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泼皮越说越过分,慕容不越实在忍不了了,卷起袖子就准备上前去教训一顿。这时,店小二眼疾手快地递上一块抹布,劝道:“小郡王,别脏了您的手,王泼皮那厮的嘴,用这抹布对付,绰绰有余!”
被店小二这么一说,慕容不越的气也消了一半,给了飞扬一个眼神,飞扬迅速拿过抹布,用力堵了王泼皮的脏嘴,让他连哼都哼不出声,只能干瞪眼!
“李大夫,你对王泼皮已经仁至义尽了!俗话说: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现在老天都看不过他的无耻行径,差了贵人来帮您,您就别再阻拦了。否则,轻则散财,重则丧命啊!王泼皮罪有应得,您没必要也跟着搭进去啊!”店小二趁飞扬往王泼皮嘴里塞抹布的空档,赶紧将李大夫拉到一旁,小声苦劝道。
“是啊师傅,您就别想不开了,赶紧跟徒儿进去!”小药童拉着李大夫就往药铺里走去。
早在王泼皮辱骂师傅时,他就已经拿着扫把冲出来了!正准备跟那厮拼了时,没想到,还没等他动手,就看到一位英气逼人的少年,用块抹布堵了那厮的脏嘴!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好人都凑成堆来帮他们了,师傅平日里做的那些善事,还真没白费……
“多谢小郡王救命之恩!小的定会铭记在心!”受了点轻伤的更夫走到慕容不越面前,感激不已道。
慕容小郡王真是他的贵人,从前就有恩于他,现在又救了他的恩人,老天待他真是不薄!
“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啊!”慕容不越搭着更夫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道,“你虽未在咱们王府任职,但却没少帮咱王府的忙,大伙早就把你当成王府里的一份子了。今日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别放在心上,日后有什么麻烦,只管来找本郡王!”
“多谢小郡王抬爱,小的,知道了!”闻言,更夫早已激动得不能自已,只能红着眼眶重重点了点头。
“好了,这儿的事儿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本郡王还要去刑部一趟,今日就不和你多聊了。”慕容不越说完,正欲离开,见更夫回头看了眼药铺,眼里有担忧之色,便又开口道,“至于这铺子的事,三日后,本王再来这儿与你们详聊……”
慕容不越说完,给了温陌玉一个眼神,两人便翻身上马,朝刑部方向飞奔而去!
风起自然也紧随其后,只不过马背上多了一个王泼皮而已。
至于老幺飞扬?
只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三人绝尘而去……
“这位大哥,你是被丢下了吗?”小药童站在门口看了半天,发现飞扬像个石雕一样站在原处,一动不动,觉得他有些可怜,不禁上前问道。
“呃……”飞扬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嘴硬道,“不是,老大他们只是先走一步了,我随后就会跟上去。反正刑部离这儿也不远,我又会轻功,几息的工夫就到了。”
“哇,哥哥你好厉害啊!”小药童眼里满是崇拜,真心佩服道,“难怪能一下就制服王泼皮那厮呢!若是我也有哥哥这种本领,也能保护我师傅不被欺负了!”
闻言,飞扬扫了眼药铺内的一片狼藉,略思片刻后,开口问道:“小药童,你想不想跟哥哥学功夫,将来保护你师傅?”
