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天啊!”玉清上神震惊道,“锦初,你快把他到寝阁,就你和你阿姐中间的那个厢房里。我拿些东西马上过去!”
白锦初立马把男孩背起来就跑去寝阁,背着他推门进厢房,白锦初把他放在床上,等着玉清上神来。
下一秒,男孩面色苍白地晕了过去。这时玉清上神也刚好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盒木箱子,急急忙忙地来到男孩身边。
玉清上神把男孩的上衣脱了,男孩的身上全是伤痕累累,玉清上神一边把药涂抹在男孩的身上,一边问白锦初:“这男孩谁啊?在哪遇见他的?怎么这么多伤口?”
白锦初在一旁给玉清上神打下手,道:“在后面的树林里看见的,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一看见他就是伤痕累累的样子就把他背回来了。”
玉清上神叹了口气道:“你……唉,算了。”他继续给男孩疗伤。
……
夜晚,白锦初把厢房内全部擦干净,他擦到床缝的时候下意识地看男孩的脸。男孩皮肤白皙,静静的躺着,很柔和,好似卧佛。
男孩迷迷糊糊醒来,他轻轻地歪头,迷迷糊糊地看见了身旁一个白色的身影,吓得立马坐起来。
“你别动!”白锦初慌张道,“你现在伤势没好,你躺下。”
男孩缓慢躺下,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白锦初一边倒水,一边说道:“我不想见死不救!”
“再说了,万一你死了,我们后面的林子里闹鬼。”楚仁推门进来,手上拎着一个布袋,把布袋放在床尾右侧的架子上。
白锦初道:“人家受伤了,你说话怎么这么恶毒呢!”接着把一杯水递给男孩。
楚仁道:“布袋里有药膏、纱布等,夫子说了,他要每天换药的。哦,对了,那群人跟着夫子出去了,因为只要三个人,就没喊我们。”
说完,楚仁离开房间。
白锦初问男孩:“唉!你好像没说你叫什么?”
男孩冷冷道:“乌白瓷。”
白锦初又问:“你怎么这么多伤口,还有,你父母呢?”
乌白瓷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一句:“我们不熟!”
白锦初继续问:“尖叫声是不是你发出来的?”
乌白瓷摇头。
白锦初皱眉道:“我不信。”
乌白瓷道:“是我母亲。”
白锦初道:“为什么你母亲要发出尖叫声?”
乌白瓷感到不耐烦,皱眉道:“你走吧,我累了。”
白锦初默默地离开了乌白瓷的房间。
子时,白锦初洗漱完躺在床上,心想:“他母亲的尖叫声,跟那封信会有什么关系吗?”白锦初翻来覆去地想着,“欸?我为什么会想他母亲跟那封信有关系?我好疑心生暗鬼啊!”
他在床上蜷缩着,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白锦初迷迷糊糊地从床上起来,站起身的时候还摇摇晃晃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摔倒。他打理打理自己的东西,拿着书本就走向学堂。
学堂内,白锦初顶着两个黑眼圈趴在桌子上。
白勿染慢悠悠地走过来,看着白锦初这副样子,不禁问道:“锦初,你昨儿晚上是鬼压床了吗?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白锦初心里叫苦,瞅着眼睛,抬头看向白勿染,道:“昨儿晚上没睡好,睡得晚!”
一旁的林千寻把头扭过来,道:“我听楚仁说,你昨日未时,你带回来一个男孩,是谁啊?”
白锦初把头埋下,道:“哦!他叫乌白瓷。还有尖叫声是他母亲发出来的。”
“啊?魔怔了吧,为什么?”楚仁惊呼。
白锦初朝楚仁点点头,道:“他没说为什么他母亲要叫。”
武清离从后面走过来,又停留在白锦初旁边,手里抱着书,问道:“那乌白瓷现在还好吗?”
白锦初撇开眼道:“还行,但他也没说他的伤是怎么来的。”
武清离道:“那他人品好吗?性格怎么样?”
白锦初道:“暂时看不出来,他有点冷默,他对我们还是有防备之心。”
“之后看吧!”楚仁道。
这时,玉清上神走了进来,道:“好了,别说话了。翻开道德经。”
一天的课程开始了。
一整个上午,白锦初非常疲惫,手撑着脑袋,脑袋宛如千斤重的大山,压着他很艰难地睁开眼。但课还是要听的,他只好心不在焉地听着。
上午的课程结束,白锦初感觉自己的魂都飞了,有气无力地趴着。
“锦初,要不你再回去睡会儿。我看你没精神。”白勿染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白锦初叹了口气,道:“算了吧!”
