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某天退朝,又是雪天,这熟悉的雪天。
谢宴非要和贺既撑一把伞,依偎在一起,温度从袖子下相握的手传递过来。
走着走着,谢宴站定不动了。
贺既顺着他的视线,在墙角看到只猫,瘦瘦的,瑟缩成一团。
贺既招手,宫人上前准备拎走它。
谢宴却晃着袖子:“我们自己养吧,好不好。”
贺既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会动、无法沟通,还可能往人身上跳的生物。
迟疑间,谢宴凑到他耳边:“可是我们都没有孩子......”
贺既耳根发烫,将人一把推开。
他看向身后,两个大臣背身站着,对各自眼前的屋檐指指点点,很忙的样子。
再回过头,谢宴已经蹲到墙角,一人一猫瞪圆眼睛,一齐看他。
后来贺既觉得有只猫确实不错,至少天冷能暖膝盖。
谢宴则盯着早就认清形势,霸占一家之主怀抱的橘猫咬牙切齿。
“捡来的猫,占了我家猫,真是岂有此理喵喵喵。”
贺既搂着猫,路过亲了他一下。“又一个人嘀咕什么呢,看看猫饭做好没有。”
“哦,哼。”谢宴红着副冷脸出去了。
(二)
一天,谢宴突然问贺既之前有没有喜欢过其他人。
贺既轻松又严谨地回答:“和你这种的喜欢,没有过。”
谢宴安心睡去,醒来却开始作妖:“什么叫‘和我这种的喜欢’?”
贺大人一头问号:“就是伴侣这种喜欢啊。”
谢宴心里美滋滋,但想到晚上的计划又作垂泪状,哄得贺既什么都答应。
他把人折腾得半死,偏偏卡在对方赌咒发誓的时候睡撅过去。半夜再梦游似的爬起来,给人擦洗干净,换好舒服衣服……
第二天故态复萌,接着是第三天.......
简直是鬼打墙!
贺既一怒之下回了卫国公府。
“豫卿,我错了,开开门吧.......真错了,祖宗。”谢宴泪眼婆娑。
卫国公府仆从们嗑着瓜子看姑爷的戏。
是的,姑爷。卫国公府里是这么喊的。
后来这称呼终于传到了当事人耳朵里,贺大人当场不干了。
他拿出当初办陆老头的架势一路查,最后查到自家老太太身上。
贺既崩溃了,十八般手段使出来,才让他们明面上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