵。
接下来几日,白过隙每日和苏境一起一人一个大桶,喝下苦苦的药后,便泡在药桶里腌渍,每次一进去,白过隙就觉得浑身火辣辣地疼,严重怀疑里面放了辣椒,严重怀疑是不是真的有效,但是只要她想出来,苏境总会伸手把她按进去,她也只能忍着了。
苏境和白过隙自从大婚那一夜,到现在都没怎么说话。两个人虽然泡的桶挨在一起,每每视线相遇,白过隙总会回避。
“我把事情搞砸了”苏境突然开口。
白过隙回过头看他。
“除了你,谁还会对我笑?谁还会真心对我好?而我却因为自私毁了这一切……只要你能忘了那日,原谅这次,我愿做任何事,付出任何代价。只要你说…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白过隙看着他俊逸的侧颜,全身火辣辣地疼痛加剧了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还是决定问出口“你……是不是……喜欢我?”
好样的,有问题就提,没什么丢脸的。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轰!白过隙心神一颤脑子突然一片空白,感觉疼得要炸掉一般。
我是被表白了吗?我?一个并不多才多艺,也不是很漂亮,好像也不善解人意,不温柔多情,风情万种……好了,白过隙停止自我否定。
“你喜欢我什么?”白过隙很没有脑子地问道。
“哪里都好”苏境也没想地回答。
这么含糊的回答,是不是敷衍,是不是?白过隙一抬眼,正好落入苏境那如深潭般深邃的眼眸,忽然觉得呼吸一窒,赶紧转过身去。要死了,这种如海啸般的浪潮哪她这种段位能扛得住的!
时间到了!进来的药童救了白过隙。白过隙几乎同时从桶里蹦出来,连跑带爬带滚地去沐浴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