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
“学姐!”
琨珸骅挥挥手同余藕学姐打招呼,以便余藕看到她。
她的学姐在风里对她微笑,便足以让少年小鹿乱撞,只是她面上隐藏,未让人察觉到她的欢喜,只有眼里藏不住的爱意。
琨珸父年轻时也是同标父、杨父和伍父在政场上经历过风雨的,但也是因为见过风雨,四兄弟都走了不一样的路。
标父摸爬滚打,脚踏实地,却也只是一个小官。
杨父一路高升,不是什么大官也是有几分话语权的人。
伍父和赵父都远离官场,伍父借着积蓄白手起家,虽不如余家,但也是在一方一小有名气的商人。
琨珸骅父看淡世俗,就凭着祖上留下的积蓄过日子,带着老婆全国各地去游玩。
其实就是摆烂了,不想努力了。
所以琨珸骅是放养式长大的孩子,琨珸骅的父母只在琨珸骅要分化这年回了都城。在琨珸父得知女儿是S级Alpha便安心和琨珸母去游玩的时候。而琨珸骅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申请了退学。
一方面是为了修炼,另一方面……
琨珸骅推开房门:“奶奶,你能教我织围巾吗?。”
奶奶放下手里的针线,看到琨珸骅手里的蓝色毛线,打笑道。
“我小骅怎么想到要来找奶奶织围巾了?这蓝色,是要送给别人的吧?”
琨珸骅坐在奶奶身边,把蓝色毛线塞到奶奶怀里:“哎哟奶奶,您就教教您孙儿吧。”
奶奶摊开手:“那你得先给奶奶把工具箱拿来,奶奶光有个毛线咋织围巾?”
琨珸骅连忙起身去找工具箱。
几日后……
琨珸骅同往常一样,来到余藕家的面包店,没想到在路口上提前遇到了余藕。
“学姐。”
琨珸骅向余藕挥手打招呼,只是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蓝色围巾,余藕闻声停下,身着单薄的衣物,怀抱着面包篮,但余藕脸上也不再挂着笑容。
琨珸骅发现了余藕好像并不开心,她把围巾递给余藕,希望她收到这份礼物能开心些。
但在琨珸骅抬头的那一瞬间,余藕脖颈上的掐伤清晰的映入眼帘。余藕发现琨珸骅的眼神不对,连忙理了理衣领,企图挡住那遍布脖子的伤痕。
“学姐,”琨珸骅颤着音问道,“这伤是怎么来的?”
余藕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着:“琨珸骅,我没事,只是,你以后还是不要来了。”
琨珸骅的心疼是藏不住的,连带着眼底下的喜欢也被牵连了。
琨珸骅把围巾带在学姐的脖子上,余藕欲要挣开,却被琨珸骅拉着手臂。她实在是挣扎不开,却也只当做是omega与alpha之间力量差距太大了,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几分。
琨珸骅确认把围巾戴好后才松开拉着学姐的手,其实她也没有用太大力气,她害怕伤到学姐,只是轻轻的握着余藕的手臂。
戴好后琨珸骅转身就走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余藕以为她离开了,在松了口气时,心里又有点堵的慌。
就当学姐转身要走时,琨珸骅手里拿着在小巷子里找到的棍子走出来。
“学姐,带我去。”
余藕听见琨珸骅的声音又惊又喜,转过去,却在看到琨珸骅时,眼神又暗淡了下来。
“琨珸骅,别闹。”
琨珸骅把棍子别在身后,非常认真道:“大不了我以后养你,你先带我去,我不会有事的。”
余藕推搡着她,企图让琨珸骅离开。毕竟,自她毕业后,她才知道,她的父亲在外面赌博,又是一个酒鬼,欠了一屁股债,昔日同学对她是能躲就躲,好心点的给她一点钱便断绝来往了。
她们家原本靠着面包店那利益生活,现在她父亲把赚了的钱全抢走了,现在家里完全就是负收入,她父亲还要去赌,说什么等他赢了就会好起来。
这怎么可能呢?她母亲和父亲吵了一架,父亲动了手,抢了钱就跑了,母亲第二天就跑了,没带她。
琨珸骅见余藕犹豫的眼神,再三保证:“学姐放心,我是S级Alpha,不会让你有事的。”
余藕推开她:“我担心的是我自己吗?我担心的是你,你就别再跟我有联系了。”
琨珸骅什么也没说,余藕自顾自的跑开了,她以为琨珸骅会放弃,却没有发现在自己身后悄悄跟上来的人。
琨珸骅在路上这么想着,眼神却没有离开余藕一刻。余藕在学校里并没有什么仇家,毕业了就在自家面包店里忙活。
若是小混混之类的找余藕麻烦,余藕完全可以去报案,但余藕被打成这样,还是一副不希望她知道的模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琨珸骅掩藏气息,悄悄地跟在余藕身后,就见学姐进了她家的面包店。
面包店门关着,风一吹,连带着这整条街都显得阴森森的,不见往日繁华。唯有街上一醉鬼,显出这条街破败不堪的景象。
琨珸骅见这醉鬼进了面包店,里面出了些动静,她连忙上前贴门偷偷听。
“爸,我不嫁!”
