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也随之贴上。她在这方面比他的悟性强一些,抵着他含弄,就像是吃刚吃过的桂花糕点,咂摸出一丝甜甜腻腻的滋味。
沈敬行半点不敢动弹,保持僵硬的姿势撑在她上方。
两人到底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仅一个眼神,靳连珠就知道他在忍耐什么。
考虑到沈敬行刻板循旧的性子,靳连珠歇了想将手探入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的冲动,小臂抵着他肩膀拉开一段距离,结束了这段不合时宜的纠缠。
她扭开脸,目剪秋水,唇夺夏樱,娇喘吁吁道:“怪了,白芷怎的还未回来?”
“风大雪大,路上耽误了也有可能。这地方到处是护卫,你不必担忧她。”
沈敬行慢慢起身,坐到一旁,兀自整理凌乱的衣袍,端着白玉无瑕的君子样儿,可发红的耳根以及略显急促的呼吸却出卖了他。
沈敬行按捺住蚀骨的欲,静待靳连珠主动。
依惯例,她绝不会乖生生的放弃这次同他亲近的机会。
这么想着,靳连珠果真翻身凑上前,小手自后头绕过他的两侧交叠在腹部,整个人懒懒散散地依偎着他,略烫的脸儿也贴着他的,偶尔打一声哭嗝,温热潮湿的鼻息喷洒在颈侧,勾的沈敬行如同烈火焚身般煎熬,喉结滚了又滚,却迟迟等不到她后续的动作。
沈敬行自诩能忍,从不沉溺于男女之事,现下竟也有些许破功的苗头。
他缓且轻地覆上她的手背,稍稍偏头,余光瞥见她一张略施粉黛的脸,五官生的精致,气质柔和婉约,细眉圆眸,皮肤如润玉,白皙透亮。
再定睛一瞧。
……竟然,睡着了。
沈敬行心口突然冒出一股无可奈何的滋味,轻笑一声,单手拖住她的脑袋以免滑下去。靳连珠似有所感觉,蹭了蹭他的掌心,继续安然睡着。
长且密的眼睫垂落一排阴影,樱唇微阖,悄无声息的,像孩童一般蜷缩着不动弹,模样乖巧。
沈敬行不忍心吵醒她,端详良久,动手捋了捋她散到脸颊上的发丝。
又坐了片刻,他怕她以这么别扭的姿势睡一觉会弄得身子不舒服,于是小心翼翼将她抱去床榻上,宽衣解带,摘了发髻上的尖锐饰物,盖上被褥,落了纱幔,独自到外间用饭,随后出门跟同僚一齐前去巡视祭坛。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靳连珠梦里翻来覆去重现往日在家中陪伴父母的场景,弄得她又无声哭了一场,醒来时精神恍恍惚惚,眼神涣散地盯着虚无的某处,一时没反应过来当前身处何地。
无知无觉中,有人撩开纱幔靠近,指腹揩去自她眼角滑落的一行清泪,语调似叹似怨:“怎么又哭?”
靳连珠睫毛被惊到似地抖起来,飘忽的思绪逐渐回笼,教她看清眼前的人也认清了当下的情况。
她娇声唤“官人”,顺势拢住他修长的手指,拥着被褥坐起身,探头去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了。
心下大惊——
天爷呐!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府上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处理,靳连珠没料到自己耽搁到这会子,一面担忧回去被婆母教训,一面拔高声量唤白芷进来伺候她更衣。
这么着急忙慌的,下榻时被裙摆绊住腿脚,直直摔入沈敬行怀中,亏得有他及时护住后脑勺,没至于磕伤,但突发的变故还是把她吓了一跳。
靳连珠赶紧起身,围着他左瞧右看,神情焦灼:“官人无事罢?”
沈敬行徐徐摇头,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他特地过来一趟,是为了告知她早点返家,以免雪又下起来给耽误了。
但这话莫名其妙的被咽回肚子里,斟酌一番,再出口就变了个意思:“雪已停了,山路扫净还需一会儿,你且慢慢收拾...今夜,我同你一道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