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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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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姝璘怎会不知朱祐璟会因此与她计较,但先服软,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哪还管得上朱祐璟是何心情。

侧帐传来卸甲之声,张姝璘早知朱祐璟旧伤已好,可她不知朱祐璟今日又添新伤,此时正在侧帐中自行卸甲,满头大汗,硬是一声都没吭。

伤口在手臂,今日得知张姝璘到了戌时还未归帐,心急之下跌下了马,手臂蹭地时受伤,好巧不巧撞到那尖石上。

朱祐璟将头上汗液,擦去,往侧帐外走,方才与张姝璘争嘴时,心情已经不太好,现在更是怒火中烧。

走进帐内,见张姝璘闭眼好似已经入眠,到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两人自昨日之后,便未再说过话,张姝璘并未一早便出帐中,她知朱祐璟定会派人跟着。

福儿大早上便来问她,朱祐璟昨日可有说些什么。张姝璘搪塞了两句,抓起手中的茶盏学着昨日,朱祐璟的样子,将茶盏用力放于桌上。

“昨日,世子竟是这样的?”

听此事的人满脸疑惑,讲此事的人看着福儿的眼神十分笃定,甚至还不忘点点头。

福儿差点站不住脚,往身后微微一倒,张姝璘面露笑容,从小福儿便是如此,就轻吓一下,福儿就有如此反应,也不怪张姝璘最喜逗她。

张姝璘“噗嗤”一笑,福儿这才缓过神来,原来张姝璘又在逗她了。

这福儿又说:“昨日见世子,一个肩背纵身一跃,便将姑娘送上了马。”

福儿自小在身边长大,张姝璘听不惯她叫她其他,便还是叫姑娘顺耳些。

张姝璘昨日那是完完全全晕了过去,就连身上的衣裳是怎么换的也不知。但醒来时双枝在身旁,应是双枝更换的。

福儿见张姝璘在旁沉思,并未开口说话,昨日遇到陈述慈,她胃中泛着恶心,鲜血的触感出现在她的颈部,那感觉就是在提醒她,陈述慈本就并非善类,从前识人不殊,最后落到此等下场。

张姝璘前臂放置于桌面上,那双手在此握紧,张姝璘下意识咬紧牙关。

她当然不是老实本分的人,但昨日刚被朱祐璟说过,怎么样也要消停一会儿,毕竟朱祐璟的手段在军中,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

说来奇怪,若是照张忠所说,昨日在帐中朱祐璟岂不是,要大发雷霆。

如此说来,朱祐璟对她倒是仁慈了不少,她今日不出帐,那便在帐中随处转转吧,今日身子自是比昨日爽朗了不少。

福儿走在她的身侧,军中有将士驻守,今日朱祐璟应是平息鞑靼去了,经过一个将士,便会听到“世子妃”的字眼。

正好撞上了出了医帐的大夫,昨日张姝璘并未见过大夫,那大夫先认出了她,向她问道:

“世子妃,今日身子觉着如何?”

福儿附耳同张姝璘讲述,面前之人是谁,福儿说完,张姝璘收颌点头。

“多谢李大夫,今日身子好多了。”

说着见这李大夫从药箱中,掏出罐子,递到张姝璘面前,她虽顺手接过,但并不知这罐中是何物。

“这是?”

李大夫双手微微倾身作揖,“昨日世子,坠马伤了手臂,今日便早早出征,不见人影。这是军中上好的金疮药,老夫今日还要外出采买药材,就麻烦世子妃转交了。”

这大夫年岁已到花甲之年,身子骨看着还硬朗,从前在京城做姑娘家时,听闻过,朱祐璟军中的李大夫,医术了得。

说完话李大夫转身便走了,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罐子,昨日坠马一事,莫非与她有关?

她与福儿往帐中走,她看着手中的药罐,不知看了多久,直到福儿用手拦住她,才知已经到了帐中。

张姝璘往凳上一坐,福儿站在身侧,见她这副听见世子受伤一事满脸内疚的样子,福儿都不禁在身旁摇了摇头。

“你昨日不是说世子将我抗肩上马?并未看出世子受伤吗?”

福儿如实说道,她昨日并未见世子袒露任何一丝受伤的神情。

她突然想起昨日,朱祐璟躺回她身边时,身上的热气很重,莫不是在侧帐自行卸甲所致?

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她伺候他卸甲,何必自讨苦吃。

张姝璘将手中的药罐,放置在桌上,心里越想越觉得朱祐璟这人真是小心眼,将那药罐,越推越远。最后干脆放在朱祐璟枕边,用那枕头将其盖住。

张姝璘今日食欲不佳,福儿看在身侧也觉得吃不下饭,因为张姝璘今日吃饭如数粒,让人看着没什么食欲。

晚霞将至,帐中光线变暗,张姝璘即在帐中,便早早点上了蜡烛。福儿这次来,还将她那绣完的手帕带来了,许久没绣手有些生,福儿在旁边看着生怕张姝璘绣错了哪个步骤。

绣久了眼睛有些酸涩,张姝璘有意按上晴明穴,缓解一下。福儿在旁识相地按摩起了张姝璘的肩膀,张姝璘肩胛一紧,直直往前逃着福儿的按摩。

两人在帐中笑声四溢,张姝璘就连方才酸涩的眼睛也缓解了不少。福儿动手后,张姝璘便在帐中等着朱祐璟回来,朱祐璟回来的也是越来越晚了,想必这鞑靼今日倒是越发的猖狂了。

张姝璘等得有些急了,现在心中是有些明白,昨日朱祐璟的那份急气了。只见不远处有火光打在空中,定是朱祐璟归来了,张姝璘垫着脚尖,火光越来越近,垫着脚尖的人,望到了那人的身影。