“你个臭丫头,劳资好不容易给你找的好人家,你特么还敢拒绝。”
就一声,门被砸了,那醉鬼刚抬起来的手还未放下,就被琨珸骅一棍子打飞。
等醉鬼捂着肚子爬起来的时候,屋里那还有两人的踪影,连街上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等余藕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正在琨珸骅怀里,而琨珸骅借着轻功在屋顶上飞。
这失重感让余藕本能的抱紧琨珸骅,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掉下来。
不过没有飞多久,琨珸骅就落地了。她在快到闹市时,落在了一个小巷子里。
巧的是,这个小巷子是琨珸骅和标耹曾经藏酒的地方。她们曾经因为习武对练而受伤,因此还些药品也藏在这里。
那随手捡的木棍子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琨珸骅丢了,琨珸骅落地后把余藕放下来,然后翻出个木箱子。
那木箱子早就落灰了,琨珸骅把它放在地上,把灰吹了,又用袖子擦了擦,才起身招呼余藕坐,然后又埋进落灰的稻草堆和木箱子里翻找着什么。
余藕坐下后就看着琨珸骅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一个小箱子和一瓶,酒?
琨珸骅把东西放在地上,面对着余藕单膝跪着打开小箱子,里面是药品。
其实在给余藕戴围巾时琨珸骅就发现了学姐后劲,准确说是后背上的伤,只不过太大,又在后背。
琨珸骅此时有无绝初期的修为,探查一个普通人身上的伤那是易如反掌啊。
琨珸骅首先撩起余藕的袖子,伤口由于没有恰当处理,天又冷,都裂了个大口子,那伤口在手臂上触目惊心,仿佛下一秒就会流血出来。
琨珸骅把酒打开,修长又骨感的手将包扎布塞在学姐嘴里:“咬住。”
余藕乖乖照做,琨珸骅迅速将酒倒在伤口上。
“呜呜!”
作为被标耹拿刀砍过不少伤的人,琨珸骅很明白学姐此刻有多疼,但她也只能慢慢的把药撒均匀,又偷偷控制力道将自己的气劲输到余藕的体内,然后将伤口包扎好。
“呜呜!”
在琨珸骅涂药的时候,余藕疼的没忍住发出声音。
琨珸骅心疼却又只能说:“等伤口结痂前,就别碰水,也别做什么活了。”
处理完这个,琨珸骅把袖子放回,又去处理腿上的乌青。
其实这些和背上都是余藕那醉鬼爹拿学姐撒气时,用擀面杖打的,只能说万幸没有伤到骨头。
处理好手脚的伤,药就用的差不多了。背上的伤琨珸骅大致感受了一下,面积不少。虽说是皮肉伤,但估计也很疼。
余藕早就没咬着那布了,好奇的问正在收拾东西的琨珸骅。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琨珸骅没说话,但她身上突然爆出一股属于无绝期的气息,直对着余藕,将余藕身上的淤青都给化开了。
余藕咽了咽口水,虽只是一下,但身为普通人,突然感到琨珸骅的气劲进入自己身体里也觉得害怕。
琨珸骅把东西收拾好放回去:“学姐,我说过我不会有事的,这下你信了吧?”
余藕看着她那温柔的眸子和笑容,颤着音开口:“你,你是,那些习武的?”
