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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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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在京都之外,隐匿于翠绿山峦间的一座静谧庄子,后山上安息着彭让,而庄子似乎对这份邻近的宁静墓地毫不在意,守候在那里。后事处理完毕后,一行人便来到了这座庄子休憩整理一下。

蒋邵叡紧握着邓恺舟的手,二人缓缓步入庄子,蒋邵叡轻声细语道:“这庄子与后山那片墓地,皆是我母亲在世时所购置。她曾将一位从北疆跟随至此却不幸坠马身亡的侍女安葬于此,那里就是后山中的第一座坟墓。此后,收养的孩童因病离世也都长眠于此,而那些拥有哈族灰色眼眸、被视为异类的孩子就养在这庄子上。你说,是不是很奇怪,为何双眼同色便被视为正常,而异色瞳眸却成了祸害?”言罢,蒋邵叡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邓恺舟的目光越过山头,落回蒋邵叡身上,半开玩笑地问:“那我们之前是埋在这里吗?”蒋邵叡微微一愣,随即摇头:“不,那是苏灼烯所选之地,不在这里。”

邓恺舟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我倒觉得这里挺好,将来就葬在此处也不错。”蒋邵叡闻言,猛然将邓恺舟紧紧拥入怀中,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东君,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对吗?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是吗?”

邓恺舟轻轻推开了蒋邵叡,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提醒道:“注意一下场合,庄子里可有吃的?我饿了。”蒋邵叡眼中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他飞快地应了一声,便奔向厨房:“我这就给东君下面条!东君你先四处转转,稍后我在正厅等你。”邓恺舟便独自漫步于庄子之中。

苏灼烯身着一袭飘逸的道袍,悠然自得地坐在岩石上,身旁立着左风,两人正低声交谈,见邓恺舟步入,左风礼貌地行礼后悄然退去。

邓恺舟挨近苏灼烯坐下,好奇地问道:“左风怎么突然跑了?”

苏灼烯嘴里叼着一根青草,含糊回答:“他怕自己在你面前说错话,到时候蒋邵叡那个‘炮仗’可就要炸了。”

邓恺舟闻言,陷入了沉思。苏灼烯见状,转过身来,目光温和地望着邓恺舟:“恺舟,你是不是觉得他们过于冷酷无情?其实,他们一路走来,身边的兄弟不知死了多少,内心早已变得麻木。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记住是谁害死了他们的兄弟,并终有一日报仇雪恨。对他们而言,自己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更不用说别人的了。”

邓恺舟低头不语,神色黯然。苏灼烯轻轻撞了撞他:“不说这些了,我怎么看蒋邵叡今天没那么火爆了?是不是因为……阿初来了?”

话音未落,一袭白衣的阿初从远处款款走来。邓恺舟连忙站起身,阿初站稳后,轻声说道:“公子,阿初回来了。公子饿了吗?要不要我去厨房给公子准备些吃的?”

邓恺舟摇了摇头,柔声道:“阿初,这两日你就好好休息,四处走走看看。我身边有崔常侍照应。”

苏灼烯翻了个白眼,悄悄踩了邓恺舟一脚。邓恺舟疑惑地看向苏灼烯,随即听到阿初的抽泣声,连忙去哄她。

阿初泪水涟涟:“公子不能不要我啊,奴婢只有公子了。”

邓恺舟心疼地为阿初拭去泪水:“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奴婢看待,你是邓初,是我的妹妹,不是吗?彭让去世了,我知道你很难过,所以我想让你开心起来。”

阿初这才擦干眼泪,望向邓恺舟:“彭让的事,就让木芭他们拿命还,公子别不要我就好。”

此时,蒋邵叡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适时出现:“东君,现在就去吃面吧?”

苏灼烯一见到蒋邵叡,便急忙拉着阿初离开了现场。

蒋邵叡瞧着邓恺舟吃完面,嘴角勾起一抹笑:“阿初既是你认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我怎会亏待她?”邓恺舟放下碗筷,问道:“那理王之事后续如何处理?我又该做些什么?”

