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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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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慎穿着中衣还是一番整整齐齐,而他穿着里衣倒像是有些不正经。

而且这衣服挺透的,刚刚撒腿上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便他就这样坐着,肩胛骨肯定都被看的一清二楚,皮肤色泽也在白绸之下若隐若现,更别说其他地方了,站起来对他来说和裸着没什么区别。

窗子一动,风就顺锁骨窝里灌胸口里面灌。

他有点懊恼将被子捂上了胸口,一句话也没说就躺下了。

“往中间睡点,被子不够用。”

他听见闫慎说,可他故意没动,后脑勺就写着两个大大的“不要”。

直到过了好一阵,他又良心不安地睁开眼睛,转头看了身后人一眼,闫慎眼睛闭着,还真只盖了点被角。

他怔怔地望了会儿,确认闫慎已经睡着了,将被子腾出一些,身子也往中间靠了靠,抬手给闫慎盖严实了。

***

翌日,许挽月一边揪着叶子一边咕哝道:“坏闫慎,臭穆远,京城有事也不能撇下我就连夜跑啊!”

她简直有苦无处诉说,正想向六郎说道说道,看着少年守着崔行舟的灵柩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好叹了声气住了嘴,擦了擦自己落了灰的玉佩,耷拉着脑袋出去散心。

另一边,穆远他们已经进了古塔。

越往上,古塔能够供人活动的空间越狭小,陈旧的木梯是镂空的,一脚踩上去,一个劲儿咯吱咯吱响。

闫慎在前面走着,衣服上擦了些灰尘。

“小心——”

穆远突然道,趁着闫慎回头,他两三步上了几个阶梯,抬手随便挥了挥头顶上的蜘蛛网。

他淡淡道:“此处灰尘太多了,卑职给大人挡挡。”

闫慎抬头望了眼着聊胜于无的蜘蛛网,喉间轻轻“嗯”了声。

塔的最高层室内空间虽然小了些,不过外面却格外宽敞。

穆远站在那日柳祥瑞被推下去的地方,探出头刚往下一望,就被闫慎抓着胳膊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

“我……”穆远一时语塞,“卑职只是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看那里没有意义,”闫慎松了手,卸了剑柄推了推围栏,只见围栏立刻出现了一条裂缝,“这里的木材时间很久了,已经不结实了,虽说不会一推就倒,但也不要靠的太近,以防掉下去。”

穆远看闫慎脸色不自然,心里了然,便点了点头。

闫慎说罢,俯身在木门的四周找着什么,直到视线落在门缝里,探指过去勾出几缕细丝。

穆远凑上前,问道:“丝绳?”

闫慎手指收紧,皱眉道:“是竹丝。”

“我知道那晚的鬼影是怎么回事了。”

闫慎低着头,状似若无其事地样子,将竹丝在手上缠了几圈:“那晚凶手根本没有去过后山,那抹红影只是障眼法,后山是竹林,离这里不远,他只是搭了一个框架将红纱撑起来,然后用竹丝系着,从此处剪断,利用竹子恢复原状的力度,将红纱拉往了后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摆脱嫌疑。”

穆远问道:“大人是怎么发现的?”

闫慎道:“那晚去后山,我只找到了衣服,衣服上缠着的,就是这个。”

他将手背抬起来给穆远看,穆远的视线落在缠绕在修长指骨上的细丝上,一皱眉抬手捉住了他的手腕。

他低着头,将闫慎缠在手指上的竹丝轻轻解了下来,却又尽可能避开碰他,也没看他,只道:“都是些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伎俩,若是逮到他,非得……”

闫慎看着他:“非得什么?”

“……非得给他也吊一次。”

“这就不算私刑了?”

“我没公职,顶多算个私人恩怨,大人动不得手,可我动得。”

“不该是我的私人恩怨吗?”

“……大人的事就是卑职的事。”

穆远敷衍着回完话,看着闫慎手指上的红印,眉头皱了起来:“怎么用了这么大劲?”

