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还未喊出口,那人就扶着腰,瞠目道:“疼死我了!你小子,下手没个轻重!要是我这尾椎骨出了什么事,你就得担着!”
穆远无奈笑应了两句,听那人又道:“这么宝贝他,你是他哥吧?”
穆远一愣,偏头去看闫慎。闫慎方才有感动不假,但一码事归一码事!他心里的事也还没过呢!
闫慎明白自己在这些事情上就是幼稚得紧!放是以前,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这个样子,但是现在他就是不管不顾。
他一边想着穆远没亲他,还纠结他就是把自己扔这儿扔了好久,于是又将头转向一侧,低着眼皮子,手上捧着水也不喝。
穆远算算时辰……闫慎还在生气……他确实走得太久了……怪他……
那人见他不说话,一脸严肃道:“你说说你这哥哥怎么当的!怎的就把你弟弟扔这儿了?瞧这大太阳给晒的,小脸都白成什么了,中暑发热了怎么办?弄丢了怎么办?他还受着伤,伤口化脓了怎么办?你对得起你爹娘把他托付给你吗!”
穆远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通话震得哑口无言,闫慎也不吭声儿,就任着那人喋喋不休地说叨他。
更可怕的是,他确实没有反驳的余地,就只能低垂着脑袋受着,眼观鼻,鼻观心,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地面的黄沙和石子,就这还被喊得站正了。
那人嗓门极大,吵得他耳膜一阵一阵发疼,野鸭都被他喊飞了几只。
许是看见野鸭,想起自家鸭子还没喂,那人才堪堪止住了话头:“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去哄哄,哄了跟着我去我家。”
穆远被他训得眉心疼,敷衍地应了一声,连忙弯了腰去瞅闫慎,刚一转身,就发现闫慎抿着唇,眼角紧紧的,手指绞着衣袖,肩膀微微一颤一颤的。
穆远:“……”
闫慎当真忍笑忍得不容易。
穆远眨了眨眼,他舌尖抵着右腮,微微侧首,他都要笑出声了,合着闫慎喜欢这样是不是?
闫慎发觉他倾身过来,立时就将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别开头不看他。
穆远眯着眼,嘴角一勾,伸手就捏住闫慎一边脸颊,哄道:“好了~别生气了。”
那人站在一旁喃喃道:“这才像个当哥的样子。”
闫慎一脸震惊,双目瞪圆了看着他,半边脸被他捏的变了形,一把就逮住他的手腕,穆远已经感觉到他手腕被折了的危险了,连忙朝着闫慎使眼色,示意身边还有人在,他用口形道:演个戏。
闫慎僵持了一会儿,蓦地松了手,太阳穴还突突地跳着。
穆远得逞一笑,背对着闫慎俯下身来,扬着眉梢,微微侧首,他深呼出一口气,壮壮胆子,随即朗声放肆道:
“玉郎,上来,哥哥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