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被羞辱过的尊严。

就在小黑佯装起跳的同一瞬间，我的手腕轻轻一动，并未将球高高托给他，而是用指尖微妙地向旁边一拨。

排球贴着山本的头顶划过一条低平的弧线，稳稳地落在无人防守的后排空档。

『二次攻击，得分。』

我盯着安静落地的排球，在心里平淡地记录了这次操作。

山本呆在原地，显然完全没料到我会突然改变进攻策略。他猛地转过头，眼神几乎要喷火地瞪着我。

练习赛继续进行。很快，又轮到了我们进攻的回合。对面的海扣球力量极大，小黑勉强在前排奋力将球垫起，但球的轨迹冲着网去了些，明显有些偏低。

“研磨！”小黑喊了一声。

我迅速移动，评估了球的落点和高度。这种情况如果要用标准的上手传球，我需要再向前冲一大步，并且准确控制好手型和力度，这不仅麻烦，跑动的消耗也过高。

计算完毕。

我没有再继续前冲，直接站定位置，在球落到胸口的高度时，伸出手臂，以一个极其标准的、教科书般的下手垫球姿势，将球稳稳送向左翼进攻区域。

“左翼。”我小声提醒。

球精准地飞到左翼的位置，小黑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精彩。他显然也没预料到我会在这个时候用下手处理。他的助跑节奏因此微妙地卡了一下，但凭借强大的应变能力，还是勉强在空中调整好姿势，用力扣下，球落在了对方的空档上。

虽然得分，但小黑落地后立刻转过头，双手叉腰，不满地朝我抱怨：“喂！研磨！你这家伙，少在场上偷懒耍滑！刚才那个球明明稍微跑一下就能用上手传了吧？你这样下手传过去，球速和旋转明显就差了一大截啊！”

……居然被他发现了。

“一小步”的距离，有时的确远得让人绝望。

要是手臂能随意伸长两米多好。

不过两米的手臂光挥舞起来就足够费力，更何况还不符合人体工学设计。或许我需要的是能自由伸缩的仿生橡胶手臂？嗯，听起来还不错。

可是仔细想想，就算手臂能随意伸缩，也必须施加额外的初始力量来驱动，这样一来，我最终还是会耗费更多的能量。排球这种高耗能运动，还真是没有能完美匹配的装备。

唉，还是好麻烦。

“研磨！你又在场上发什么呆啊？！”小黑的声音突然从我背后炸响，彻底打断了我的装备评估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