他艰巨地站起身,走向乌白瓷的房间。
白锦初走进房间,看见浑身绷带的乌白瓷躺在床上。
乌白瓷背对白锦初,怒道:“你要来做什么?”
他轻道:“该换药了。”
乌白瓷转过身看着白锦初,问道:“需要做起来吗?”
白锦初道:“可以。”
乌白瓷坐起身,他轻轻扯下乌白瓷的纱布。刚扯完,乌白瓷忽然咳嗽起来。
白锦初急急忙忙地把一旁架子上的布袋拿过来。在里面翻找一番,乌白瓷的咳声越来越厉害。
白锦初也不着急翻布袋了,开始拍乌白瓷的背。拍了好一会儿,乌白瓷的咳声才逐渐变少。
白锦初从布袋里拿出药膏,轻轻地涂抹在乌白瓷的身体上。
乌白瓷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人那勾人的眼睛,险些看呆,不禁道:“你的眼睛……”
白锦初开始包扎伤口,抬头问道:“怎么了?”
乌白瓷一眨不眨道:“为什么长得这么……勾人呢?”
白锦初道:“我的眼睛跟我阿爹的长得有点像。”说完继续包扎伤口。
乌白瓷顿了顿,道:“你不用包扎了。”
“嗯?为什么?”白锦初顿时停下手中的事,惊讶道。
乌白瓷盘腿坐着,霎时,他身体散发出了一层淡淡的冷气,好似一层霜覆盖在他的身上,这层冷气慢慢地变成光,光亮地刺眼。白锦初下意识地用袖子遮住自己的眼睛。
这层光围绕在乌白瓷的身上。这层光让乌白瓷的伤口全部都在慢慢愈合,一旁的白锦初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这场无声的,又华丽的“愈合盛宴”。
伤口愈合完的乌白瓷气宇不凡,他睁开眼,京元色的瞳孔仿若黑玉,一睁眼,就是突如其来的冰冷杀气,这杀气是乌白瓷与生俱来的能力,让人感到恐惧。秀发如云披散着。他把头发高高扎起,少了三分柔和,多了三分霸气。
“你怎么愈合的?怎么做到的?那层光又是怎么回事?”白锦初好奇地问道。
“之后再告诉你。”乌白瓷冷冷道。
白锦初道:“你之后打算……”
“我要留在这里。”乌白瓷道。
“好,我去叫夫子给你拿书。”白锦初转身走出房间。
白锦初来到玉清上神的书房,玉清上神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看着书。
玉清上神见白锦初走进来:“锦初,怎么了?”
白锦初回答道:“乌白瓷想留在这里。”
玉清上神又问道:“他的伤好些了吗?”
白锦初道:“好完……”他又改口道,“好多了!”
玉清上神起身道:“好,你替我把书给他吧!”
白锦初走进乌白瓷的厢房,递给他书本。
转身要离去之时,却被乌白瓷叫住。
“需要做什么吗?”乌白瓷问道。
白锦初疑惑歪头,没理解。
“就需要为明天课程做什么准备吗?夫子说什么了?”乌白瓷道。
白锦初理解了他的意思,道:“夫子没说什么,应该也不用做什么,你可以预习或翻看一下就行了。”
乌白瓷点头。
白锦初突然发现,眼前的男孩好像没有那么不会说话。但乌白瓷好像还没有完全放下警惕。
夜晚,知了的叫声响彻云际,好似能把天叫破。
白锦初待在自己的厢房里。忽然,一只信鸽从窗外飞来,落到书桌上。白锦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信鸽脚下取下信,打卡信,里面是白南溪回的信。
白锦初:
忽得兰言,欣喜若狂。
神走陨落活下来的机会是极少的。在传闻中,仅有三位神是陨落而死,这三位神分别是庆云上神、魅韵上神和仙月上神,但也只有一个魅韵上神在多年以后复活,但传闻中说那位神没活多久就被贬了,进入千年轮回。我们现在,就只当他是传闻,不存在的。所以玉清上神可能就没给你们说这件事。
还有,你和你阿姐要好好听课,不要太倔了,玉清上神说的话要听,乖。你们俩也要在外面保护好自身安全。
白南溪
白锦初一直感觉话里有话,但不知道在哪。一手手撑着额头,一手拿着信,想着要不要把那封诡异的信寄过去。
“啧!”他放下撑着额头的手,拿起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道:
父亲白南溪:
接奉环云,慰如心颂。
前几日我在包裹里捡到了一封诡异的信,信被撕了一块,我不知道是谁写的。您能帮我看看吗?
此致
白锦初
他把两封信一起寄给白南溪后,便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