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窗外的雷雨交加、电闪雷鸣,并不能影响到半分窗内正在看书的少年。
(解释一下,这里运用少年是不分男女ao性别的)
仿佛倾盆大雨为其营造了一个极好的读书氛围,雨水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反而让少年纤细修长的手指在书页间游走的更流畅、更快。
艺黎进过第一世的劫难,第二世对这些历史文化深深受感。
开玩笑,差点就死了,不感冒难道直接躺平等着上街被斩首示众呢?反正她艺黎是做不到的。
哪怕是先让家人朋友接涌而至地去了别地,自己与志同道合的同志一起起义反抗,因寡不敌众、弱不敌强者后逃难,她也在一个难得的平静的雨夜里看它,继续编写它。
而艺黎看到这本史书是艺黎逃难时带出来的,来自自家学校的一名老师相赠。
“约公元380至410年间,……”
后面的一大段字都被糊了,让人看不清楚字样,后面几页依旧,艺黎熟练的翻过这段让人不明所以的历史,直至公元649年。
“公元614年,海外船队来到这里,那些人有的金发碧眼,有的齐肩棕色卷毛,他们高鼻梁、厚唇,个个样貌奇特,穿着怪异。
那些人自称是商人,来此处做生意的。国王以礼待客,可那些人说着与我们不相同的语言,国王重金请来翻译官,对方也派出一名翻译官来与其对接。
那翻译官天资卓越,在与外人相处两月又有余后便能翻译出大部分来。由此外人正式与我们做起了海外贸易,国王也特意为此编修新法,促进两方文化交流。
公元654年,又一支外人船队到来,不过不同的是那是军舰。我国先祖因太平百年,对此毫无戒备之心与反抗之力,很快这里变成了那先外人的殖民地。”
少年纤长的手指轻轻一翻,这史书便也翻过了一页,可这一页代表着这座小岛迎来了新的纪元。
“公元704年,叶茂复国,彻底推翻了由海外人称霸的时代。
公元738年,我国在对抗最后一支反抗的军队时,标将军标恩德率领军队一路势如破竹,却在胜利前,标将军因武功问题在大军阵前走火入魔,因此标恩德在彻底丧失理智前,奋力冲进敌方军中,与敌人同归于尽。至此,一代神将就此陨落……
公元775年,我国正式经过有关海外贸易的法律法规,那些西方国家的文化在这几十年间大大影响了我国的根本,尤其是一百年前乱战时被传承下来的分封制,由外来引进武功的分类名称、医术等等……其中最显著的特点就是,由年号改为了公元几几年。
公元816年,21岁的叶?(wu三声)国王上位,此人被后世称为软弱无能,不堪重任。
尤其是叶?25岁时突发恶疾,无后位且无子嗣的他深知自己活不了太久,于是从旁亲中过继了两位姐弟,提前写下遗书,就吊着口气想让两位候选人成长起来。
公元818年,三月十三叶?病逝,以邱任为首的大臣们立刻奉新王上位。之后,邱任将新王软禁,直击其“要害”,逼得他那新政通过,全国强制执行。
……
公元818年,五月二十八……由艺黎、杨彬等先进知识分子带头游街抗议,却被邱任下令当场展首示众,有一个算一个。艺黎、杨彬等人被一神秘人救走得以逃命。
危难之际,标耹与其爷爷标钒留下顾后,标钒以一敌众将,击杀数百余人,并重伤数人,此数量不计其数。最后被邱任的四个气铮围困,自爆与其和身周诸多敌人同归于尽,而标耹被其用阵法传出,得以脱险得救。
标钒亡前夕……
此时身为二次分化为高级alpha的标耹迈着长腿,大步朝正在院子里躺在躺椅上惬意地晒太阳的标钒高声呼喊。
“爷爷!”
标钒立刻坐起来:“哎呦,我的乖孙,怎么了?”
标耹面露难色:“您看报刊了吗?”
