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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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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旎猛然惊醒,这才发觉身上裹着魏烜的玄色斗篷。她轻轻将睡乱了的碎发别去耳后,心思却几经转折,这人醒是醒了,可是却平白多了一个人知道了他们的行踪。

她抬眼去看魏烜的神色,他倒是平静的,见她醒了,便将斗篷替她系上,修长的手指将兜帽轻轻拢上。

“带她出来猎只狐狸,”魏烜声线微凉,“打着了给她做围脖。”

说完唇角微扬,起身向门外走去。苏旎愣怔片刻才慌忙追去,经过郑庆元时,朝着他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清晨的太阳还未完全从地平线上升起,天地只有层灰蒙的颜色。郑庆元盯着他们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怔忪出神。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也许……就是永别,也说不定。

陈猛因身上疼痛,轻嘶了一声。昨日的疲惫和失血在他休息了一夜之后,彻底唤醒了身体上的疼痛,他嗓音带了些粗粝,“某名陈猛,乃春猎的五百勇士之一,此次多谢恩公的救命之恩。”

郑庆元听他道谢,这才打断了思绪,转过身来,双手一礼道,“壮士不必多礼,此行你已猎得一熊二仔,必能在此次春猎中崭露头角,来日加官进爵应是指日可待。”

这话说的乍一听是夸赞他,却只字未提自己姓名。陈猛动了动嘴唇,有心再问,见他已转过身去收拾包裹,便知多问无用,也就放下不提。只想着回头再有机会去打听他的姓名就是,能在春猎时指派进山的多多少少都有官职在身,倒也不是难事。

“呵,恩公说笑了。我都这般狼狈了,那熊可不是我的功劳,乃是靖远王一剑刺杀得来。”

陈猛心中感受不如嘴上说得那般轻松,他道这些王公贵族自幼所受的教导皆非寻常百姓可比,自己虽有些底子,却到底内力和武学造诣上是天壤之别。心中有些不甘,转念又想着春猎还有好几日,未必没有机会再搏一搏。

郑庆元听到这话手上动作一滞,暗暗撇了撇嘴角,“你倒不必自谦,此皆是你的造化。靖远王有要事在身,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这话的信息量巨大,陈猛瞳孔骤缩,“你的意思是……?”

“既是王爷救了你的性命,”郑庆元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中包裹,“自然你就是王爷的人,这熊换来的奖赏自然也会是你的。”

郑庆元这话其实说得顺水推舟,他不擅长政治斗争,常年在太医院中只埋头治病,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只知道既然傅正德要他帮靖远王,那么他自当“尽心尽力”。靖远王到底用不用的上这人,他不知道,他也懒得知道。追随着靖远王的何止十万大军,多一个陈猛不多,少一个陈猛,王爷只怕也记不住。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如果傅正德真的在此处听到他这话,大概会给他两大爆栗在脑门儿上。

陈猛听到郑庆元的话就明白了,他点了点头,“小人感念王爷救命之恩,王爷但有差遣,陈猛必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听了这话,郑庆元才正眼打量了陈猛,便觉得此人也不像自己初见时的那般唯利是图,眉宇间倒也显出几分真性情来。

陈猛每日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康复,连郑庆元都有些乍舌,暗道此人是不是有神灵庇佑才会如此龙精虎猛。

他们二人只在木舍待了不到三日便回了行宫,那熊陈猛是专程骑了马,拉了车回了一趟木舍才运回行宫,一路引得众人侧目。

春猎已将过半,魏铭亲去看了黑熊和幼崽,盛赞了陈猛的英勇,赐下金银锦帛,又着人烹了熊掌,犒赏群臣。

五百勇士再看陈猛的眼神早已不是初时的防备,而是争先恐后地上前与他道贺,夸赞他的勇猛,甚至称兄道弟,若是将来加官进爵不要忘了他们这些相识于微的兄弟们。

陈猛始终含笑应对,并鲜少参与应酬其间。偶尔他也会琢磨靖远亲王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然而见行宫之中无人知道此事一般,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人询问。