他刚一抬眼,就瞧见闫慎侧首,喉结滚动,像是在忍着笑,回头才问了一句:“什么?”

他道:“红印子啊?”

闫慎才像看见了似的:“刚刚没留意,不小心弄的,下次注意些就是了。”

“……”

穆远松开了手,思量道:“那晚凶手既然没有去后山,这里又有我们的人把守,他在塔里是逃不出去的。”

闫慎道:“他可以。”

他没等穆远问,主动解释道:“我之所以之前怀疑崔行舟,是因为我发现涵洞处有密道,正好通向古塔。如果京中来人验收,他若知道这个密道的存在,绝对是要回头炸毁以销毁罪证,所以我才试探他。而且如果他知情此密道的存在,那么他一切不在场的证据都有被推翻的可能性。”

“……卑职明白,现下朱从胥下落不明,也难逃嫌疑,也有可能是除我们之外的第三人也说不定,”穆远移目向里面,“我们进去看看吧。”

两人又走到了一楼,一楼是整座塔室内空间最大的地方。

里面多是一些杂七杂八落了灰的木具,佛前的跪垫还摞了几沓,木架上的经书凌乱地放着。

中央供奉着一座巨大的观音像。

闫慎点亮了整间屋子四周的蜡烛,只见眼前通体一亮,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窟窿,每个窟窿里面都供奉着一尊佛像,无数双眼睛都注视着中央。

中央观音一手捧着净瓶,一手拿着柳枝,身坐祥云宝莲,眼帘微微掀起,定定望着一处。

穆远总觉得哪里有些问题,平常供奉的神像都是作垂眼状,而这尊佛像实在诡异。

他沿着观音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窟窿里面被塞得严严实实。

一双突出的眼球狠狠盯着他。

穆远后退了几步,后背靠到闫慎肩膀上:“大人,那个窟窿里好像有东西。”

闫慎凝眉,随手抄起供桌上一个瓷器,向着那个窟窿飞掷而去,只见一瞬间无数飞箭从四面八方射出,将瓷器打偏了方向。

乱箭碰撞间一个肉/球从窟窿里跌落下来。

他护着穆远转身边避开一只冷箭,转手就将腰际的剑抽出,那东西瞬间被刺入墙壁钉在墙上。

待一切灰尘落尽,两人齐齐望去,只见是一个人头,望着他们的眼眶流下两行血泪。

穆远看清那人的模样,大惊失色道:“这是……朱从胥?他死了?!”

闫慎沉吟片刻,道:“久日未见,估计难逃一死,没想到竟藏在此处,可尸身不在此处,具体死亡时间久难以确定。”

穆远思量道:“对,而且如此手段,应该泄愤仇杀。”

还未等闫慎开口,突然上方传来一声巨响,他们脚下的地板瞬间裂开,未待两人反应,头顶处已然轰隆一声封死。

闫慎在险境中总是比一般人都要冷静很多,即便是在周围乌漆墨黑的情况下,他也凭借细微的声音辨清了穆远的位置,摸到了他的手,半蹲下去。

“没事吧?”他侧耳听见人轻微的吃痛声。

“……卑职没事,”他道,“不对,刚刚我们并未碰到其他机关,难得还有人在塔里?会是凶手吗?他这样是想拖延时间?王拱、朱从胥、崔行舟,那下一个死的是圆悟?!”

闫慎沉默半晌:“太突然了,王拱、朱从胥、圆悟,他们是当年私吞拨款的罪魁祸首,而崔行舟又与此案何干?”

“……”穆远一时哑然,“难道是撞破了什么密谋被人灭口?”

“难说。”

“那我们困在此处,圆悟怎么办?”

“我已经调了明夷过来,有他和长风在,应该不会出事。”

穆远问:“你猜到我们会被人算计?”

闫慎搭了把手,扶他起来:“以往都会这么做,我若是殉身在一处,总要有能够出面镇得住局势的人,不过这次我可不能死。”

“为何?”