蒋邵叡玩味地捻起邓恺舟的一缕发丝:“理王还在那冰洞里冻着呢,过两日柯将军就会向父皇禀报他私自出兵与寨子私斗之事,随后便是他受伤身亡的消息。父皇定会命柯将军亲自送他的尸体回京。届时,父皇定会从才人的孩子中再选一个出来,即便不封王也会抬籍。那时,再让左风假意刺杀,定要让那十三皇子死无葬身之地。”

邓恺舟点了点头,眉头微蹙:“可那十三皇子为何会知晓你不在京都?”

蒋邵叡挑眉笑道:“理王之死,八成是那十三皇子的母亲部族所为。要么是理王出事的消息直接传到了京都,要么她就要看看哪位有权势的皇子突然不露面,大致也就能猜到了。”

邓恺舟望着蒋邵叡,眼中闪烁着期许:“等这一切结束,咱们就离开京都吧。”

蒋邵叡将邓恺舟的发丝拨至脑后,轻声应允:“好。”

不出几日,理王与南疆寨匪恶战重伤的消息便传回了京都,皇帝勃然大怒,因理王无诏擅离驻地,将荷贵妃禁足,连明皇子都不得相见。然而,没过几日,又传来理王不治身亡的噩耗。皇帝此时也顾不得理王之前的过错了,连忙召柯力安护送理王尸体回京。

邓恺舟再次见到蒋吉明时,已是荷贵妃解除禁足的次日。他走进那方院子,只见小小的蒋吉明眼睛蒙着布,仰着头对着天空。

邓恺舟缓缓走近,坐在蒋吉明身旁:“明儿在想些什么呢?”

“我在晒天空,今天太阳很大,我能感觉到脸上热乎乎的。”蒋吉明伸出小手晃了晃,“我也知道今天没什么风,邓大夫,你说如果死的是我,母亲还会这么伤心吗?”

邓恺舟轻轻拭去蒋吉明脸上的泪珠:“会的,荷贵妃也是你的母亲。她若是因为理王的死说了些什么过激的话,那也只是一时激动罢了。她失去了一个现在能保护她的儿子。”

蒋吉明从地上爬起,眼神坚定:“我都明白,我又不是傻子。蒋梓术现在也不能来了,只有邓大夫还来看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邓恺舟瞧着蒋吉明那副小大人的模样,摸了摸他的头:“白薯呢?”

蒋吉明低下了头:“它被拴起来了,邓大夫,你带白薯走吧。母妃因为兄长的事来这里哭,后来有些失控,白薯冲着她叫,她就要杀了它。我哭着求情才保住了它的命,但只能拴着了。它不应该一直被拴着,也不能把嘴巴绑着,可是不绑着它可能会死。你带它走吧,求求你了邓大夫。”

“就因为这个?你就把这么大的狗带回来了?”苏灼烯指着泡桐树下刨地的大白狗,无奈地看着邓恺舟。邓恺舟一边看着阿初缝绣球的活,一边点头:“是啊,咱家也不差这一只狗的吃食,又不是一直养着,等理王的事平息了,肯定要把白薯还给明儿的。左风这段时间都在府里,你怎么不在他旁边?”

“左风现在扮的是南疆妾,我跟他坐在一起总觉得怪怪的。他易容完后比木芭福丽还妖娆,我浑身都不自在。”苏灼烯噘着嘴抱怨道,“而且这段时间王爷都带着他出去招摇过市,你侬我侬的,虽然是演的,但我还是浑身难受,甚至看到靖夏扶左风下马车我都难受。现在我两人都不想见。”

阿初将缝好的绣球递给邓恺舟,邓恺舟拿着绣球丢出去,让白薯捡回来,白薯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

这时,蒋邵叡带着左风和靖夏回到了院子里。苏灼烯瞧着扶着靖夏刀柄的左风,翻了个白眼:“舟舟啊,你说我看着我的男人扮演女人被我另一个男人扶着,怎么就这么浑身不舒服呢?不玩了,我回屋去了。”

蒋邵叡瞧着苏灼烯回屋的背影,笑了笑:“你们别演了,明日理王尸体入京,京卫营别出错,这次京卫就能全部掌握在我手中了。柯将军与我母妃熟稔,左风可以动用之前宫中的棋子,密切注意柯将军在宫中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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