那救治他的小哥,他也找到了人,正是在太医院中当值郑庆元。他特地送去了熊胆,供他入药。果然那小太医见到熊胆时,两眼放光,再看他时便将他引为好友,又多嘱咐了伤后的调养之法,他也便欣然受之。

如今,他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滋长成形。

是夜,他悄然潜入了行宫深处。百官行止,皆有礼制。只有权臣才能独享一院,光禄大夫张元安便是此等权臣之一。行宫之中防卫自有御林军把守,而御林军中太半乃京中权贵子弟,这些权贵子弟中又有过半人称张元安为“老师”。

张怀碧的房间便在杏园中的角落,单独辟出来,甚是合宜闺秀居住。陈猛深夜潜入时竟如入无人之境,此等清幽之所,竟也是防卫的灯下黑之地。

“谁!”

一声娇喝从垂挂的帷幔后传来。

张怀碧本早已宽衣躺下,只是脑中思绪纷乱,失了睡意。一时想着魏烜的深邃双眸,冷冷地看向她时,令她产生的悸动;一时又想起那叫陈猛的粗鲁莽夫,双臂那般有力地将她箍得动弹不得……

低沉地笑声似从鼻间哼出,穿透纱帐,惊了床上的张怀碧一跳。

帷幔慢慢被挑起一角,手指修长,指节略有些粗糙。张怀碧还清楚地记得这双手摸索在自己皮肤上的那种粗糙感,酥酥麻麻,说疼也不算,说痒又不是。此刻再见,竟令她呼吸急促起来。

陈猛高大的身躯却极其轻巧地闯入了帷幔之内。

闺阁少女身上的睡裙是纱质,轻柔薄透,极其亲肤。又因她就寝前刚刚沐浴过,衬得她肤白如凝脂,又馨香馥郁。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盯着陈猛又惊又怕,还带了丝期待,那既拉又推的欲拒还迎之态如同一只稚嫩又肥美的羊羔,被头狼盯上了一般,激得陈猛血液上涌。

“几日未见,小姐可有好好想我?”

陈猛声音低沉,带了特有的狂放,不知如何地就令张怀碧生出了丝欲罢不能来,鬼使神差地,她就忍不住嗔道,“谁知道你死去哪儿,有什么可想的?”

这话细细一听,竟生出些似是关心他的其他意思来。

陈猛低低笑了起来,拇指钳住她嫩□□巧的下颌。

张怀碧一惊就要退后挣脱,却不防下巴被紧紧捏住,那力道大得捏痛了她的骨头。她一双杏眸怒火灼灼,压低嗓子呵斥了一声,“放肆!”

即使怒极也没敢大声嚷嚷,倒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动物一般更惹人怜爱。他凝视着少女眼中怒意渐化作慌乱,任由那双柔荑抵在胸膛,却仍一寸寸压近。直到呼吸相闻的距离,忽地停住。

张怀碧紧张地心都快要从胸口跳了出来,却在这时候停下来,她一时不上不下地,立时羞恼交加,伸出一只手作了拳头就要去捶,却被陈猛大掌握了住,再不等她反应,俯身就摄住了她的唇。

张怀碧毕竟闺阁长大,即使从小锦衣玉食,身边所伴闺蜜不是郡主就是公主,有那荒唐无度的,也有那世俗喜纳财的,无论哪种,她对一些台面的,桌下的伎俩都不算陌生。唯独没防住的,是这耳濡目染与实操经验之间,毕竟是两回事。

陈猛十分地满意这怀中千金情动的模样,一看就是个情窦初开的,一个吻就已经神魂不守,眼神迷离。他亦是有些意动的,炽热的掌心已然握住了她的一边丰盈。这料子穿着跟没穿没什么两样,再进一步,他知道他现在也是可以的。

可是他的调令还没下来,春猎也尚未结束,所有的擢升都会在春猎最后一日的大宴上定夺。此时……并非是好时候。

他似是故意一般,粗粝指节轻轻捏了捏那已然挺立的凸起,恶作剧一般地听见张怀碧轻轻地嘤咛出声,看着她沉醉于欲望之中,一只柔软臂膀已经搭上了他的肩头。他带了些冷漠地垂眸看着她,青涩的身子,饱满柔滑,只要他想,现在就能打开她……