琨珸骅牵起她,木箱子被随意一脚踢到边上:“对哦,而且我比军队里的那些人都要厉害,所以你不会有事的。”
“我先带你回我家养伤,我奶奶一定会喜欢你的。”
回了家,两人和在织毛衣奶奶打了招呼,奶奶看到学姐带着的蓝色围巾笑笑。
“奶奶去给你们做饭啊,小姑娘有没有什么忌口呀?”
余藕受宠若惊:“没有。”
琨珸骅连忙把人带回自己房间:“奶奶,我们回房间了。”
“哎,你们好好玩。”
琨珸骅把人带回房间,找了套白衬衫和黑裤子。是标耹给他们的一套训练服,这套是她分化前的,裤子对于她还是那种紧身的,不过对于余藕来说有几分宽大了。
经过同意后,琨珸骅红着脸红着耳朵帮人上了后背的药,治疗完就找了借口,光速离开下楼。
“那个,我去帮奶奶做饭。”
琨珸骅下来帮奶奶生火,还给奶奶说了余藕的情况,气的小老太拿起菜刀就狠狠向菜板砍去,仿佛这菜板就是学姐那死酒鬼爹。
“这什么人哪,对自己女儿这样,连老婆都跑了。小骅呐,你让那孩子住下,咱家不缺那一双筷子。”
琨珸骅得到奶奶的鼓励生火更加卖力了:“好的奶奶。”
奶奶又觉得这姑娘精瘦精瘦的,又起身多加了块肉,心里还琢磨着明天去赶集时买只鸡给孩子补补。
五日后是个雷雨天,风吹的呼呼的,雨下个不停。
街上空无一人,只听轰隆一声。街道上突然闪过一个黑影,把在窗前看雨的小孩吓了一跳,但大人只觉得小孩是被雷声吓到了。
一个黑袍人在雨中穿行,借着轻功在屋顶上穿来穿去。
那黑袍把那人浑身都遮住了,连脸都没有漏出来点,躲在暗处。就仿佛这人有神技似的,就算把脸遮住,不管是刮风下雨打雷,一样可以在屋顶上,借着轻功,飞来飞去。
轰隆!
因为雨天,筠悠之在屋里独自喝酒,而标耹和傅崇涚还是去了军校。
筠悠之在自己房间瘫在椅子上,背靠坐背,怀里抱着一坛酒。
轰隆!
随着雷响,一个黑影在窗前。而书桌就在窗前,筠悠之斜坐着,把脚放在书桌上,拿起酒坛又喝了一口酒。
轰隆!
又是一声雷响,窗子自里向外打开了。那黑袍人就这么当着筠悠之的面翻进来了,手撑着书桌,侧身一下子就进来了。
水滴答滴的往地上滴,筠悠之一放下酒坛窗户就又被关上,可明明没有人去关。
黑袍人就这么笔直的站在筠悠之面前:“邱任又有动作了吗?”
筠悠之一动没动:“这事我怎么知道?还不如亲自去问问他。”
轰隆!
外面雷声不断,光亮后一步照出书桌上、地上的水渍。
黑袍人:“西南部那片,我怀疑有人在暗地里组织赌博和高利息借钱行为。”
筠悠之又喝了一口酒:“这事怎么就怀疑到邱任头上了?也有可能是某些黑心老板借赌博行为为自己钱庄拉生意。”
轰隆!
一束亮光打在黑袍人身上:“几天前,我见到他们把一个还不起钱的人抓走,榨干他的利息后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我一路跟去,丢了,却发现离南边港口附近,有浑身是伤的人被随意丢在一条小巷子里,没有气息。”
“可能还有许多这样的人,做着一夜冒富的美梦,却输得负债累累,家破人散,然后被拉去做苦力,死了又随意丢掉,这肯定有人在背后照着。”
筠悠之把腿放下,把怀里的酒坛也放在地上,皱眉道:
“我可以去看看那港口的鬼,不过得托余淮找人帮忙探探那什么劳子赌博。”
黑袍下漏出琨珸骅的瞳来:“我去过了。”
琨珸骅这几天私里巧装一番去见过余淮的,在余淮吃饭的地方,她穿上服务员的衣服,改了发型,化了妆,装作男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