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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放飞自我的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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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外的兵戈铁马之声不绝于耳,闹得人心惴惴,惶恐不安。

掂着一把趁手的兵器,江暮归瑟缩在李修府中,心中想的却是如果他们今晚都没了她可怎么办啊……

被李修派去保护江暮归的侍卫看江暮归手抖,瞪红了眼睛望着宫门出声安慰:“江小娘子,没事,殿下为今夜已做了十多年的准备。出家后殿下便着手做生意赚钱养兵,十五岁又做局和谢相联合,两人骗了朝中数年无一人发觉。”

“你家殿下制胜把握有多大?”

“八成。”侍卫随李修,火烧眉毛了还能一副运筹帷幄的懒散样,给江暮归剥了一瓣橘子,“殿下说一成留给上天,一成留给他谦虚的品质。”

“呃……很像是你家殿下说的话。”

侍卫看江暮归自己长时间不眠不休造出来的沙风眼,道:“要不你歇一会儿吧,这边我给看着。”

“这种情况我怎么睡得着?”

江暮归嫌脖子一直伸得累,让侍卫给她带到了屋顶上去。

她张开双臂,迎着夜风强打精神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道:“这就对了嘛,天高皇帝远~~哪怕李修死了,仇人找上门也看不到我们两个。”

侍卫好想骂人——

这女子没口忌的吗?说话恁难听。

那他家殿下又叮嘱了自己好好待她,还得罪不起。

两个人抱着膝盖,守着瓦片,绷着泪流满面的脸,听一声一声的爆炸,时不时的哀嚎心下越发怅然。

“江小娘子,你怎么不抖了?”

“小郎君,那你怎么开始哭了?”

“夜风吹的,我困。”

“那你睡吧,我守着。”

小侍卫说话粗,心思细,安慰江暮归:“战场是这样的,多看几次你就习惯了。”

其实两人的眼珠子都要被水泡得胀发出来,但小侍卫还贴心地给自己的手找了活做,橘子剥了两盘。

江暮归:“这还得打多久?”

不过半个时辰,宫门、廊道已经堆满了尸体,江暮归哪怕真看习惯了也不可能没一点感觉。

“打仗的事,谁也说不好。”一块新鲜的葡萄递到江暮归跟前,“吃点葡萄。”

江暮归叹气:“别剥了,我没胃口。”

“我家殿下说不能让你饿着。”

“你还真听你家殿下的话啊啊啊~~”

“嗞——”地一声,一把亮得闪瞎人眼睛的剑从江暮归脖子前扫过,豆大的泪水被生硬地挤出来。

下一秒,不等江暮归继续发出尖叫,她的嘴巴就被小侍卫捂住。

“嘘,有人来了。”

黑色的瞳孔向下滚动,露出一大片眼白,看起来像惊吓过度的样子。江暮归温顺地点点头,从模糊的身影中辨认走进府中的人。

她悄声问小侍卫:“你大人没在府中布兵吗?为何那些人如入无人之境?”

“没,殿下说有意外就带你从地下的小道走。但咱现在不是在屋顶上吗~”小侍卫尴尬一笑,“我以为用不上那个通道才安心带你来屋顶的。”

屋顶和地下,在紧急关头跟人玩儿起了霸总她逃他追的追妻小游戏也是江暮归没想到的。不过她不是美丽的女主,她只是眼球凸出的丧尸,一只爬行在房梁上的胆小蟑螂。

罢了,都是命。

小侍卫逃跑经验丰富,看了看屋顶的高度,道:“如果有人上来,我去拦住他们,你从那儿跳下去。”

他指着西北角,西北角是府中的草地,虽说是冬天,但李修永远不缺新鲜花草。

“好。”

都不带犹豫一下的?这江小娘子爽快得叫人生气。

诶,他可是用生命在保护她诶!

小侍卫忍不住问:“你都不推辞一下么?说点什么不走之类的话?”

江暮归:“我跳了,可能一个都不死。你带着我束手束脚反而不好发挥。要么死一个,你替我死了,至少还活一个下来。我不跳,我们俩必死无疑。”

下头的人提灯找了一圈,府里的狗洞都给翻了,愣是找不到江暮归在哪儿。

江暮归猥琐地趴在屋顶上盯着那批人,感觉有点眼熟。

在房顶上挖了个小洞,江暮归盘腿席地而坐,见那批人找不到她竟然在屋里坐下了!

干嘛?非得看到她的骨灰才算完事?

杀了她父亲的人还敢这么嚣张,真当她江暮归干不出杀人放火的事儿?等见着奕王本人了,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的人,烂命一条就是干。

小侍卫比江暮归先没了耐心,“得在这儿等到什么时候?没被人杀死先饿死了。”

江暮归拿了那盘他剥的橘子,“来,吃水果。”

小侍卫:“这种情况我怎么吃得下?”

江暮归:“还学起我说话了,暗恋我?”

