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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 孽情旧梦缘断瑜瑾门,三改竹书重启权柄心。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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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孽情旧梦缘断瑜瑾门,三改竹书重启权柄心。

(十一)

今儿的戏是《宋卿案》当中的《继父杀儿》。

讲的是继父和外妇勾搭,被继子发现,将继子勒死后,被审判,吊木鸟而死的故事。

吊木鸟,是对偷情男人的惩罚,会把男子赤|身|果|体吊起来,吊的方式,就是用木头做成的鸟叼住那人的雀鸟,鸟嘴是尖尖的夹子,夹子口还有锯齿和钩子。传闻这样|淫|贱|的男子,死后会有野鸟将他的雀鸟啄干净,来世投生也没有雀雀不能人事。

这出戏写出来,是用于教化男子,为人后父也要善待继子,不能做出违反夫道之事。

戏中绝的地方,是那勒死继子后,后父把继子伪造成上吊,上吊时戏班子会搭一个高高的木桩子在现场,当真演上吊,只是吊一下子就赶忙把人放下来。吊木鸟时候,戏子穿着白衣,当真演一出···只是吊的是绳索缠着他的胯骨,不是当真吊袅袅。

这种路头戏要刺激吸引人耳目才能存活下来,还有更香艳需要解衣裳的剧目。所以说,戏子是下九流。

往往主家儿一看见上吊的戏,就会格外赏银子叫好,那些人家的主母也喜欢演这些教化男子贞洁守道的戏。女人一看见吊木鸟,就会拍手叫好。

邵寒入府时,只有侍卫和小厮接引,一路上的下人们都格外好奇地看着他。有的侍卫在门口驻守过,便认出了这个男人是当时在门口作闹要名分的那个。还纷纷议论起来,这人没带什么行李包袱来,看着也不像是正式搬过来。怕是接过来给太后看一看,这样作闹的男子,怕是会被太后收拾一顿。

大戏预备开场,邵寒被糖粉宫的侍女问斋引到了六州歌头。邵寒是个外宅,没有位份,只能坐在最末端的地方。他一路上被人奇怪的眼神和窃窃私语的声音弄得浑身不适。现下还一个人被塞到这样陌生的地方,唐王真是高贵的九千岁,王府这样大,他走得腿酸。

邵寒虽然不懂南面事,可上座是唐王和太后的,唐王身边还有一个座位与她亲近,四周想来都是其余的夫侍们的位置。怎么他就在末尾的位置呢。好像在给他下马威一样。

小厮们已经将各个席位的茶点果品布置好了,遇见他的小厮都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不该行礼问安,若行礼该行什么礼。

夫侍们熙熙攘攘地入了场。

这时候倒是听见一个轻巧的声音,语气与周围的人截然不同,“哟,你就是那个外室?”

邵寒看见那人正在拿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说着还绕着自己周身转来转去。

“跟了殿下多久了?看着身段儿倒是不错,想必是个好生育的。”

纵使邵寒没在南面待过,却也能听出来这是羞辱人的事情。他瞪着这个衣裳仪制不寻常的男子,看他面容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是府上的夫侍?可怎么不簪发呢?还如此清狂不知好歹。

“你是何人?”邵寒的口中有些敌意。

傅衿看了看座位,他的座位和邵寒的席位是挨着的,外室只能有这个地位,他倒是接受得很快,尤其是有人比自己地位更低,能欺负欺负他和他斗嘴,便更有趣味了,“这末尾的两个席位,桌面上茶席的绢帛都档次更低些,想来是给你我这样的外室预备的。”

他走到两个席位当中,更上位的那个,“不过不好意思了这位弟弟,我跟娘娘的时间更久些。你的位置还得往后排呢。弟弟可千万别生气,这也是为弟弟你好。免得你离娘娘太近,惹得她不痛快。”

邵寒知道唐王夫侍成群,却不知还有一个这样的主儿,他冷眉横对,“你?你是外室?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傅衿将身子斜斜倚靠在椅背上站着,做尽了妖孽做派,又抬手别了别耳上的碎发,“我伺候娘娘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有的外室呢,得抛头露面,闹得人尽皆知,又是殿下的仇家出身,这样的身份怎么洗能洗得白呢?就算你如今投诚,可脏东西就是脏东西,曾为臣虏就是虏。被老妖精教出来的东西能是什么好玩意儿?手爪子脏管不住自己雀儿,争名分都靠用香药。这样上赶着的货色,尽是赔钱模样!”

邵寒被他说得生气,抬手要打,可他站不稳,刚刚抬起的手又被魅香公公拦住了,“公子,您第一次来王府,万不能有冲突。若如此,以后再想迈进这门槛可不能了!”

傅衿轻轻扇着碗口扇,继续不怕死地看着他,“你以为你的孩子是叶佻樑打的么?就算没有他,你也不配怀她的孩子,你的血脉就带着肮脏。皇上也好,娘娘也好,都不会允许你生下孩子的。”

傅衿拿下巴扬了扬,指着戏台子上搭建好的刑具木鸟,用低低的声音在邵寒面前说,“瞧?像你这样卑贱鄙陋的人,就只配这样的刑具,你哪里配伺候娘娘?自己买个木雕啄一啄吧,早些割了也是断了孽障。”

邵寒挣脱了魅香公公的手,踉踉跄跄对着傅衿就要打过去,傅衿见状赶忙就跑,一下子撞倒了刚刚过来的唐王怀里,他赶忙拉住唐王的手,皱着眉说,“娘娘~娘娘给我做主,那厮是谁?是府上的人么?怎么来了就要打我呢?”

邵寒身子不稳,又被魅香扶住,“打的就是你,什么贱男人!”

唐王和太后还有一众客人刚刚到了这儿,就见到了这副场景,真是让人开了眼。

“闹什么闹?!懂不懂规矩!”唐王亲自扶着太后入座。

一干夫侍们立刻给太后问安。那邵寒不懂这些,只能看着旁人如何做,模仿着颤颤巍巍地行礼。

韩容素见太后脸色不好,连忙赔笑脸劝道,“唐王府人丁兴旺,今儿是好日子,太后不必介怀。”

太后叹了口气,“人丁兴旺?那得是膝下享尽天伦才叫人丁兴旺!”他转头看了看岑夫人,“还是时毫这孩子省心,皇上说了,唐王府的女嗣,可按皇女同等规制,从胧字辈。”

刚刚被唐王按着坐下的时毫,听见这话立刻又挺着肚子起身,给太后行礼。

夫侍们原本打量着,到底哪一个是传说中的卫公子,可来到这只见到两个年岁相仿的男子,一个面容俊逸,一个面容绝色妖娆,有雌雄莫辨之美。倒是分不清了。

客人与太后坐在一边,唐王与夫侍们坐在另一边,最中央的事太后与唐王的席位。唐王的桌席比太后的更宽些。那两个男子都站在夫侍们这边,可见是唐王的人。

这两人的容色都足够叫人心中警铃大作。

旁人不识得,可太后看出来了。

太后歪着头仔细看着傅衿,有些不敢相信,傅衿也明白,太后这是认出他来了。

便赶忙上前,对着太后跪下,行了个大礼。

“侍身参见太后。多年不见,不知太后身子是否康泰。侍身幸得王命,还盼望着有福气,再给太后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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