这般想着,大掌就滑了下去,来到了她小巧娇翘的臀,重重一拍,“啪!”地一下,着实将张怀碧拍了个懵懂。

他低声轻笑起来,“给我紧着点儿,你这副模样最好只有我见过,若是有什么其他人,就让你记得点儿疼。”说着,指尖惩罚性地拧转,满意地看她吃痛蹙眉,才忽地将她松开。双眼紧紧盯着她,嘴角噙着笑,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没了那人存在,帐幔之中忽地就冷凝了下来,张怀碧的脑子过了好久才恢复清明,那羞耻的地方还有着麻麻的痛感,那人真是可恶!可她又忍不住在脑子里疯狂地回味他身上的气味,带着粗放,带着蛮横。

一连好几日,张怀碧都有些恹恹的,整日枯坐在杏园之中。这日里,交好的贵女们特地来寻,几人才在园中摆了茶点,请人奏乐,投壶,消磨时光。

“欸,你们听说了没,此次五百勇士中有人是陛下钦定的,准备投入御林军的人选。”有人小声议论道。

张怀碧霎时就竖起了耳朵,“谁?可有听说个姓名?”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打了一头熊的?”

“何止,一头母熊并两只仔。”一人努努唇,说得有些嫌恶的模样。

“你还可怜畜生不成?听说那头野熊发狂了,追的那人一天一夜。也合该他加官进爵,换成是这上京中的哪一位,都得死里逃生一番。”

“要我说啊,除了靖远王或可以勇敌熊,御林军中这些纨绔,一个也不够看的。”

张怀碧听着听着,忽然才意识到“魏烜”这两个字已经有好几日不曾在心中浮现了。若让他与陈猛,这两人一较高下……

想着想着,她便唇边不由自主地漾起笑意。

“怀碧在这儿偷偷想什么乐子呢?快说出来大家伙儿一同乐一乐。”

正是一脸的得意被人得见,抓了个正着,张怀碧敛了笑意,假作不知。

“嗤,不就是有人思春了么?定是盘算着要当靖远王妃呢!”此间一直不说话的是尚未及笄的九公主魏宜,她在此身份最高,坐在主位将众女的神色变化瞧个一清二楚。只是因她尚且年少,心思稚嫩,来这儿只是为了好玩,对这些事情听得并不怎么上心。

“九公主还请慎言,这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呢。”张怀碧虽然面上羞恼,却不是真的,显然知道此事只待时机点明,圣上定然会乐见其成。毕竟前有温夜玉的婚事告吹,魏烜的婚事早已是朝野焦点。

魏宜虽然尚稚嫩,却对人的阳奉阴违过敏,她瞥了一眼张怀碧便面无表情地起了身,“此处甚是无趣,本宫走了。”说着便一刻也不耽搁地,拔腿便离了席。

公主仪仗虽说在行宫中并不是全制,却也是前呼后拥的,她一走,席间便冷清了好些,不多时,席便散了。

张怀碧也并不在意魏宜的不满,小孩子心性,下次再有新鲜玩意儿再找她,也定然就和好了。

不过,眼下她倒是起了些心思。那魏烜身边的女婢……她倒是应该去会一会。

这么想着,便只身带了贴身的嬷嬷和侍女径自去了醉仙阁。

醉仙阁是一处泉眼,如今王爷在里头住着,来往照应的人应是络绎不绝才是。张怀碧到了的时候,却见醉仙阁的大门紧闭,有侍女出来通传,只说王爷不见客。

“王爷身边可有一随侍女婢?”她身边的侍女上前询问道。

张怀碧自持身份,绝不可能开口询问一婢女下落,她使了眼色给身边侍女,侍女自是知道她们今日一行是来做什么的,便先去开了口。

可是那醉仙阁的侍女却眼神闪烁,支支吾吾不敢答话,最后竟摇头说不知,便闭了门。

张怀碧身边的嬷嬷们,皆是高门大户里头有经验的嬷嬷,对此等托词一眼就看透,便一口咬定是里头出了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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