标钒面不改色:“我看到了。”
标耹一下子把愤怒喷出来,直骂那群人不是人,说起邱任最为起劲。
标钒依旧面不改色,静静地看着标耹难得的神色俱为之动容。
骂完标耹顿时觉得浑身都通透了,转头看向自己爷爷:“爷爷,咋了?我说的不对吗?”
标钒嘿嘿地笑:“对,对得很。亏你还记起爷爷这有保障,在爷爷这畅所欲言,谁都不知道,谁都奈何不了你。”
标耹利落地双膝跪下,真诚至极道:“爷爷……”
标钒并没有动作,却将标耹丝滑地扶了起来,可见老头子实力非凡啊。
他什么都没有说,又是一副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最终还是抿抿嘴严峻道:“我标家习武之人,从不轻易下跪。”
“这是懦夫的体现!”
标耹抱拳行礼:“谨遵教诲,绝不违背。”
待标耹转身离开后,标钒看着她的背影似温和又似悔恨地喃喃自语:“好孩子,别学你爹。”
七月九,邱任开始大规模消减地方权利,加强中央权利,将掌控权紧握手中。七月十五,新政通过,开始全国强制执行,各地早因重税、干旱、为官者欺民等原因引起民愤,只待有只出头鸟。
当晚,队伍留守都城的艺黎与杨彬最先在城门口处看到公告栏,当晚便送了邱任一个小小的惊喜。
“嘭!”
黑夜中一个拳头般大小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划空直击邱任的府邸,早早地便在暗处埋伏的某位臭脸将军抬手便用气劲拦了下来,还未将那物放置眼前便先嗅到一股恶臭味。
臭脸将军皱眉骂骂咧咧的跳下树:“**的,真的是****,无聊透顶!胆大包天!竟敢扔粪便这肮脏之物!”
“将士们,将那……”
那将军话没说完,就真的变臭脸了。
臭脸将军:……
臭脸将军抬手间将脸清理干净,周身猛的形成一道气劲壁,将无数横飞的屎尽数挡下:“傻****,竟敢扔到劳资脸上!真**的找死!我要宰了这些****,再****。”
在他气昏了头骂骂咧咧的时候,未成发觉有好些都是带了些许气劲,现下这些护卫实力不高还有一挡之力,实力底下的那些个用来凑人数的多多少少都中了两三下,可见这些人的“弹量”有多充足。
臭脸将军抬头看去,四面八方地来,数量之多,让士兵们美不胜收。得以见得这些人数量之多,准备之充分。
臭脸将军自然是逮不到任何一个人的,因为这场进攻只持续了十息左右,待臭脸将军到了位置,只余一股子味道了。
这味道还只有邱任家附近这一转有,其余地方啥也不剩,只有酒楼等地方有些味道,但与这种恶臭相比之下,那是待得下人的。
如此具有目的性的行动,他就不信了,真的抓不住一丝一毫的马脚。
艺黎轻轻地往她编写的史书上吹气,刚刚染上的黑墨不一会便透入纸张中,成了真正的历史。
“艺小姐!艺小姐不好了,中央军又打过来了,标小姐让您和杨小姐赶紧带着群众队伍往后撤!”
一个青年身着血染的、破烂到可以看到腹部有一大块白绷带的甲胄,那青年beta男子急冲冲地跑到艺黎身边,都没带敲门地。
因为根本就没有门,这个临时营地只过了一个晚上,都是用木棍和布匹搭的,简直跟孩童的过家家似的。
艺黎正吹到标耹护着众人在标钒阵法下撤离,寥寥几人,不过最厉害的才无绝中期,他们面对的数百将士们都是经过日积月累的操练,而他们不过是初出茅庐的牛犊。
身边同志尽数战死,有的豪迈自爆,有的被围剿而死,都来不及自爆,标耹亲眼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倒下,只得奋力杀敌,却始终跟杀不完一样。
只见那悍将的大刀即将落在标耹身上,标耹连忙抬手持刀迎接。经管她明白这一击自己必死无疑,可她身后有她的家人,有她爱的人与其家人,还有许多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可是标耹连对方的余威都没感到,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挡在自己面前,标耹将手放下来的一刹那一怔,眼眶发红,恨不得那一击落在自己身上。
因为那个傻老头在送走自己儿子后又返回来了,他墨发夹杂着不少银丝,却凌然在标耹面前,与那悍将三七开。
三招,对方就开始算头七了。
白峰武举刀指着,邱任嚣张地喊道:“老头,我还以为你已经归西了。没想到是个老不死的,不过你拿什么和我打?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是未完成的阵法?”
