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种因果孝王策邺王棋,埋祸事宰相家行险招。(十八)喜事
问斋奉了热茶和点心在百宴厅,里面坐着的岑时毫对着她点了点头,“有劳了。”
“岑夫人宽坐片刻,用些点心。娘娘她这个时候定然下朝回来了。”说罢便退了出去,室内只留了他与文衫二人。
文衫探到时毫耳边,“夫人,娘娘她一向不喜欢人来糖粉宫等候,要不咱们回去吧。您现在也不宜饮热茶。”
岑时毫将双手交叠,安放在腹部,“是娘娘答应了许我出入书房,也答应了今儿和我一起用早膳。我心里隐隐约约总觉得不对劲,她的婚事、还有封王礼,封几珠亲王的消息,都没透露出来,这些事情现在还未定,说明中间一定有别的事,我必得快些告诉她,以免她哪一天又远赴哪里。再说了,都到了这个时候,再不说也瞒不住了。”
文衫在一旁偷笑,“是呢,您最近着实丰腴了些,眼看就立夏了,衣衫越穿越薄。不过这说出去了,奴才总怕又有人害您。”
“我若不告诉她,她哪天又离了王府,这王府里才会害我。”
唐王牵着乔故雨走进糖粉宫,她说着些埋怨小雨只顾熬药,全然不顾他自己,脸上身上都是炭粉的话,小人儿真真像是个挖煤小工一样,逗得小雨含羞笑得一脸春色。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样子,和百宴厅正殿处的岑夫人撞了个正着。
乔故雨看着岑时毫,有一种被捉奸的惊异和害怕,小手忽然变得冰凉,这个主儿不喜欢他自己,他是明白的。
岑时毫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想起来乔故雨这个人,还这样亲密地牵着手走路,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伤心妒忌的神情。但他还是没忘记给殿下行礼。乔故雨赶忙把小手从唐王手里抽出来给岑夫人问安。
“岑夫人安。”
唐王自己被这样撞见,也莫名其妙地忽然有一种被捉奸的心虚,“是我不好,忘记与你约好了下朝一起用早膳。”
岑时毫勉强莞尔一笑,他记得今日是有正事要做,“殿下日理万机,贵人多忘事罢了。时毫冒昧,不该在此等候。不若乔弟弟一同用早膳吧。”
乔故雨双手捏来捏去,看起来很不安,他偷偷地瞧了一眼唐王,有一种唯唯诺诺的无辜,“岑夫人太客气了,既然殿下与夫人约好了一同用膳,那···那···故雨便退下了···”
“诶,留月楼现在还全是烟雾呢,你等烟散了,他们收拾好了再回去。你这身衣服都脏了,南蓉——!你带他下去换一身衣裳。”
岑时毫闻到了乔氏身上呛人的烟火味,连忙用帕子掩住了鼻子。小雨看见那人对自己的厌弃,心头有些自卑,“那小雨先下去了···”
唐王回过身儿,时毫连忙把帕子放下来,一双眼睛有些撒娇又有点子嗔怪的幽怨。唐王用另一只手拉住他的手,“走吧,去延寿殿,我都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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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殿内,岑时毫便张罗着要给她更衣,她外衫染上了乔氏呛人的草药味和炭火味,他心里不喜欢。
“好好的脱什么?”
“殿下这身白色的衣裳若是待会儿用膳弄脏了怎么好?才新做的,还是换一件深色的吧。”
“也对。”
两个人在拉着帘幔、与外厅隔绝内室里换好了一件褐色绣团纹的常服,唐王正要去正殿时,却被时毫一把抱住了。
“怎么了?”
时毫靠在她的身上,把脸颊埋在她的颈窝处,用暧昧不清的语气说道,“侍身给九娘换好了衣裳,请九娘也给时毫换衣裳,好不好?”
衍望有些不解,时毫从来不会这样说话,被他闹得一头雾水。
时毫从她的怀中起来,害羞地盯着她的眼睛,和她错愕的表情,在小室里一件一件地,把衣裳解了开来,直到最里面的小衣也褪在了地上。
衍望惊讶得掉了下巴。时毫的四肢纤细无比,可、可他的腹部却隆起来,那绝不是丰腴,连着他的熊也跟着有些鼓胀,那是、那是——
“时毫,你——”
时毫的脸色红得无以复加,两个人虽然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可这样大白天地在她眼前将衣裳自己一件一件褪掉的|荡|夫|行径,他还是第一次做。
他牵起来她的手,将她平日持剑,有些薄茧的手,放在他隆起的腹部上。
“九娘,来摸摸孩子吧,她已经四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