脚后跟落地,张姝璘平稳站在原地,她不想表现得好像,今日知道朱祐璟是因她而坠马之事,表现得十分殷勤。

朱祐璟缓缓驾马而来,现在张姝璘倒是对福儿所说的,昨日朱祐璟一跃便将自己带上马背的画面感。

他身下的马儿骑得极慢,身后队伍,早已进了营中,他单手拉着缰绳,在张姝璘面前停下了。

张姝璘站在马侧,朱祐璟还未下来,张姝璘仰头看着马上的朱祐璟,他的眼神并未在她身上,则是早已越过她身后,那些将士们身上。

张姝璘转头看向身后,便听到了马镫的声音,朱祐璟下马了,张姝璘耳朵听得真真的。

她回过头来,还未开口说话,朱祐璟便站在她面前。

“此处蚊虫多,夫人日后便在帐中等候吧。”他与张姝璘擦肩而过,能说朱祐璟在生她的气吗?但他开口便是关心她。

张姝璘跟上朱祐璟的步伐,双枝早早便在帐口等着了,等到张姝璘与福儿进了帐中,双枝才进。

朱祐璟进了帐中便进了侧帐,张姝璘也就止步如此了,双枝迎了进去,张姝璘走到床边,将那药罐拿在手上。看着身边的福儿,将药递给了她,这福儿竟不接她手中的药。

张姝璘站在侧帐口,不好出声说两句福儿,若是现在贸然进去也有些不妥,她还在犹豫之时。双枝便红着脸从侧帐出来了,见张姝璘在帐口,还出声行了个礼。

她差点拿不住手中的东西了,双枝走后,福儿也跟着出去了,福儿这时倒是多了些没理头的聪慧。她站在帐口,手中紧握着药罐和裹帘,对着侧帐内的人喊道:

“殿下,今日李大夫出城采买,还未归,今早便将药罐给了妾,现在进来给殿下抹些药吗?”

张姝璘竖着耳朵,并未听见从着侧帐传出声响。她便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里头还是没有回应。

她心一急便进了侧帐中,正好便撞见朱祐璟闭着眼睛,大开大合躺在着浴桶中,她下意识闭上眼睛,不去回想方才看见了什么。

她算是知道为何双枝,出帐时,红着脸颊了。

闭眼摸到身后的屏风后,绕到屏风后,走到受伤手臂处,蹲在浴桶旁边,朱祐璟双手搭在浴桶两边,张姝璘这才可以蹲着,便能给朱祐璟上药。

张姝璘方才闭眼之前并未见过朱祐璟患处,她把手帕放在地上,将裹帘与药罐放在手帕上。

现看着患处,血渗出了不少,今日朱祐璟定是用了患肢,渗血才会如此严重,张姝璘先是小心翼翼地将外层的裹帘褪去。

一圈一圈解开缠绕在手臂上的裹帘,她尽量用着较轻的手劲,时不时抬头看着朱祐璟,他依旧紧闭双眼,侧帐中的蜡烛比帐中还多上两个,照得十分明亮,张姝璘都能看见他那长又浓密的睫毛。

患处部分地方有些结痂,与裹帘粘连在一起,她怕弄痛朱祐璟,便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粘连处被她轻撕开了些,少许鲜血涌出,张姝璘动这两下,汗都要出来了。

方才那一番小心,才只撕了不到十分之一,张姝璘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要不来个痛快的?

还没实施心中的想法,手臂便从她眼前抬走了,顺着手臂抬走的方向,她对上了朱祐璟的眼神,就是那个她方才还看见,他睫毛的那双眼睛,现在看见了睫毛下的眼神了。

“谁让你进来的?”

朱祐璟眼神狠戾,像是下一秒便要拿起手边的配剑刺向她似的,他声音有些嘶哑,张姝璘并未起身,她可不想再看见不该见的东西。蹲着转了个身,对着身后的朱祐璟说道:

“妾方才在外喊了三次,都未听见殿下回应,便擅自主张进来了。”

张姝璘嗓子不知为何,有些紧,听起来似在发颤,边说还将手边放在手帕上的药罐举过头顶。

“殿下,李大夫今日出营采买去了,现还未归,妾手中便是今早大夫给的金疮药。”

朱祐璟不应话,张姝璘哪敢回头。

他将患处归回方才模样,冷冷对身后的张姝璘说道:

“那便有劳夫人了。”

张姝璘依旧蹲着转身,转身便对上了朱祐璟的眸子,张姝璘本以为朱祐璟回穿好衣服,从浴桶中出来,没想到,他还要泡着享受她给他换药?

“不敢不敢。”张姝璘此时哪敢有半句怨言,还是埋头处理伤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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