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立刻贴上,而是坐在他身侧,微微低头,伸出手,小小的指尖在空中缓慢描画着什么。
那是一道极幼的术线,歪歪扭扭,却清晰可辨——印形。
她低下头,轻轻将额头贴在奥润脐下术纹的边缘。
那里还带着余热,却不再跳动。
她伏着不动。
像是在等,又像是在问:“你还在这里吗?”
术光微微浮动。
奥润眉心微颤,缓慢睁开眼。
他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只将一只手极轻地放在她背上,温热的指腹缓慢滑过她肩胛。
他的声音低哑如风:
“……回来了?”
婴儿没有回应,只是小手一翻,贴在他腹下未闭的术脉之上。
那一瞬间,一道极轻的灵光浮现,从她掌心顺着脐下术痕慢慢延展开来。
就像她的灵息,在贴合他未闭的术口——再次连接,不为摄取,也不为反哺,而是确认归属。
黎温站在暗处,看着这幕,没有出声。
他没想惊动他们,只悄然站定,眼神沉静。
璃笙也醒了。
她从塌上支起身,看见婴儿伏在奥润身侧,安安静静,不哭不闹。
她也不说话,只披了件薄帛,坐到榻下,默默看着。
雅琪不知何时进了门,倚着门框,低声一句:
“她记得是谁生她的。”
奥润轻轻抚着孩子后背,指尖每一下都极慢。
他的身体仍旧虚弱,术脉未收,腹部微鼓,可这一刻却没有任何排斥。
他只是静静承受着她贴回的那一层柔软体温,像终于等到了什么。
屋中术息缓缓凝聚,形成一道温和无声的灵波。
那不是力量,也不是压迫,而是——巢体的确认。
属于他们三人。
从此,不再需要“分别拥有”,只需“共存于此”。
奥润低下头,声音极轻,却带着一种终于落地的温:
“……好。”
“你归我,我归你。”
他合上眼,手仍贴在婴儿背上,像在轻抚某种生命的核。
而那孩子,终于安然睡去,贴在他身体那道未闭的术印之上,像是要用自己,再一次,为他盖回那个曾经打开的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