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杞天岄,就拉开帘子同杞天岄一起坐在驾马车的位置上。
目小竹:“为什么不和姐姐一起走了。”
杞天岄:“姐姐她们进城礼仪繁琐着呢,而且姐姐说,咱们尽量不要和皇城里面的人接触。”
目小竹:“那现在咱们去哪里?”
杞天岄:“回家啊,当然是回家。我们不走那个城门,咱们家离这个城门近。那边乱糟糟的,万一被看到就不好了。”
目小竹明了,又有点期待杞天岄所说的那个家。
与东门的喧闹不同,南门来往马车较少,能够通行的人数也有限制。马车驶入的时候,也只有守城的人在执勤。
“是小将军啊!”
来人似乎是杞天岄的相识,但又好像并没有那么熟稔。
“烦请小将军配合入城检查。”
杞天岄:“嗯。”
杞天岄仰头去牵目小竹的手,将她扶下马车。目小竹在车上戴好了帷帽,好在云城不少人为了容颜问题,选择用帷帽遮阳,目小竹的装扮也不算出奇。
“这,这位是....”
守城人之前并没有见过目小竹,看她与小将军举止亲密,也没有轻视之意。
“这是我的妻子。她的证件都在这里,你可以查看。”
“嗯,证件是真实的。”
守城人挥手让检查车辆的人员撤回,突然小声到:“小将军,您外出一趟就成婚了?”
以往也有不少官员从城外带回女人,但不是手下带回来,就是家仆带回来,并不是什么正常的婚姻关系。那些女人一般也都同目小竹一样,没有云城的户籍。孤苦无依的飘荡来云城,最后会有什么结果也不得而知。
只是这小将军,一向独来独往,守城人不知道为什么小将军突然成婚。
“是幼时的娃娃亲,如今她也快成年了,我娘催我赶紧把她接回云城。”
杞天岄的说辞比较符合大部分人的认知,从天而降这种际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的。
“哦哦,小将军请吧。”
马车缓缓地开过城门,目小竹在马车里面感受着车在厚重的城门下阴暗了一瞬,又复光明。
这就是云城吗?
马车进入云城之后,轮毂外圈的木质轮圈的声响就大了起来。云城的地都是用硬石板铺成的,不像官道上细腻的砂石包裹着车轮,产生沙沙的声音,而是咚咚的敲击声。
目小竹欣赏街道与各处楼房,直到马车在一处宅院停下。
杞天岄:“到了到了,我们到了。”
目小竹看着门口的牌匾,轻轻地读了出来。
“目府。”
杞天岄:“对啊,我们自己家。”
目小竹随杞天岄踏进目府门口,里面并不似正常五进院子那样有着重重叠叠的院房。而是有着较大的一个池塘,里面有许多花草,住的地方只是一小部分。杞天岄将马车牵引至库房中,便立即带着目小竹参观各处。
“怎么样,怎么样,虽然和你的小院儿相比,逊色不少,但是这个池塘也是根据你小院儿的那个样式设计的。”
目小竹:“你怎么....”
目小竹想问,为什么才认识短短几个月,杞天岄就可以这么大费周章的做这样的事。
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杞天岄兴奋的介绍着,想知道目小竹要说什么。
杞天岄:“怎么了?”
杞天岄和目小竹再次走到池塘中心的管井小台上,两人并肩站立着。
被杞天岄追问了一下,目小竹不好隐瞒什么。
目小竹:“你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做到这样。”
杞天岄抓了抓自己的手指,不好意思道:“其实母亲一直说让我和我姐都去自己买房子住,我姐一直住军营的,她也不催她。
我平时就住在家里,母亲总是催我,我才选址买了这个院子。
在第一次进到你的小院儿的时候,我应该就是欣喜的。
想快点再次见到你,想和你一起住在一个屋檐下,想你会喜欢什么样子的家。
但你家里面的东西,有很多我都是没有见过的,我也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修整的时候也只是按照这样修整着。
想来那时候,就是想着同你一起住在这里而修的吧。”
目小竹:“原来那个时候就....”
杞天岄:“哎呀,我也,我也很不好意思的。说来那个牌匾,是今天刚换上的,之前....之前还不知道,你同不同意和我结婚。”
目小竹:“我最开始还是犹豫的。”
杞天岄:“啊?我,我,是我还不够好。”
目小竹:“你很好的,是我自己。
我不知道是何时对你产生依恋的,从最开始的相识开始,对我而言一切都如一场梦。
我只存在在这里短暂的时间,我的行为更像不管不顾的野蛮人,不在乎任何人的期待才是我的行事准则。
但是周姐以及这里所有人的出现让我觉得并不是这样的,我是被期待的。
你最开始说你要完成任务,我就时常会想念你的身影。你回来那一天,把我护在身后,帮我怼跑王长枫。我想我就喜欢上了你罢。
我本想安安静静的探寻那些秘密,直到退出这个世界。所以维系感情对我来说,更像是一场不负责任的空头承诺。”
杞天岄:“不是的,是我自己自愿的。”
目小竹:“所以我真的很开心,能有人这样期待我活着。”
目小竹没有说这个一年期限是什么,她想,如果能够醒来,就好好活着。
社区里面可能什么都没有,但这里的人全都希望自己能够活着。
杞天岄什么也没有说,紧紧地拉着目小竹的手。
“少君,您不来这儿的这些日里,出了好多新鲜事。”
“哦?说来听听。”
茶社里面丝竹声幽幽,不少文人雅士喜欢在雅间里面欣赏曲艺与品茗。
茶社的老板也时常因为维系顾客,向顾客套近乎说一些来往人情。长此以往,茶社也是不少好信之徒的常聚地。
“少君,今天最大的事儿可不是肃王回城嘛。”
“这有何稀奇,谁不知道肃王好游玩,一年之间不知道回多少次城。”
“少君,这次不一样。算是闹得不小。
在城门口就接到圣旨,说是体恤肃王舟车劳顿,免她进宫行礼。
肃王看着不太对,抬手把传旨的内官揉了揉,又把圣旨揉了揉。”
本来淡定品茗的客人,吸了一口空气。茶官儿立马续上一杯茶水接着说。
“更神奇的是,内官也没说什么,扶好发冠之后,朝着旁边的少将军责骂起来。”
“啊?少将军她也敢骂?”
“说是少将军保护肃王不利,已经革职了。而且肃王看着也像.....”
说到这里,茶官儿左右看了一眼,但雅间中并不存在其她人。但她还是低头贴在客人耳旁说:“内官说:‘肃王犯病,你这个妻子还不好生照顾。还是说你不满意圣上的赐婚。’”
客人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肃王?和?为什么?”
“不知道,但少将军没有反驳,只是说,草民不敢。”
“我天,真的?”
“千真万确,少君,皇帝赐婚可是大事,到时候就会有典礼了,那时才全城皆知。但你现在可是最早知道的一手消息的人。”
“再来壶绿茶,新茶。”
茶官儿喜滋滋的回应到:“得嘞,少君,马上给您送到。”
回后厨点着贝,茶官儿不在意似得问着同事:“老板发新消息没。”
“没呢!”
“肃王这个消息能提的成越来越少了,今儿就这一个大方的要了雨前茶,其她的人都觉得不新鲜了。”
“感觉已经传开了,再靠这个也赚不到什么了。”
“就是,老板也不发新的。”
“唉,活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