标看了眼这一圈无绝中期、后期、圆满者,不乏还有化神者,比如白峰武。
可是标钒一辈子都在钻研法阵、武术、功法,他一辈子没怎么动过手,但武力值再高抵不过数百位无绝、气铮期的高手拦截。
而标钒只是转身对着标耹道:“乖孙,看好了,咱家的秘术我只展示这一遍!”
“那个丑了吧唧的没礼貌的傻逼!脑子落家了,谁告诉你的,我的阵法未修成?”
“天地动摇,震日月!”
只见标钒,手一动,一人一刀力挑群雄。那场面震得天地动摇,那威压惊得日月都出来了。以肉身为引,刀为阵眼,杀意四起疯狂地向敌人攻去。就是起阵时的杀意,刮在那些无绝的身上也得刮掉肉。
阵与功法结合,相辅相成。却无人惊标钒的头发变白了不少,那是肉眼可见地变了色。
“阴阳调和,万物具灭!”
标钒发色的变色速度还在加快,只见标钒一声令下,飞来无数的武器,不乏包括那些个将军自个的。
“得吾号令,杀!”
标钒轻轻一句,便是比死亡还要可怕一万倍的威压袭来。标钒头发全白了,身上四处都是青筋突起,抛眼睛也泛着鲜红的光。
一名大能的毕生功力全给了,注定将是屠城的一天。
都城也必定会被鲜血洗礼一遍,洗去它那肮脏的污垢。
白峰武早就着急忙慌地将自己的形体——一只大血虎放出来,带着邱任逃离,令本来压箱底的化神初期的四大将现身来殿后。当然结局是正面刚没撑过一炷香便被肢解了。
标耹张着嘴像是忘了该如何说话般,可眼睛却一丝不漏地将标钒是如何施展秘术看得一清二楚,那是标在她身上施了个小法术,迫使得她必须看得清清楚楚并且铭记于心。
标钒在最后才将自己的放出来,缠上白武峰等人,再次轻松隔空拿下几位无绝期,又打残了几个的气铮。
如此局面,血管曲张、气息浮躁的标钒清楚地知道,自己最终还是爆体而亡。
“爷爷……”
标耹终是说了出来,标钒转头看了眼标耹就又转过去了,下一秒标耹身下出现了一个阵法。标耹低头一看,是爷爷研究出的传送阵。
所以他得自爆才能实现自己最大的价值,与这些人同归于尽,黄泉路上也有个垫背的。
小老头除了练功外就喜欢练些法术阵法。这都城的住处太小他施展不开,只得研究些奇奇怪怪的小法术和阵法。
标耹也不会知道,在她被传送走了之后,标钒失了控地到处破坏、乱撞、屠杀,没过一会便爆体而亡。但那猩红的眼眶里堆起了泪水,不自觉地流下来。
“爷爷!”
——
艺黎背着昏过去的标耹赶路,标耹紧闭着双眼,好看的眉皱成一坨,眼角红红的,眼泪早已流尽、干涸了,嘴里却依旧在念叨着。
“爷爷……
我没保障了……”
艺黎叹了口气,可现实又不得不逼得她冷静、理想。
艺黎看向这临时组建起来的起义军,标耹昏死,标钒生死不明,筠悠之不在此处,杨彬与她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头头。
艺黎转头对身边的杨彬急声道:“我们速度太慢了,多数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得先让他们走,否则就是去送死。”
杨彬点头:“我带一队有战斗力的去拖住敌人,你带群众撤。”
艺黎:“你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战斗力者,我去,分两队,你带一队我带一队。”
杨彬:“得得,我去调遣人马,你看好标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