穆远听见闫慎轻笑了一声,方才觉得自己问的话有问题,连忙改口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知道为何是这次,以前没有想过吗?”

“以前没有想过,”闫慎的声音落在黑暗里,“但这次我若是都死了,你觉得你能活着出去?”

“……有道理,”穆远干笑了笑,“大人若是出事,我肯定也独活不了。”

“……为什么?”

因为系统任务将我们绑定了。

穆远站直身子,失重落地的那一下,右手撑在地上,牵动着上次刚结痂的疤痕又裂开几分,不过都是小伤,他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

他紧了紧绷带,语气淡淡道:“因为你是大人,我是下属,你是我应该用命保护的人。”

“真心话?”

“大人不猜猜看?”

“那我先信一半。”

“一半太少了吧,要不再匀匀?”

“看你表现。”

两人摸着黑,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两人都能轻松些,便开玩笑似的,你一句我一句随意地掰扯起来。

四周浓重的黏土味涌入口鼻,炭火气呛得人的嗓子直发痒。

穆远摸出火折子,却只能照亮脚下前方一两步路。

两人并肩走着,脚步声清晰的回荡在整个空间。

这里应该是个很大的地下室。

不知是什么原因,他走了几步之后,竟觉得衣服都湿了。

“大人,您热吗?”穆远问。

“有些。”闫慎抬手将衣领稍稍掀了掀。

“那大人,您渴吗?”他又问。

“还好。”闫慎道。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温度怎么这么高。”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闫慎接过穆远手中的火折子,照亮了一方石砖垒砌起来的门,穆远见他探出手指轻轻一碰,又皱着眉很快地蜷缩着手指收了回来。

穆远问:“怎么了?”

闫慎道:“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个瓷窑。”

河州和瓷窑唯一能牵扯到关系的就是柳祥瑞。

穆远思忖道:“这么大的瓷窑,有很大可能性是柳祥瑞的手笔。”

闫慎缩了缩指尖,皱眉道:“我之前派人查过柳祥瑞在河州的瓷窑,并不是这里。”

穆远道:“那这里很有可能就是他私设的瓷窑,当时还疑惑他为何能有如此大的供应能力,如此便能解释得通了。”

闫慎点了点头道:“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他哪里来的这么多人来帮他烧制瓷器?”

穆远也在想这个问题,他突然看到闫慎一直在摩挲着指尖,他不由得心一紧,赶紧将他的手拉过来摊开看。

“大人刚刚是烫着了?”

“不要紧。”闫慎没有收回手,就任着那人来回翻看着。

穆远用指腹按了按有些发红的那处,抬头问:“有没有很烧痛?”

闫慎回道:“不痛。”

穆远还是不放心地检查了会儿,直到确认不会起泡之后,他握着闫慎的手才有些僵住了。

他又毫无征兆地将手放了下去,挪开了几步,低首道:“对不起,卑职冒犯了,我们去前面看看。”

闫慎眸子微微一抬,穆远却已经走远了,就连他没有跟上,也未曾回过头。

可是以前会的。

他眉心一皱,两三步跟了上去,还没走到跟前,穆远突然回头疾步走来,抬胳膊勾住他的肩膀,弯腰将他压了下去。

远处亮起了一行火把,锁链拖在地上刺啦作响。

“大人,有人来了。”穆远侧首盯着外面。

“嗯。”

闫慎一抬头,侧脸就挨着穆远的下颌,距离不可谓不近,皮肤摩擦过的地方软软的。

穆远没有闫慎那么耐热,早就把衣领上的纽扣解开了两个,闫慎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敞开的脖颈处,纤细白皙,上面还带着一点点细汗,闫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这人虽然出了汗,但身上依旧有着淡淡的香,和那晚抱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而他自小体质就寒凉,现下虽然周围温度有些热,但他手还是凉的,脸也是冰冰凉凉的。

可穆远不是,他的身体似乎一直是暖的,这从很多次他手心的炙热都能感受得到。

闫慎突然抬了抬下巴,有一点想要再蹭蹭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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