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都快一个小时了。”江荨忍无可忍，拿过包起身往外走，“我倒要看看，他去哪的健身房，能走这么久？！”
电话关机，常去那几家健身房都说没见着人。崔大成也很懵，以往不管是什么情况，程枫至少会接个电话。
难道真出事了？
上车后，崔大成握着方向盘，小心翼翼问:“江总，我们先去哪啊？”
“去他家！”
不过半小时，车在小区门前停下。门卫对崔大成热情打招呼，“回来了？”
崔大成敷衍点头。
“你家那明星人真不错，刚看粉丝可怜，把人带回去了。”
心跳一滞，崔大成紧急刹车，“你刚说什么？！”
看他反应夸张，门卫反倒不确定了，“那个……刚才是你接的电话吧？”
“是啊！门口坐着粉丝吗不是？”
“啊对对！那个明星后面出来把他带进去了。”
带进去？带进去干啥？等等！崔大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长什么样啊那粉丝？”
门卫回忆了一下，“皮肤挺白的，长得挺好看，比那明星稍微矮一点，哭得可伤心……”
心里隐约有了答案，崔大成缓缓移开视线，对上江荨快要吃人的眼神。
“开进去！”
车霎时像脱缰的野马冲进小区。
“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
“闭嘴！”电梯里，江荨指着崔大成鼻子大骂:“是不是你把人弄来的？他怎么会找到这里？他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崔大成百口莫辩，“没有，我不知道啊……我今天早上来他们就……”
“别说了！我不想听！”江荨捂着耳朵，姣好的五官因愤怒变得格外扭曲。
电梯门一开，入户光厅地上散落着衣物，一路到半敞的大门。
崔大成来不及制止，就看到江荨已经率先冲了进去，卧房里人影交叠，动作激烈压得床板乱响，混杂着不堪入耳的叫声。
看清床上人的脸，江荨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崔大成无语凝噎，非要来，来了你又不高兴。他费劲扛起女人，对卧房内干柴烈火的两人挥手道:“你们继续啊！我帮你们关门。”
听到门外的动静，乔沐羽刚想起身又被摁了回去。
“是崔大成，他送完东西就走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程枫捂住乔沐羽的嘴，压下身猛力冲刺。不得不说，戒碳这么多天带来的痛苦，在□□的欢愉前根本不值一提。
尤其看到乔沐羽不堪一击的模样，所有努力都是值得的。
他在心底疯狂叫嚣着，看吧，还有什么能伤害我呢？
情敌，对手，前任，在自己面前都如此不堪一击。
——
进组前一天，两人在家收拾行李。
“家里衣服都扔了，我重新给你买。”程枫走到玄关拿起车钥匙，取下大衣扔到乔沐羽手里。
“为什么？我还没穿几次呢。”
“我不喜欢我的东西沾上别的味道。”
“能有什么味道……？”
“其他男人身上的臭味。”
“……”那些衣服搭配花了不少钱，乔沐羽还想挣扎一下，“可是我洗得很干净。”
抬眼对上程枫森寒的目光，他浑身不寒而栗，只得妥协：“知道了，买吧，去买。”
对方漫不经心笑了下，拿起车钥匙哼歌走出门外。
买完衣服快到中午，两人开车经过过去常来的一家便利店。程枫靠在路边停了车，推门走在前面，转头对乔沐羽说，“你找个位置坐。”
之所以常来，是因为这里位于启明的旧园区对面，如今批给了新的房地产商拆除重建。由于缺失了大量客源，附近饭店大多倒闭或迁址，只有这家便利店还□□着，偶尔进来一两个买日用品的老人。
乔沐羽靠窗坐下来，闻到一阵烤红薯的香味。
无可避免的，他又想起了陆成槿。在山顶别墅度假的几天，他从农民那儿采购了一大筐红薯。大雪天的夜晚，他们就在屋里架起炉子烤红薯。陆成槿吃到甜的会毫不吝啬喂给他，也会安静听他抱怨工作和生活上的琐事。
其实那就是很平淡的幸福了。
但那时候的乔沐羽并不懂，他临睡前还担心陆成槿觉得他絮叨，煞有介事道：“我只是酒喝得有点多，我平时话挺少的。”
陆成槿只是捏捏他的脸，很淡地笑了一下，“睡吧，明天带你去滑雪。”
一大碗关东煮放到跟前，乔沐羽慢慢回神，说了声谢谢，掰开筷子安静吃了起来。
“下雪了。”程枫突然说道。
乔沐羽抬眼看去，关东煮的热气让室内只剩白茫茫一片，偶尔能看见几片窗外纷落的雪花。
肩膀沉了沉，带有余温的围巾裹住了脖颈。
“还记得吗？那年大雪，你跪在1号房外让我救你。”
乔沐羽恍惚了一下，把脸埋进围巾里，点点头，“记得。”
“那时候我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着马上赶到你身边。”程枫自嘲地笑了笑，“你呢？当时在想什么。”
“我那时候在想，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取暖的人。”乔沐羽轻轻捏住围巾，眨眼时眼泪落了下来，“是我弄错了。”
笑容在程枫脸上渐渐凝结，显然，这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那陆成槿呢？他就是那个人？”
短暂沉默后，乔沐羽落寞垂眼，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没有，从来没有那样的人。”
他又想起在冬天，喂他吃甜红薯的陆成槿，教他滑雪的陆成槿，即便知道那么多不堪的过去，依然愿意接纳他的陆成槿。他咬唇忍着眼泪，心脏却疼得快要缓不过气。
毫无征兆的，程枫突然扳过他的身体，低头用力咬了上来，铁锈味的液体瞬间弥漫口腔。乔沐羽被呛得下意识想躲，但对方紧跟不放，将血尽数舔尽后啃咬得更加凶残。
“你听好了，不管那个人是谁，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程枫死死盯着他，眼底透出病态的阴鸷，“除非我死了，你休想摆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