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幽幽叹道：“如今的合欢宗内除了我与师姐，俱是当年血洗宗门后留下的幸存者。三位长老是，莫修士、傅管事也是。”

“宗主的确说起过。”

见小姑娘似乎仍未明白其中真意，他只好将事情说得明明白白。

“‘幸存者’，并非指他们五人在当时未有作恶。而是指，他们五人在那时合欢宗内的身份，是门中弟子们用以采补的炉鼎。”

贾铁心呆愣住，而宴采归仿若带有悲悯的陈述仍未结束。

“被采补过的修士会损根基，三位长老只得修炼阴阳和合心法弥补损伤。而铁心姑娘见过的‘莫杂役’与‘傅管事’……他们两人被采补太过，根基损伤得厉害，保持修为不倒退已是难事，境界已无再有寸进的可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完全明白了如今合欢宗的人员构成，刚才的疑问得到了彻底的解答。这宗门内说好听点是长老、杂役、管事，其实归根到底，同为天涯沦落人罢了。

而他们五人，已幸运太多。

食不知味地与师尊在洞府内逛了一圈，除了些野蛮生长的花草树木，倒也确实没别的可看。它们甚至并非灵药魔植，都是些再毫无药用价值的普通植株而已。

唯一一口小湖瞧着雾气缭绕有如仙境，可内里的肥鱼和水草亦只是最常见的品种，在外头也能一捞一大把。

她算是明白宴采归为何宣称此地荒芜，如果修真界普遍喜欢把自己洞府以各种珍贵材料装点，那么这儿确实算不毛之地。

兜转半天，又在湖边喂了会儿鱼。

贾铁心自觉已无大碍，便与宴采归回到凉亭的木台之上预备学习静心诀。亲身体会过阴阳和合心法引起的腥风血雨，她发自内心地觉得烂大街的静心诀就很好，以后真不必转成正宗的合欢宗弟子。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事情竟然还能朝自己从未设想过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