虽然不可能像在王府里那样教他,但若只是学个防身惩恶的本领,利用休沐的时间,也是绰绰有余了。
“真的可以吗?”小药童又惊又喜反问道。
“嗯,不过我每月只有休沐的那几日才有时间教你。平日里,我都得留在王府里当差,没有老大的允许,不能随意出府。”飞扬说着,突然想到,好像不止这么几天,便又补充道,“或许还会多出几日……总之,既然哥哥答应你了,就一定会教到你学会为止,无论需要多久时间。”
小郡王派他们轮流保护更夫的事,虽然不能跟小药童说,但每月轮到他保护的那几日,他倒是可以提前告诉这个“护师心切”的小药童。
听着从未有过的“承诺”,小药童的耳根微红,白净的脸颊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不由低着头乖巧回道:“多谢哥哥。”
“乖,哥哥该走了!改日再见!”飞扬见小药童乖巧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那颗圆圆的小脑袋,说完就笑着飞身离去。
李大夫与更夫将药铺里的一片狼藉简单收拾了下,见小药童不在,便出来寻,没想到,无意中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看到了小药童脸上的“异样”。
唉,这丫头的女儿身,怕是很快就瞒不住了……
刑部。
当温陌玉与慕容不越骑马赶到的时候,看到刑部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梁清风早命人等在门口,等慕容不越来了,让他直接连人带马车,一并带走。
“你是说,恩丫头就在这马车里?”慕容不越听完狱卒的解释后,指着马车问道。
狱卒点了点头,恭敬道:“回小郡王的话,梁大人说了,因公务繁忙,就不便出来相送了,还请小郡王自便。”
温陌玉在慕容不越与狱卒说话的当儿,掀开马车帘子往里看了一眼,发现一双美丽的眸子也正巧看向他,不由心漏了半拍,下意识直接就坐了进去……
“看样子,是恩丫头没错了。”慕容不越见温陌玉的反应,也不再计较梁清风明显的打发了,没再跟狱卒废话,直接摆摆手道,“帮我跟梁大人说句‘多谢’!改日等梁大人不忙了,再去府上喝杯薄酒……”
盈门客栈。
“你怎么也跟来了?”温陌玉抱着已经熟睡的恩丫头,轻手轻脚地下了马车,一回头,看到慕容不越也翻身下马,不由站在原地挑眉道。
恩丫头脸色很不好,一看就是在刑部受了惊吓,得赶紧沐浴休息才是。
在马车里,恩丫头就靠在他的肩头睡了过去,因为愧疚和各种复杂情绪,他没心思注意马车外的情况。
没想到,马车后面,还一直跟着慕容不越?
奇怪,他府上不是还有客人吗?怎么还有闲工夫跟来这儿?
“你说呢?自然是要确定恩丫头安然无恙了!”慕容不越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也不知道是谁冲动行事,捅了这么大个娄子出来,为了破局,我都算计到我哥头上了!趁着我哥入宫还未回府,我得好好和恩丫头对对口供,以免日后我哥问起来,我无处求援……”
这次若不是在大哥面前搬出花将军,大哥会不会松口,还两说呢!
但他知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可不想真惹大哥生气。同样的招数,即便再有用,也绝不能对大哥用两次,否则,会被大哥“教训”得很惨……
“行,有什么事,等恩丫头休息好了再说。”闻言,自知理亏的温陌玉有些窘迫,转身往客栈里走去。
林恩女房间。
早在温陌玉他们还未到盈门客栈前,芊容就已经吩咐厨房烧好热水了,等他们刚到客栈门口,就让店小二将浴桶装满了热水……
“温公子,这儿交给我就行了。”芊容扶过已经快要苏醒的林恩女,轻声道。
“多谢。”温陌玉看了眼林恩女,转身关门离开了。
温多予房间。
“慕容小子,王府里的事,都处理好了?”陆锋芒见到跟在温陌玉身后进来的慕容不越,倒了杯天涯比邻递给他,开口问道。
慕容不越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杯盏,点头道:“嗯,不过不是我处理的,是我哥摆平的。”
“意思是,刺杀瑞安王之事,不再追究了?”闻言,陆锋芒又追问道。
“既然恩丫头已经回来了,这事儿十有八九就算是过去了!”慕容不越笃定道。
温多予坐到了慕容不越旁边,细问道:“怎么说?”
“二哥,恩丫头承认行刺后,我大哥就‘铁面无私’的将她送去了刑部。即便明知她肯定不是,但还是顺了她的心意……”慕容不越说着,看了眼站在角落里的“罪魁祸首”,又转过头继续分析道,“后来我回府里一闹腾,伙同瑞安王一起给我哥‘下套’,‘逼得’我哥松口同意放人,刑部的梁大人也帮着一起成了这事儿……”
一番解释下来,众人全都松了口气,屋子里沉闷的气氛也随之一扫而空。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此事,若不是忠信王慕容炎凉有意帮忙遮掩,断然不可能如此简单就揭过。
只是,瑞安王慕容杜渐身份尊贵,又是太后特别关心照拂之人,不知道,皇上那儿,忠信王能不能顺利说服?
皇宫。
御书房。
慕容纵横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右相郑凛然坐在下位也在伏案写些什么。
如此安静之中,小太监佑明匆匆跑进来禀告,忠信王慕容炎凉求见。
“宣。”慕容纵横手中一顿,抬头看了眼大殿外的夕阳,又继续埋首奏折堆了。