小侍卫:……

求一双没听过她说话的耳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难怪他家殿下现在说话越来越叫人反胃了。

小侍卫也没心情吃东西,这个关头吃东西,指不定因为那盘橘子闹出什么事。

然后……人不找事,事来找人。

一只小鸟,大冬天不知道从哪儿飞来一只鸟闻香而来。它叼走橘子,然后嫌弃橘子,那瓣沾着鸟口水的橘子就不偏不倚地从江暮归挖的那个屋洞里掉了下去。

江暮归,小侍卫:……

地上的人看她们,她们看鸟,以光速飞走的罪魁祸首——

倍儿的。

仓皇又迷离的夜空啊,请你让我也埋葬在你的怀抱里吧!

“娘子!”

“跳!”

“一起跳!”

江暮归不给小侍卫反应的机会,拉着小侍卫朝西北角跑去。小侍卫不知道这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娘子哪儿来这么大力气,把自己自己一百六十斤大汉连拖带拽的。

讲真,江暮归虽然不怕死,但是从屋顶望下去还是有点怵。

黑暗模糊了距离,让草地看起来也像深渊。

“等一下!”

等个毛!

江暮归毫不犹豫地和小侍卫一起跳下去,臀部受到重创。

小侍卫问:“还能动吗?”

“别管我了,你先从暗道出去,叫谢渡来救我。”

“谢相?谢相领兵守着城门,这会儿忙着呢。”

“你觉得这些人都在屋里坐着喝茶了,城门还在吗?谢渡肯定没有死,你去找他,他有办法,赶紧!就谢渡离这儿最近!”

江暮归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小侍卫,又道:“这儿离那个屋子远,又有树和水,我暂时死不了。你再浪费时间我就真死了!”

两人都没那么磨叽。小侍卫头也不回地走,江暮归头也不回地爬进树丛。

她缩在里面默默祈祷那些人看不见她,然后一缕让人绝望的亮光就从树丛中钻了进来。

“乖乖跟我们走吧。”

“死也不要跟你们走!”

跟他们回去谁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样!士可杀不可辱!

江暮归纵身一跃跳入了湖中。

熟悉的感觉,嗡鸣和上窜的水泡唤醒了她十多年前的记忆。

说不定……说不定这一次就能回去了……

江暮归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暂时失去了记忆,江暮归醒来后嗓子还是火辣辣的。

阳光打在床纱上,还活着,真好。

“醒了醒了!”

江暮归一睁眼看到了张沄,虚弱地唤了句“阿兄。”

世界还未完全清晰,江暮归的目光聚焦到张沄蕴着热泪的眼珠上,以为他是喜极而泣,哪知张沄来了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没死。”

“还气我吗?和他们一起骗了你。”

“从来没有气过你。”江暮归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已经知道了,事发突然,你也没法和我通风报信。”

“那昨晚见到我的人你为何要寻死?”

江暮归突然就清醒了。

那天晚上是她阿兄的人!哎呀,白摔了白摔了!她还以为是有人后头把她捞回来了。

江暮归:“都怪李修不把事情安排好,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应对那些穷凶极恶的持刀士兵。”

“貌似是你自己要上屋顶的吧。”

李修踱步进屋,端了碗燕窝,“我从来没失误过。”

“奕王死了?”

“嗯。”

“太可惜了,他死的盛景我没看到。”

“陛下,谢相求见。”

江暮归坐起来,看到了那块“厚德载福”的牌子和桌上昂贵的红矿石雕龙纹茶具认出了这是在勤政殿。

李修这只幕后大黑手已经当上皇帝了。

李修回道:“让他到兴庆殿等我。”

谈了什么江暮归不得而知,但大仇得报,她要走了。

弘道元年的一个春日,江暮归正式离开了长安。

临走前李修问了她几句话。

“都以为是我带去的西域神医给父皇下的毒,但我知道,能让他吊着命写下圣旨的人是你。”

“奕王是如何得知圣旨的内容?看到圣旨内容的只有你和高内侍。”

“你拒绝了谢渡的帮助,却接受了奕王的江安楼,是障眼法吗?你想让他暂时对你放下戒心,他以为在他眼皮子底下你变不出法,但其实谢渡和张沄喝醉的那个晚上,是你故意离开给他们相处时间的。”

“你早知道你阿兄会假死,捅谢渡刀子捅得那么深,却偏离心口三分,你是故意的?”

江暮归淡淡道:“你们都有深仇血恨,我没有。我不知道太子、你和奕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只是配合你们演一场戏,顺便报了我的仇,血海深仇。”

“你以为我真的会为了谁把自己留在长安吗?”

哪怕是她阿兄,哪怕是谢渡也不值得让她冒险把自己送进漩涡,除非她别有所求。

李修收敛了目光,“最后一个问题。”

“你能不走吗?”

“我下次给你带新鲜的折耳根来。”江暮归笑盈盈的,如李修宫殿内新长出的迎春花。

巴山夜雨涨秋池。春日,正是锦城雨水多的时节。

回到那棵竹树后的小木屋,不同的光景同样的人。

那人着粗布,可周身气派却是不俗。

“心口被人捅了一刀,能进屋讨碗水喝吗?”

谢渡站在雨丝中,委屈巴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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