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哦莫,我的老天~”
温娜只觉两眼发黑,亨德尔跟乔伊?
尖酸刻薄的管家和冷血疯癫的警卫官,两个面瘫的男人三更半夜在花丛里找乐子?
费特大概不知道自己最得力的两个部下,滚到一起了。
没什么见识的死神大人一嗓子,成功暴露偷窥的位置。
月光下,映衬出乔伊银灰色的卷发以及一张惨白的脸,他手腕上还系着皮带,嘴里叼着弯刀,赤膊冲温娜这边扫荡过来,“敢听老子的墙角,割了你耳朵!”
温娜瘫坐在花丛里,紫色的眸子不在涕泪连连,平静的脸上反而平添出一抹妖冶,她有点生气,自打当人以来,似乎谁都能训斥她两句,“卑微如蝼蚁的人类,就凭你,也敢对地狱的神明不敬!”
死神大人愤怒起身,一路上的颠沛流离,让她终于爆发。
“死神之镰,请亮出地狱的烈火,送这些肮脏的灵魂,永堕无间。”
花丛月夜下,骤然刮起一阵阴风,凭白卷起对峙三人的衣衫,一股凉意窜上脊梁、钻入后心。
……
……
靠,我镰刀呢!
阴风过后,温娜眨巴眼睛,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小手,“要不要这么縗,这时候法力失灵~”
追杀而至的警卫官乔伊,紧随其后的管家亨德尔,一左一右,将偷窥者抓个现行。
死神大人扯着她被狂风吹得乱蓬蓬、如海藻般纠缠成一团的乌发,活像个屁股上蹭了辣椒的猴子,面红耳赤、歇斯底里的瞪着眼珠子。
……
亨德尔祖祖辈辈都是费公馆的仆人,到他这一代,已然晋升到管家的位置,放眼整个公馆,谁见到他那一头的象征着纯血奴仆的金发,都会不由自主的恭敬三分,可偏偏这个新来的寡妇,不仅不把他放在眼里,居然还冲他瞪眼。
“温娜小姐,别以为爬过上校的床,就能在费公馆为所欲为。”
乔伊冷笑的撇嘴,月光下,趴在他脖子上那条狰狞的蜈蚣纹身似乎要活过来一样,这厮浑的灵魂比乱坟岗还要脏,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乔伊咧嘴狞笑:“何必浪费口舌,杀掉她,不能让费特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亨德尔将金色的头发慢慢合拢,又恢复成宴席上那般恭顺的姿态,低声犹疑着:“可温娜小姐毕竟是上校的客人,突然不见了,上校追问起来?”
“一个有点姿色的寡妇,死就死了,你真当费特有功夫惦记跟她上床,别开玩笑了。”
乔伊缓缓扭掉自己的右手,骇然露出半截冰冷的银色钩子,邪气的脸狞笑着:“小寡妇,送你见死神前,我会好好的折磨折磨你,桀桀桀桀。”
……
呵呵,倒不劳您送,我这不就站在这儿呢。
死神大人内心五味杂陈,弥撒城修的金光灿灿,但满城住的都不是人,他们活着没有底线,死后出卖灵魂,打着天国的幌子为非作歹,宛如一只又一只游走在黑白世界的‘灰虫子’。
比起虫子,温娜宁愿当个有血有肉的人,好的,归于天堂,坏的,就下地狱,尽管她根本就不是纯粹意义上的人。
姑娘撩撩头发,灿烂一笑,双手从容抱头。
“嘎嘣~”
亲手扭断了自己的脖子。
乔伊:……
亨德尔:……
“这个疯女人,她他妈……怎么做到的!”
乔伊被吓到了,小寡妇当着他的面,居然自己扭断自己的脖子,疯癫的乔伊满腔怒火无处发泄,险些没把肺管子气爆炸。
“费特看上的女人,果然都他妈不正常。”亨德尔双手叉腰蹲在原地喘着粗气,身为费公馆的大管家,这片茶花园上发生的什么样的事儿,他都已经见怪不怪,可自己扭断自己脖子的事儿,太他妈诡异。
“她自己死了倒也干净,省的我们亲自动手。”
亨德尔起身,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大管家,此刻比夜场里的脱衣舞女郎还要妖媚,神情餍足的攀援上暴躁的情人,“天色还早,不然,我们继续?大不了,换你在下面。”
“在这儿?当着死人的面。”乔伊贱笑着将义肢重新插回手臂,隐藏起手腕上的钩子。
“还有更变态的,听说人死后两个小时内还有意识,你说咱们继续的话,她会不会有反应?”亨德尔的冰块脸上爬满恶毒笑容,像只骤然膨胀的浮肿核桃,看的人毛骨悚然。
“亨德尔,恐怕费公馆最变态的不是上校,是你才对。”乔伊选择跟刻板懦弱的亨德尔在一起,本身就在追求一种刺激。
费特是笼罩在弥撒城最恐怖的存在,乔伊身为其心腹警卫官和同为心腹的管家亨德尔厮混在一起,这种背着费特勾搭的阴私关系,让他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刺激。
乔伊勾勾宛如饮过血的红唇:“好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