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憔悴了。
红梅试着开口:“芳芳?”
“我没事。”谢芳安慰她,“你也早点回学校吧,不让上课,也可以到处走走。你总是把自己绷得太紧,劳逸结合也不错。”
“劳逸结合的事情都需要钱呐。”
“去图书馆看看小说呢?书总是不要钱的。”
红梅还是握着谢芳的手,没有想走的意思。
谢芳掀开被子,慢慢下床:“走吧,我把你送到门口。”
走在院子里,红梅恍然想起,二人上一次并肩而行,还是寒流袭卷的初春。而现在过去半个月了,气温回升一些,花也开了不少。陌生的院子里,尽是姹紫嫣红的热闹。她会瞥一眼,谢芳却目不斜视,一直往门口走去,握着她的手,温暖有力。
这条路那么长,又这么短。
站在门口,红梅郑重嘱咐好友:“好好吃饭,我会再来看你的。”
“好好学习,我会看着你的。”
红梅一口应下,迟疑许久,再次问出那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谢芳歪着头,思索几秒,回答:“我得先解决我的问题,所以……不会很快,但一定会回学校的。”
“我等你回来。”
“嗯。”
大门在红梅面前缓缓关上,在高大的铁皮前,唯一能宽慰她的,只有好友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原路返回学校,校园里几乎无人走动,正是上课时间。想着会错过的课业,红梅拿着书跑到图书馆,翻开扉页时抬了抬眼,本该坐着好友的位置空空荡荡,书竟然也无力再翻一页了。
图书管理员经过她身旁的走廊,边走边嘟囔:“这本书在哪儿来着?”
下课铃接着响起,管理员抱怨道:“哎,又得迟点吃午饭了……”
“什么书?”红梅好奇问。
“《悲惨世界》,是本小说,放在哪个架子你知道吗?”
几分钟后,新的借阅栏里写上红梅的名字,直到该吃晚饭,红梅都没能读完。于是她在食堂买几个菜包,将书带回宿舍。宿舍无人,她便啃着包子,一边看一边吃,全然忘记时间。就连有人进门都浑然不觉,直到一双脚出现在视线内,站着不走,红梅才后知后觉压住书页,抬头看向那人。
是应晚。
她干嘛不走?还嫌弃地盯着我看?
稍加思索,红梅才想起自己被排挤的处境,把双腿从床边缩回,鞋都往床下塞了塞。作出全然避嫌的姿态,她才低头,要继续看了。
啪。
一个本子压在书上,红梅惊讶地看到,那是应晚的字迹……内容是上课笔记。
这?
红梅眼睛大睁,看向应晚,后者才磕磕绊绊地说:“我可没做笔记的习惯,你成绩系里第一,稍微看一眼就知道进度了吧?反正除了实验课,都是照本宣科。”
“谢谢,可是……”
“处分的事传开了。”
“谢谢,但……”
“同一件事,有人在乎,也会有人不在乎。我从来都没讨厌过你,就这样。”
红梅笑起来:“谢谢。”
红梅更意想不到,寝室里其他三人不约而同塞的水果,甚至一度同名同姓的上铺,也送了进口巧克力给她。风波因为处分暂时谢幕,小小的宿舍,也第一回给了红梅家的感觉。乃至复课第一节,同班们的欢迎掌声。
红梅继续深造,除了缺少谢芳陪伴,一切照旧。
新的传言总会覆盖掉旧的八卦,只要内容足够爆炸。
崭新的一天,红梅独自抱着书本在食堂吃饭,听到邻桌几人聊天。
“听说了吗?出现了变态!”
“什么变态?”
“凶手把男人□□和阴囊扔在街头啊!这不是变态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